第215章 等我明日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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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布拚貼的小布包上,一道整齊的豁口從外皮到內襯整個剌開。
    “這次入京這般凶險的?可傷到了?”
    郭氏說著就拉著薑晚原地轉了一圈,檢查她身上有無不妥。
    薑晚臉上的笑一僵,早知道剛剛就應該用撕的了。
    蠟燭抖動,薑晚將郭氏按坐在桌邊,又幫她點了盞燈這才道:
    “還好,不過的確發生了好些事情。嬸子要不要聽聽,順便幫我出謀劃策?”
    郭氏拿了放針線的簸籮來,抬頭看她一眼,“跟我繞圈子呢?”
    薑晚嘴角蕩出兩個梨渦來,“怎麽會,就是有些事兒吧,還是得長輩出出主意才好。”
    薑晚賣夠了關子就開始說正事兒。
    薑鎮不在京中,她將薑大一家鬧得雞飛狗跳的事情一點不落地說了。
    “等明兒,我就去牙行買幾個身強體壯的護院回來,薑大要是真找了過來,咱們來一個扔出去一個。”
    有薑晚和晏珩在,郭氏倒不怕薑大會找人殺人滅口,她的關注點放在另一個地方。
    郭氏將縫了一半的布包放在腿上,一臉肅穆。
    “好孩子,你做得沒錯。是自己的怎麽也要爭一爭,等薑鎮回來我同你一起去尋他,有我作證看他還能不認你。”
    又問:“你說,你爹會加入鎮南軍?”
    薑晚:“倒也不是,他或許是想要通過自己女兒和時家的聯姻獲得鎮南軍的支持吧。怎麽嬸子知道鎮南軍?”
    “你那時年紀小,不知道。”郭氏道,“鎮南軍是咱們南垣城的救命軍,當年蠻子破了域南關要屠城的時候就是時老將軍護著咱們。”
    “後來聽說時老將軍自刎,沒有人家不落淚的。哎,要是時老將軍還在,要是鎮南軍還在,咱們也不會被那南蠻子趕到這邊來……”
    薑晚抬手抓住郭氏的手,“那嬸子,你可知晏珩本姓時,名時晏。正是時老將軍的孫子,鎮南軍的少將軍。”
    郭氏的手緊了緊,心頭震蕩,“當真!?”
    薑晚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動。
    “嬸子,晏珩的事情我不瞞你,你看他如今的狀態哪裏像什麽將軍,反倒更像是個病鬼。”
    “他的狀況很不好,我想要幫他找到解藥,但這事兒很難。”
    “也許明日或者一兩個月後,我們還會突然離開,四處奔走。家裏若是沒有長輩坐鎮,幾個孩子豈不是要瘋?”
    “嬸子,咱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您對我們姐弟兩個可比那有血緣的大伯要好得多。”
    “在這裏,不但桑兒需要你,我、小遊也都需要你。”
    郭氏想要說什麽。
    薑晚打斷了她,“嬸子,人情這東西太複雜,你欠我也好,我欠你也好,總是糾纏不休屢不清的。我不想惦記,也不想你去記著。”
    “若說血緣,桑兒也好,秦巍也好,甚至衛雲,難道如今太平了,我們不需要相依為命了,就要各奔東西不管對方死活了?”
    “嬸子,您看我這張臉,是那種隻能同患難不能共富貴的人嗎?”
    薑晚說著,還將那小巧白皙的臉蛋使勁往郭氏麵前湊了湊。
    郭氏看著她彎彎的眼和小巧的梨渦,心中突然就鬆快了。
    她算是聽明白了,這丫頭是白日裏看出了什麽,特地跑來開解她來了。
    眼中不由含淚。
    她沒有幹巴巴地告訴她,我們需要你,你不要離開。
    而是想她打開了心門將一眾秘密拋了出來,告訴她,我們不能沒有你。
    薑晚道:“嬸子,這裏就是您的家,我們幾個就是您的孩子,您該說說,該罵罵,哪個要是敢給您氣受,我肯定把他吊起來打。”
    “別人不說,您看我臉皮厚不厚,住晏珩這宅子住得多心安理得?”
    郭氏釋然了,這思想也就開始活躍。
    她伸手拉過薑晚的手,“你跟嬸子說實話,你與晏小子……”
    薑晚嘴角勾起,問:“晏珩不錯吧?他呢現在是我男朋友,以後會不會成為丈夫再另說。”
    郭氏因為男朋友三個字愣了下,不過下一刻就一巴掌拍在了薑晚手上。
    薑晚疼得嘶了一聲,“您真打啊!”
    郭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又輕輕拍了她一下,“渾說什麽?”
    “我就說,那孩子雖然功夫不錯,但身體一直病懨懨的,原來是中了毒。”
    “他的毒可嚴重?可能救?”
    薑晚攤手,“不知道,他的狀態越來越差了,若是沒有解藥,恐怕也就一兩年了。”
    “那……”郭氏竟然不知要怎麽開口。
    她想說,若是如此兩個人最好還是不要牽扯太深,這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感情路,還是不要走的好。
    可一想到這可是守衛了他們這麽多年的鎮南軍將軍,是時老將軍的孫子,就又說不出來了。
    而且,薑晚肯定早就知道了吧?
    知道了他恐怕命不久矣,依舊選了他。
    “那,你若是認回了你爹,你的婚事豈不是……”
    “豈不是成了晏珩的弟妹了!哈哈哈哈。”薑晚又笑,“我認不認他還另說呢,一個能將自己子女認錯的人,到底是怎麽想的還未可知。”
    “若他真的無辜,認就認了,若是他隻是單純為了找一個人成為他勾搭時家的鉤子,那我還真不伺候。”
    郭氏和薑晚相處了這麽久,知道她是個不受屈的。
    心中安定不少。
    “所以啊,嬸子。我現在超級忙,忙著談戀愛,忙著給自己的男朋友續命,家裏的事情可不是隻能交給你了。”
    “若是那家夥爭氣,我們能有未來,也許還得勞您幫我們帶崽呢。”
    郭氏越聽越覺心酸,可嘴角又止不住上揚,她點了點薑晚的鼻尖,“說什麽崽,你不知道羞嗎?”
    薑晚歪頭躲開郭氏的手指,“羞是什麽?能追到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