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除此之外，還有另外的原因。”
    孫承宗聽沈煉這麽說，微微蹙眉：“還有什麽原因？你且說來我聽聽。”
    沈煉如實說道：“試驗戰車火炮，需要找空曠的地方，而且炮火聲驚人，萬一引起關內百姓的恐慌也不合適。”
    “言之有理。”孫承宗目光略過沈煉：“那你和孫先生可想到什麽對策？”
    孫元化看了眼孫承宗，猜到他的言外之意，看來也是期待將戰車火炮投入到戰場的。
    他心裏生出一絲絲的興奮和激動，作為發明戰車火炮的人之一，他和沈煉都希望這個發明能夠造福大明的百姓，繩子啊戰火之中的武器，很大程度是為了保證遠離戰火，震懾敵軍的存在。
    要知道孫元化和孫承宗也算是師承一脈的師兄弟。
    孫元化便沒有藏著掖著，按照沈煉當初說服他的方式來說服孫承宗：“既然後金的皇太極安排了八旗子弟奔赴朝鮮戰場，那不如我們在逼近朝鮮的對岸試驗戰車火炮的威力。”
    沈煉立刻意識到了孫元化的目的，便點頭說道：“其一，此舉既不會驚動遼東關內的百姓，還能震懾奔赴朝鮮戰場的建奴。”
    孫元化緊隨其後，說道：“其二，
    試驗戰車火炮本就是絕密，驚動的人越少越好，袁大人和熊大人今日提到戰事，我才想要將此事稟報大人，等不得時機成熟了，萬一試驗成功，也能夠早日投入到戰場。”
    孫元化和沈煉的這番話，也讓孫承宗有些心動。
    為將者哪個不希望打勝仗，遼東戰場是大明朝的症結所在，一旦失手江山怕是不保。
    但如果隻守不攻，錯過戰機，失去的遼西怕是難以收複了。
    皇太極狼子野心，若是等他緩過神，借著朝鮮戰場達成目的，別說收複遼西了，就是遼東也很難保全。
    也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好，此事我應準了，你與沈煉擇日動身，準備好戰車火炮的試驗效果。”
    沈煉和孫元化都如釋重負，紛紛表態會完成這項任務，絕不辜負孫承宗的器重。
    等起身離開書房時，揣在沈煉袖兜裏的契約文書落在了茶桌下，他卻沒有留意，一門心思惦記著戰車火炮總算能夠運用到戰場了。
    他和孫元化走出書房後，有聚在火藥工坊挑燈夜戰，麵前鋪著疏導的地圖，開始商議在何處進行戰車火炮的試驗點。
    “根據戰車火炮的最大射程，我們經過右屯，和皮島的總兵毛文龍
    聯係，皮島就在朝鮮本土內。”
    孫元化邊說邊用手指點了點地圖對應的位置：“如此一來，等於在朝鮮戰場內部就能夠檢查出炮火戰車的威力。”
    沈煉卻道：“東江軍水師英勇，騎兵也不差，若是在朝鮮戰場就提前投入戰車火火炮的使用，出現需要調整的問題，如何解決？難道孫先生要遠赴戰場嗎？”
    “去戰場而已，有何不可？”孫元化悶哼道：“別看我這個老頭年紀大了，在戰場上一點不遜色於孫承宗孫大人的膽識。”
    “若是如此，那你需要做不少準備工作，比如你的護衛隊由誰負責，現在廣寧防線兵力都如釘子釘死在各自的戰地，年初又將遼民收編的民兵都聚集到了皮島。”沈煉提醒道。
    孫元化皺了皺眉，也是一臉的愁容：“那該如何是好，咱們的射程總不能從右屯直接發射吧，到時一炮幹到三岔河裏，再驚動後金的皇太極可就麻煩了。”
    “再說了，沈煉你手下不也有兵馬嘛，你都安排護衛隊送王戎那個紈絝會江南，就不能把人送給我，讓我帶去皮島嗎？”
    聽完這話，沈煉笑了：“孫先生，你以為皮島的毛文龍好相處嗎？你現在沒有官位在
    身，除了我的護衛隊能夠保護你，孔有德那幫總兵參將未必將先生你放在眼裏。”
    “這個好辦，戰車火炮胃裏施展出來，他們這幫大戰的將軍總兵也要佩服我，畢竟這玩意是老子造出來的。”孫元化頗為自豪。
    沈煉眯著眼睛看他。
    “別這麽看我，我知道少了你，我也造不出來戰車火炮，可你不是讓我保密嘛。”孫元化賠笑。
    “既然先生這麽胸有成竹，那便將你的想法落在筆下，先給孫大人看看你的對策。”沈煉補充道：“至於護衛隊的人我肯定會安排，不過我猜袁大人那邊肯定也會給你安排強兵護衛，目的不言而喻。”
    目的無非都是戰車火炮，再加上袁崇煥和毛文龍也算是一個陣營的，孫元化這個科技人員，應該會享受終極保護的。
    沈煉覺得此舉勢必會對朝鮮戰場帶來很大的幫助，而且按照厲氏的軌跡，朝鮮戰場本就是毛文龍率領的東江軍以德報怨，幫朝鮮打退了後金的阿敏。
    戰車火炮的運用也會讓孫元化的名聲打響，為之後封為萊登巡撫奠定基礎。
    曆史的軌跡驚人相似，隻是孫元化幫助孫承宗喋血江東，是在崇禎皇帝上位之後的事情了。
    如同沈煉保下熊廷弼一樣，他也一樣會避免袁崇煥斬殺毛文龍，杜絕魏承謨叛變，也借此機會讓孫元化提前嶄露頭角。
    畢竟孫元化可是曆史上唯一能夠考證到的炮神級別大佬了。
    “好，沈煉，我就豁出去了，這次就按照你說來，我若是真的去了皮島協助朝鮮戰局獲勝，軍功也有你一半！”孫元化信心滿滿，激動的拍了拍沈煉的肩膀。
    沈煉笑道：“軍功我可不要，都是先生你的，我隻要先生記得當初我掏銀子幫您投入建造火藥工坊的目的，一旦先生立功，勢必會離開遼東戰場，先生再次之前定要手把手幫我教出個關門弟子才行。”
    “你想的太遙遠了，這八字沒一撇呢，你連我離開遼東都想到了，怕是不妥吧。”噸原話哈哈大笑，可他還是答應了沈煉。
    “至於關門弟子，我還真的有人選擇。”
    沈煉有點好奇，便問：“先生器重哪個？”
    “範繼明，這小子隻有二十歲出頭，但在火藥工坊踏實肯幹，我造戰車火炮時，就是他做副手的。”
    孫元化對沈煉附耳低語：“你的親兵李自成和他關係比較近，我若真的借你吉言立功，便讓他接管火藥工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