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割了你布包的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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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大早幾個孩子就跑到隔壁左夫子家慰問去了。
    薑晚徹底睡夠了,簡單洗漱了一番就往前院跑。
    “薑姑娘,早飯想吃些什麽?”雲姨從廚房露出頭來。
    “雲姨不用管我,我去找晏珩出去吃。”
    說完已經跑出了月亮門。
    回來的薑晚並沒有再刻意去修容,她穿了郭氏給她準備的藕色夾襖和長裙,頭上紮了個半丸子,任憑半邊墨發散在肩頭。
    “咚咚咚!”
    “晏珩!可起床了?咱們出去吃早餐啊,我想吃咱們巷子口那家的包子了!”
    說著又咚咚敲了兩下。
    見沒人應,幹脆抬手推門,竟不想直接將門推了開來。
    “沒人嗎?”
    薑晚嘟囔一聲探頭向裏麵看去,床鋪整齊哪裏又晏珩的影子……
    “竟然出去都不叫我的!”薑晚高亢的心情瞬間低落,她垂頭嘟嘴,轉身就向外走。
    卻不想,剛走出一步就直接紮進了一個懷抱。
    硬邦邦的胸口和鋪麵而來的熟悉的清冷的味道,不是晏珩又是誰。
    “唔……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嗎?”
    晏珩抬手勾了勾她被撞痛的鼻尖,“我還以為屋裏進了大耗子,自然得輕手輕腳地進。”
    “你才耗子。”
    她嫌棄地推了晏珩一把,卻被來人拉進了懷裏。
    薑晚發現,這人自從習慣了這種親密的接觸,就越發駕輕就熟起來。
    原本那麽矜持恪禮的一個人,如今對這種摟摟抱抱是越發熟練了。
    薑晚也就勢保住男人清瘦的腰。
    抬頭就看到他脖頸的線條和高高鼓起的喉結,就……特別想咬一口。
    “想吃什麽?走吧。”喉結滾動,晏珩的聲音溢出。
    薑晚埋頭在他胸前蹭了蹭,再沒機會咬上去。
    出了清和園所在的巷子,就是這清苑縣最熱鬧的一條街道。
    因為城門放開了限製,很多周遭的村民又恢複了進城擺攤的生活。
    自家織的粗布,繡花的鞋麵。
    或者是一些自製的果脯、醃菜,總能在這晨市之中找到一席之地。
    薑晚拉著晏珩一起吃了包子,又喝了海鮮粥,這才溜溜達達地去了牙行。
    托袁成的福,她如口袋豐滿了不少。
    所以,這次出來她不但想要買人,還想要置些產業,無論是田莊還是鋪麵,隻要握在手中,便算是一份底氣。
    他們去的牙行是朱管家介紹的。
    也是這清苑縣最大的一家牙行,裏麵不但買賣奴隸,也有各種田產房舍。
    接待兩人是的是一個姓張的保人。
    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瘦削卻精明,見了誰都是一臉的笑意。
    聽說薑晚要買幾個能看家護院的,便快速從十八到二十五歲的青壯年裏拉出十幾個男人。
    天災帶來的餘溫還未完全散去,如今這個牙行裏最不缺的就是人。
    眼前這些人雖然年齡合適,但一眼就能看出個個都是餓了許久的流民,就算待在這牙行裏恐怕吃得也不好。
    一個個瘦骨如柴不說,還滿臉菜色。
    講完凝眉打量了一番問:“可有會武的?”
    張保人想了想,猶豫道:“有倒是有一個,年紀三十多正值壯年。隻不過這個人不太好管束,之前有人想要買他還差點將那主顧給打了。”
    張保人說起這個就頗有些鬱悶。
    他這邊的奴隸,大多都是從武寧縣外收來的,不是自賣自身給家人籌借糧食,就是全家死的就剩下他自己了,活不下去隻能選擇賣身為奴。
    本來到了這邊一個個也都十分認命往往有主顧來無不是搶著表現自己,希望能去個好人家。
    就這個,仗著自己有些拳腳,那主顧不過挑揀了他幾分,就怒氣上頭將人打了。
    雖然後來他們也餓了那人幾頓,但到底是真金白銀買來的,也舍不得將人餓死,隻能留著在牙行做些苦力,再尋求下個買家。
    薑晚驚訝,“竟然這麽凶?”
    再古代奴隸的命全靠一章賣身契,握在誰手中,誰便有殺生大權,薑晚想不通這人是故意尋死才這麽頭鐵的嗎?
    張保人也頗為無奈,“是啊,這人是武寧縣來的,名叫陸遠。人長得高大也有些拳腳所以雖然混在流民之中,到也沒受多少苦楚。
    聽買他的人說,專門幹些劫富濟貧的勾當。用搶來偷來的銀錢去照顧一群逃難來失了家人庇護的婦孺。”
    薑晚啞然,這還是個江湖俠客呢……
    隻聽那張保人繼續道,“你說他這人吧,也不傻,也有能力。在外麵掏心掏肺地對一群毫無關係的人好,卻不想被人家聯合起來給賣了。”
    薑晚:“啊?”
    “也是那些做買賣的人,將周遭合適的孩子買夠了,這才盯上有一技之長的人,價格給得也高。那男人會武,卻不防備身邊之人,被人一包蒙汗藥直接綁賣給了人牙子,等醒來時已經被貨船運到陵陽城了。”
    薑晚問:“他沒逃嗎?”
    “誰說沒有呢。”張保人道,“可這昏迷一路腹中空空,鐵打的大漢也受不了這人牙子身邊又不缺打手留他一個綽綽有餘。”
    “到現在,我都隻是每日一點水米保證他餓不死,但也絕對逃不走。可這人凶起來,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薑晚越聽越好奇,“不如把這刺兒頭帶來,我看看。”
    張保人一聽有眉目,趕忙招呼身邊的夥計,“去,把老陸叫來。”
    等那骨骼寬厚,樣貌周正的男人拎著掃把出現時,薑晚愕然。
    她抬手扯了扯身邊晏珩的袖口,“這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晏珩眼尾含笑,“嗯,武寧縣外,割了你布包的賊。”
    謔……
    想到剛過張保人對眼前人的一通陳述,薑晚簡直無語。
    這還真是整日打雁最終被雁啄了眼。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