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還要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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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遊又如法炮製,將整張紙麵都塗了一遍,最後,一隻白色的小烏龜躍然而上。
    “之前在林子裏,晚晚教我們畫大樹,因為後麵背景翠綠,腳下泥土和爛葉又多,想要大範圍地鋪設還要避開粗細不一的樹幹,就很難。”
    “她就教了我們這個法子,先用蠟畫出樹幹,這樣在塗色的時候是不是就能完美避開了?而且速度會提升很多倍。”
    晏珩看著那紙張上的小烏龜,無奈地笑出了聲。
    這個人,饒是不在身邊,也能讓他感受到驚喜。
    晏珩了解了情況,就欲離開,薑遊不幹了,他一把抓住晏珩的袖口,“晏大哥,桑兒說了什麽讓我也看看。”
    晏珩:“你好好待在這邊學習,過不了怕是會更忙了。”
    傷兵營忙起來可不是好事兒。
    晏珩未說明白,薑遊卻已經知道,又要打仗了。
    成功獲得解謎方法的晏珩回了自己的房間。
    將那紙張撲在桌上,在黑色於紙張之上暈染開的瞬間,果然幾道白痕出現。
    一點一點地,拚成了一行字。
    “福王反,京中亂。”
    晏珩手中握著那紙張,慢慢地合上了眼。
    心中不知為何,竟起不來一點波瀾。
    外患未除,內憂已起。
    等待他們這些將士的又將會是什麽?
    桑兒一句話都沒有提及自己的處境,晏珩卻也沒有時間再去擔憂。
    隻自我安慰道,無論如何,當初三皇子用命救了福王,就算他當真成事兒,登基為帝也許也會念在同胞兄弟的份上,留自己這侄子一命吧。
    傅離等了半晌才等來晏珩。
    正要問一句可查到什麽,晏珩直接將紙張塞進了傅離手中。
    “你在京中可有探子?”晏珩問。
    “我哪裏會有……操!”反駁的話還未說完,目光在觸及那幾個字的時候,他突然大罵一聲,將那紙張狠狠的拍在桌子之上。
    “程鴻岩是幹嘛吃的?他竟然能讓那被關起來的棄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反了嗎?”
    晏珩淡淡的看向傅離,“你沒收到消息?”
    傅離那裏還在意自己之前說了什麽,他搖頭,“沒有,屁都沒傳出來!”
    晏珩:“巧了,我也沒有收到任何信息。”
    他又問:“我那二叔可還在軍中?”
    傅離點頭,“在呢,一直被關著,你若不說我都忘記他這個人了。”
    “怎麽?你有什麽想法?”
    晏珩搖頭,“身體裏畢竟流著一樣的血,我去看看他。”
    見晏珩剛過來又要走,他趕忙拿起桌麵上的四格畫道,“哎,哎,哎這個要怎麽辦?”
    晏珩揮了揮手,“我們距京中如此之遠,而且這書信在路上又耽擱數日,能怎麽辦?”
    “老老實實地準備禦敵吧。”
    話音未落,人已飄然走遠。
    傅離看著手中那畫紙,以及巧妙的留白區域。
    不由得感歎道,“這小子不過跟著晏珩呆了幾日,竟然就能想出如此巧妙的辦法來。”
    “難得,難得。”
    可很快,一張臉又誇了下來,“可惜了,小小年紀就成了政權的犧牲品。”
    說完,又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
    將那畫著愁苦小臉和憂鬱背景的畫紙,扔進了火盆之中,燒了個幹淨。
    傅離的一腔苦悶還沒發泄幹淨。
    那原本被遣排盯著時折安的將士衝了過來,“傅!傅將軍,龍威將軍……不見了!”
    “什麽不見了?”傅離猛地站起身來。
    剛剛時晏才說了要去看他二叔,難道……
    “是時將軍,他進去才發現的。”
    “如今在屋內的隻有……隻有薑小將軍,以及一個用衣服架子掛起來的假人。”
    傅離聞言,一腳踹在那將士肩頭,直接將人踹在了地上。
    “娘的,養著你們吃幹飯的嗎?連個手無寸鐵的都看不住!”
    說完抬手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直奔關押之地而去。
    ……
    陸遠注定等不到蠻子的二次攻擊。
    他那孤注一擲,將所有的火藥全部拋出的結果,就是讓整個南良都轟動了。
    在有萬全應對之法之前,圖爾特斷然不會再將自己的戰士派過去送命。
    可在得到陛下禁止攻城的消息後,他又覺得頗為不爽。
    那域南關內雖然有黑火藥,但是這東西有多金貴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那嘉興郡主能有多少?
    而且,這東西甚至不是有錢就能買來的。
    除非她與那洋人有著極度密切的關係,可那嘉興郡主他們也知道,不過是樂溪山腳下出來的一個農婦。
    也沒聽說她做生意做到了海外去。
    難道那黑火藥還是她自己製作的不成?
    圖爾特鬱悶於陛下的謹慎,可到底沒有衝上去的勇氣,隻能在城外安營。
    兩日後。
    南良營地之中。
    “和談?”圖爾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他看著坐在下首的,剛剛才到的監軍。
    那監軍趕忙安撫,“圖將軍莫要急躁,隻是與嘉興郡主談和,而非黎國。”
    “如何談?”圖爾特嗓門大的很,劉謀鬱悶的向後側了側身子,試圖避開這一聲獅吼。
    “難道那嘉興郡主能敞開域南關,讓咱們直奔安南府去不成?”
    說完又補充道:“就算她肯放行,老子也不敢進。這若是來個兩邊夾擊,甕中捉鱉,老子可吃不消。”
    劉謀一直是乞顏文身邊的幕僚,在這個皇子還未成氣時,就一直跟在他身邊。
    他行商時,他就是他的賬房先生,他行軍時,他就是軍師。
    如今這域南關棘手得很,倒不是乞顏文當真不想打下,一是他也想看看這個郡主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另一個,則是這郡主手中黑火藥的由來。
    無論是糧食,還是酒精,對於乞顏文來說都不夠重。
    但這黑火藥完全不同。
    若是能得到……
    劉謀抬手摸了摸自己唇上的胡須,道:
    “陛下已經和嘉興郡主談妥,這南垣縣以南以後就是這嘉興郡主的了,裏麵的百姓咱們也動不得。”
    “什麽?!”圖爾特幾乎要炸了。
    他怒視眼前這個一臉弱雞樣的監軍,“那狗日的鎮南軍殺了老子多少兄弟,眼下你一句話就讓我不要殺人?”
    “老子不止要殺人!還要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