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背後是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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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講,這軍中行事大多勢利得很。”
    “若是你們的教頭想要將此事推到你身上,你也別慫。”
    “如今我站在你身邊就等於郡主和世子站在你身邊,等於整個鎮南軍都站在你身後。”
    “懂了嗎?”
    時鈺在主帳內轉了一圈,抬手拍了拍何虯的肩膀。
    他小時候就一直跟在晏珩身邊,出入最多的地方也是軍中營帳之地。
    一開始他年歲小,世子受訓的時候他隻能站在一旁呐喊助威。
    後來長大了,又發覺自己是真受不了操訓的苦。
    隻能勉強跟在世子身邊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是以,他雖然嚴格上來說算不得一個將士,但好歹是個最了解最懂將士的人。
    這新兵營裏,關係最為複雜,這新兵總教頭更是一個肥差。
    尤其是軍中大營。
    整個四九城裏多少富貴人家想要將自己家中的子弟扔進軍中。
    鍍個金,拿個軍功,出來就能在朝中謀上個一官半職。
    而除了這些有後台的,再有就是向何虯這種,或者窮家子弟強征來的。
    這些人往往在新入營的時候會成為被欺負,使喚的對象。
    時鈺知道“不滅”也了解何虯眼下的境地,心中也添了幾分憐惜。
    他也明白薑晚讓自己跟來的作用,這扯虎皮的事兒他擅長得很,自然不能讓這小子慫了。
    該打氣的時候,還是得打氣的。
    何虯和時鈺年歲相仿。
    當初晏珩雖然在國子監上過一段時間學,但到底和何虯差了年齡。
    是以何虯無論是對時晏還是對眼前這個時鈺,都了解不深。
    可見薑晚對時鈺的態度,顯然沒有將其當做一個下人。
    舉動間甚至頗為寬容照顧,與其說是仆從,倒不如說像是個弟弟。
    何虯不知道薑晚腦子裏根深蒂固的人人平等的思想。
    對於這一行為,何虯除了感慨和驚訝以及傾拜就再無他想。
    甚至當這種情況同樣出現在自己身上時。
    他除了感動,再無其他。
    這種被珍惜,被看重的感覺讓他早已在心中淚流滿麵,更暗自下定了要好好聽郡主的話,直到……
    他毒發身亡的那一刻。
    原本小胖子心中還有些緊張,生怕自己一個人回來麵對將軍時會被刁難。
    時鈺這話一出,像是一顆定心丸讓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兩人在營帳中等了有半盞茶的時間。
    就在時鈺已經坐得有些火燒腚的時候,外麵終於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人還未至,聲先聞。
    “何虯!!”
    “你小子回來了!”
    “其他人呢?他們可都還好?”
    兩人抬頭,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身常服的走了進來。
    何虯剛要抱拳跪下,就被那人一手托住。
    “哎呀,這才幾日就瘦了一大圈兒了。”
    “其他人呢?為何沒回來複命?”
    說著探頭向何虯身後看了一眼,最後目光落到了還坐在客位的時鈺身上。
    時鈺也看向男人,心中簡直笑翻了。
    這男人也太會演了吧?這浮誇的情緒和態度感覺好像他有多麽擔心眼前人一樣。
    既然擔心,一整個小隊十二人消失了三日之久,他們不曾派出一個隊伍去尋找。
    若是再晚上一兩日,待這小胖子徹底成了藥人,那紅雲觀當真成了鬼地了。
    誰去都得遭殃。
    如此假惺惺的模樣,還要拿出來演一番,也不知是演給誰看的。
    成毅的戲自然是演給時鈺看的。
    他目光盯著時鈺上下打量,眼看何虯要回話,時鈺拍了下大腿站起身來。
    “我是安南侯世子的侍從,時鈺。”
    “我們家主子讓我陪著何小公子過來一趟,跟軍中說說他們這次任務的始末,這事兒完了人我還得帶回去。”
    “安南侯世子?”成毅雖早就聽親衛說了一嘴這何虯身邊還跟著一個派頭不凡的。
    沒想到竟然安南侯府的人。
    世子?
    成毅恍惚了下。
    腦海中先出現的事時海那張廢物臉,之後又成了那個城下舞槍的少年。
    心頭一動,“你說的可是時晏?”
    時鈺:“怎麽?將軍認為安南侯世子還有第二人?”
    雖然他們家世子對於這世子之位並不看重,但畢竟是老侯爺留下來的。
    就算他不要眼下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二房那一家白眼狼。
    該拿出來曬曬的時候,就不能藏著掖著。
    時晏的名頭這幾日在京中也算是突然紅火起來。
    而隨著他綁定在一處的還有另一個人,嘉興郡主。
    兩人成婚之事在京中可謂轟動一時。
    隻是兩人一直未辦婚宴,總是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成毅目光放到了何虯那消瘦了幾乎一圈的小臉上。
    這小子竟然有這樣的後台?
    他當初為何不說?
    成毅心中驚濤駭浪,麵上卻故作淡定。
    他看向何虯,“莫要慌,仔細說說你們這次外出都發生了什麽?”
    何虯倒也沒有隱瞞,將他們入山,差役的表現和後來中毒殘殺的事情統統說了。
    甚至連自己也身中劇毒,並在下山的時候傷了人的事情都一並說了。
    因為何虯並沒有見到藥人坑,那些將士和差役也在窄洞後消失。
    所以他的描述雖然驚險,但到了成毅耳中,不過是幾人貪財卻中了有心人的埋伏。
    身中奇毒,何虯是因為長得胖僥幸活了下來,被後來前去觀中撈人的時小將軍和郡主帶了回來。
    其他人眼下怕是早就爛了臭了。
    成毅坐在木椅上久久未作聲。
    按理說,這種事情僅憑何虯一人之言是很難斷定真假的。
    就算這小子耍詐一個人禍害了所有人,回來如此一番說辭。
    再加上郡主炸了山洞所有證據隨著山洞的坍塌徹底湮滅,他們也找不到任何錯處。
    而且,郡主和世子既然讓時鈺這個侍從跟來。
    顯然就是擺明了要幫他撐腰的,他也得罪不起。
    成毅一時間腦子都是疼的。
    一想到那七個人中還有一個……
    “將軍!刑部來人了……”
    成毅那親衛從帳外走了進來,上下打量了一眼何虯後快速走到成毅身邊。
    “說是何虯殺了人,因為涉及郡主衙門辦不了隻能將事情甩給了刑部。”
    “這不,刑部來拿人了。”
    成毅皺眉,“誰接的?那人不知道這小子背後是郡主?”
    親衛點頭,“知道,可您別忘了,這次丟的新人中,有一個是曹尚書的侄子。”
    成毅隻覺得整個人都麻了。
    成毅看向何虯,問道:“你剛才說下山的時候毒發,誤傷了一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