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沈煉！沈煉！”
    兩份供詞，當天就送到了朱由校手裏，並且是由皇後張嫣親自遞交。
    看到上麵的內容之後，朱由校怒目欲裂，雙手將紙張撕了個粉碎，並且嘴裏連續呼喊著沈煉的名字。
    張嫣驚慌失措，淚流滿麵，跪在地上請罪。
    “陛下……陛下，您不要激動，全部都是妾身的錯！”
    “妾身知道這件事情做的不對，但這件事情實在太過可疑，後宮議論紛紛，朝臣也十分疑惑，還有人從中蠱惑人心，妾身不得不在後宮徹查原因。”
    “沒有想到，客氏和魏忠賢的閹黨餘孽勾結起來，意欲死灰複燃啊！”
    朱由校壓根沒搭理張嫣，直到沈煉被從兵部呼喊了過來。
    剛才，他還在部署開春之後的戰略防線，而李亭前去將他拉了到乾清宮中。
    朱由校氣得渾身發抖不止，為此還特地叫來葉金渃在宮外待命。
    見到沈煉之時，朱由校雙眸已然血紅，他緊緊抓著沈煉的胳膊。
    “沈煉！告訴東廠！告訴錦衣衛！告訴三法司！朕要他們死！朕要他們千刀萬剮！”
    “魏忠賢！魏其彬！客氏！吳清柔！”
    “隻要是和這些人有關的，都得死！知
    道嗎！”
    沈煉見狀，連忙勸慰道：“陛下，千萬要冷靜，您得保重龍體啊，這件事情臣一定會竭盡全力去辦，而且會最小化對皇家尊嚴的負麵影響！”
    “對……對對，不能讓朱家人的顏麵喪盡。”
    “大明開朝以來，這還是頭一遭！”
    “如若真讓是一個雜種野種繼承了大明江山，朕即便粉身碎骨，都難以向列祖列宗贖罪！”
    朱由校無比癲狂，並且情況難以遏製。
    被迫無奈，隻好叫來門外的葉金渃進行醫治，湯藥在此刻起不到半點作用，為此葉金渃隻好以針灸法先行捋順朱由校的氣血。
    否則，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氣血攻心而亡。
    行針過後，情況的確好了很多，但朱由校嘴裏仍然在說著胡話。
    張嫣看似心疼，但沒了往日的柔情。
    朱由校寵幸誰，她都不會進行幹涉，更不會去刻意針對某個嬪妃，可若是因此而要廢了她。
    七年夫妻，就差不多相當於恩斷義絕！
    葉金渃心亂如麻，他並不想看到天啟皇帝淪落到如此瘋癲的下場。
    此刻，張嫣噙著淚水，對著沈煉嘶吼道：“你還在這愣著幹什麽！陛下的旨意難道聽不見嗎！還不速速去辦
    ！”
    “謹遵陛下旨意！”
    沈煉帶著葉金渃迅速走出乾清宮，催促道：“你趕緊把太醫院的所有醫師叫過來，一起來針對陛下的病情進行商議，能給陛下續多長時間的命就是多長時間，萬萬不得馬虎！”
    “好，我馬上去辦！”葉金渃說。
    沈煉徑直前往錦衣衛衙門，又去了東廠提督所在之處。
    田爾耕作為錦衣衛指揮使，是有名的閹黨餘孽，但他現在和魏忠賢是半毛錢都沒有關係。
    畢竟，田爾耕已經改換門庭。
    除了沈煉和天啟皇帝，誰的話他都不會聽。
    東廠得到消息過後，迅速將魏其彬打入詔獄，錦衣衛則親自前往冷宮，將見過李亭的客氏直接誅殺。
    並依照旨意，將其千刀萬剮，也就是錦衣衛的魚鱗剮。
    至於懷孕的吳清柔，以及那名假太監，都被錦衣衛給查了出來。
    皆是不得好死！
    張嫣身為皇後，與蘇柳這名貴妃同行前往瑤光殿。
    途中，張嫣問道：“蘇妹妹，聽說沈大人的夫人陳圓圓，曾經在瑤光殿中居住過？”
    “是的，當時沈大人離京，陛下為保沈府家眷不受唐門威脅，便將陳夫人安置在此。”蘇柳說。
    “可惜了，
    這麽好的地方，讓一個賤人給玷汙了。”
    張嫣隨後吩咐道：“讓人把瑤光殿從裏到外都給打掃一遍，凡是那賤人用過的東西，全部丟棄焚燒，別髒了瑤光殿的好風水！”
    一係列事情，處理的極為迅速。
    短短不到七天的時間，那名宮女從低賤身份躍升至皇貴妃，又跌落到了穀底。
    人的運氣就是如此，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最終，淪為一具七零八落的屍體，丟在了京郊野外喂了野狗。
    好在沒有掀起太大風浪，而在群臣當中認為，吳清柔意外流產，隨之被冷落。
    真正知情者，也是少之又少。
    ——
    信王府。
    這一天，朱由檢緊張的心情終於緩解，姚廣崇則是淡然道：“殿下，此事不必擔心，多方供詞證實那就是個野種，您也不要有太大心理負擔。”
    “心理負擔？完全不會有！本王隻會覺得慶幸！”
    朱由檢鬆了口氣。
    細細想來，大明迄今已有兩百餘年，還真沒出現過類似的醜聞。
    姚廣崇麵露戲謔，輕聲道：“陛下經曆此次打擊，怕是活不久了。”
    談及此事，朱由檢卻是眼神落寞。
    “他畢竟是本王的兄長啊，要
    是沒有這層身份，我也想讓他能夠多活幾年。”
    姚廣崇補充道：“皇家沒有親情可言，如同朝堂一樣，什麽事都得講究利益。該果斷時，可不能猶豫。”
    “殿下，近些日子您可得做好準備，隨時等待聖旨。”
    朱由檢又想起了一個麻煩事。
    “沈煉，該如何處理？”
    姚廣崇則是詢問道：“殿下，您是真的想中興大明嗎？”
    “這還用問？”朱由檢不滿道。
    “您登基之後，最好的選擇是放權給沈煉，效仿如今的陛下給予完全信任。”
    “你怎麽和陛下一個說辭！”
    朱由檢聽到這話，就極為不爽。
    他不是見不得沈煉功勞卓著，而是忌憚這麽一個厲害人物，無法被自己徹底掌控。
    即便登基，心裏也會很是沒有安全感。
    就連做夢的時候，朱由檢都會夢到自己登基之後，沈煉帶著數十萬大軍攻打京城城門時的噩夢情形。
    朱由校冷哼一聲。
    “哼……”
    “我大明人才濟濟，難道缺一個沈煉，大明就要崩潰不成？”
    “本王偏偏不信這個邪！”
    姚廣崇無奈的歎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麽。
    “更何況，這不是還有你麽？堪比黑衣宰相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