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當平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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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虯是在傍晚時突然昏厥過去的。
當時沈青崖剛好在府中,就趕了過來。
對於“不滅”沈青崖還是有些能力的,他先是幫何虯放血,然後用冷井水泡了毛巾蓋在小胖子身上,避免他血液流速過快。
時鈺原本是打算尋薑晚和晏珩回來的。
可一聽兩人進了宮,就覺得兩眼一黑。
這就算找到了宮中,托人遞消息進去,等待的時間怕是兩人就已經回來了。
正在他躊躇著要不要派人跑一趟的時候,原本安靜躺在床上的何虯突然暴起。
沈青崖正全身關注的幫他施針,竟被那小胖子猛地撞到了頭。
這位太醫就這樣直挺挺地被撞暈了過去。
眼看何虯臉都變了顏色,雙目赤紅的模樣時鈺就知道不好了。
他猛地將沈青崖推到床底下,就奔出了房間大喊著讓所有奴仆都出去。
將大門封閉後,他本想要躲起來的,何虯卻已經追了出來。
時鈺一遍看著地上的何虯一遍鬱悶道:“這小胖子這麽大塊頭,那動作卻伶俐得狠,我根本跑不過他,還被地上的碎陶罐絆了個大馬趴。”
後來本想著逃進屋裏來躲一躲,結果爬柱子的時候還摔了下來。
好在運氣不錯,在小胖子追進來前成功爬了上去。
要不然他當真是要小命不保了。
薑晚一臉嫌棄的看著時鈺那疼得皺在一處的小臉。
“所以,你成了眼下這個模樣全是自己摔的?”
時鈺還有些不服氣,“自己摔得怎麽了?若不是我機警沈太醫一定玩完。”
薑晚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沈太醫,那白色的長袍後麵一個黑乎乎的大腳印明顯得很。
她很懷疑,沈太醫昏迷到現在這個時候,怕是不止何虯那一頭,還得加上時鈺那一腳。
雖然他從頭到尾都不肯承認,人是他踹進床底的。
“髒腑震蕩,無礙,休息些時日就好了。”
晏珩鬆開時鈺的手腕,看時鈺的眼神也是一言難盡。
“那……這小胖子怎麽辦?”
時鈺沒覺得什麽,一聽自己死不了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薑晚晏珩也看向那依舊齜牙咧嘴恨不得向兩人撲過來的何虯。
猶豫了片刻,薑晚對時鈺道:“你先出去,守住們,別讓人進來。”
他們是跳牆進來的,外麵的老管家已經急的讓人拆門了。
時鈺應了一聲,弓著背走了出去。
“你要做什麽?”
晏珩看向薑晚。
薑晚道:“正好眼下有一個實驗的機會,晏珩你看好了。”
說著,手中出現了一個金屬箱子。
她打開那箱子,從中間取出一支藥劑來。
在選擇打哪裏的時候薑晚猶豫了下,最後目光放到了小胖子的脖頸上。
她一手按住小胖子的頭,將其固定在地麵上,然後對著靜脈紮了進去。
藍色的藥劑被她緩緩注入,小胖子一開始還在劇烈地掙紮,可是當一管藥劑完全注射後,他整個安靜了下來。
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如同死去了一般。
薑晚去探了探小胖子的鼻息,又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動脈。
十分微弱,但到底是有的。
“目前看來,這藥劑還是有作用的,最起碼鎮定下來了。”
薑晚終於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表麵上雖然鎮定,可心中卻是慌得要死。
她生怕,自己早一步將自己唯有的希望斷送。
可看向小胖子那“死不瞑目”的樣子,她還是歎氣道:
“不過……還會不會有進一步的作用,或者會不會適得其反,隻能看天命了。”
晏珩看著一動不動的何虯,整個人卻放鬆了,“這樣就很好。”
在他徹底發癲發狂的時候,這一針就夠了。
至於結局如何,也沒那麽重要了。
小胖子接下來就是觀察,薑晚不敢再將人放在屋內,考慮了下,還是決定將人放到旁邊房間,然後在房間外用鐵條定一個隔斷。
雖然如同籠子一樣,但好歹不會再傷害到別人。
小胖子的一隻腳也被拴在了床上,在確定好一切後,薑晚後知後覺的回到房間。
看了一眼地上打開的金屬箱子。
裏麵還有最後一支藥劑,藍色的液體在燭光下泛著淡淡的光亮。
薑晚將箱子蓋住,不過一個呼吸,那金屬箱子就消失於無形。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依舊未醒的沈青崖,“他就這樣不用管嗎?”
“休息一晚上就好。”
晏珩說完,將房門隨手關上。
就在房門緊閉的那一刻,原本躺在床上無聲無息的沈青崖突然睜開了雙眼。
他坐起身來,快速從身上摸出一個瓷瓶來,將裏麵的丹丸盡數倒進袖帶。
將那瓷瓶放在唇邊,一抹淡藍的液體從口中流出,盡數淌入了那瓷瓶之中。
……
“這郡主府當真是奇怪得很。”
第二日一早,郡主府外已經零零散散聚來了不少人。
其中一個身著華麗,長著兩撇小胡子的男人,蹲在牆角。
“這郡主府怎麽說也算得上京中排得上號的貴胄,再加上如今安南侯府的關係,想要巴結的人不會少。”
“你看這郡主,世子爺日日待在家中,卻一家來拜訪的都沒,就很奇怪。”
旁邊一個身穿麻衣,長著一臉橫肉的男人是從賭坊來的。
在這郡主府外也有了數日,這一日日盯下來他連郡主的一根頭發絲兒也沒看到。
也鬱悶得很,應聲道:“倒也沒什麽可拜訪的。”
“這郡主說起來是個郡主,但到底是宣帝封的,民間選的。”
“若說當真與皇室有什麽瓜葛……”
男人搖了搖頭,“而且說起這安南侯世子,誰不知道這個曾經驕傲一時的少年將軍沒多少日子可活了?”
“如今那郡主許一兩年就成了寡婦,到時候還有什麽可指望的。”
“反倒是孔將軍府……”
那人說著壓了壓聲音,“聽說自從孔將軍去世後,他那女兒就回了將軍府。”
“這薑鎮也戰死,如今一人成了兩府的主人家,這財富盡數在手不說。”
“還成了個寡婦……聽說來往說親的人可不少。”
那身著富貴的男人,雙眼圓睜,“當真?”
“自然,據說京中好幾個喪妻的鰥夫都上了榜單,不知道公子要不要下一注。”
麻衣男子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個卷布來,攤開後看到上麵整齊地寫著四個名字。
皆是京中有名的權貴。
男人看了一眼後愣了下問道:
“這上麵怎麽還有刑部尚書曹大人的名字?他家中不是有一悍妻?”
“平日裏連個妾室都抬不進府中,怎麽?他還打算將孔夫人抬進府中當平妻不成?”
那麻衣男子搖頭,“公子怕是不知,前幾日那曹大人家的夫人突然得了重病……沒了。”
“後來就有人見到曹大人私下與那孔將軍獨女見麵,形狀曖昧……”
說著還向著男人眨了眨眼。
富貴男子瞬間興奮不已,從袖帶中摸出荷包直接拍在了那卷布上。
“壓!”
“就壓這曹大人,曹大人苦啊,半輩子連個妾室都無,聽說那孔夫人美得很,不知他是否有這個豔福。”
人群逐漸聚集,對於這新開的盤子滿是好奇。
就在這時,郡主府的側門打開,一個小廝衣著的男人牽馬走了出來。
他擠過越聚越多的人群後,翻身上馬直奔城南大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