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她還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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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枳說這話的時候看向沈南錦,一向禮貌卻冰冷的眼神似乎冰雪融化幾分,隱隱帶著幾絲柔情。
這個女人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剛才她的表現足以讓他給予她十分的尊重。
沈南錦聽了秦枳這話心中如八級地震轟隆隆的!
【沈小姐就是沈小姐自己,不屬於任何人的附庸】
這句話對她來說竟是如千鈞重!
女人自古以來婚後就是以夫為天,到現在都還有很多原本事業發展很好的女人,婚後重心都放在了家庭、孩子、老公身上。
所有人都默認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妥,包括這個女人自己。
他當她是沈小姐!而不是易家的易太太。
望著眼前這兩個男人,一個是自己朝夕相處了5年的丈夫,一個是今天才第1次見麵的陌生男子。
沈南錦心中五味雜陳,眼睛上蒙了一層薄霧似的,澀澀的,被人珍而重之的感覺,她已經許久沒有過了。
“鐺鐺鐺”
拍賣會開始的鍾聲敲起,眾人紛紛湧向廳內。
“兩位,秦某先進去了,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
秦枳說完,又轉身看向沈南錦。
“沈小姐,如果有想專門從事古董行業的話,秦某的畫廊隨時為你準備專家坐席!”
說罷衝兩人禮貌而溫和地作了個揖,沈南錦衝他微微一笑,麵露感激:“謝謝秦老板!”
秦枳點點頭轉身離去,背影如古代的謙謙君子,俊秀儒雅。
“這個秦枳的背景不簡單,以後少跟他接觸!”
易學之看她對那男人笑得那麽甜,心中如倒了瓶百年老陳醋,酸溜溜的。
開口對她叮囑後,還緊緊盯著她的眼神等待回應。
沈南錦不由得有些啞然。
這男人這是怎麽了?他這樣很容易給她一種錯覺,覺得他好像真的對她有愛似的。
不過她很有自知之明,這隻是自己的錯覺。
往日這種錯覺之後,他都會被白曉茶一個電話就叫走,這算哪門子的在乎?
“進去吧,我們快點把東西買好,早點回去。”
早點把離婚辦了,三個人的愛情裏注定要有一個人離開,那個人隻能是自己。
易學之見她答應了的樣子,心中鬆下一口氣。
攬著她的腰,一起走進廳內,一路上遇到許多前來搭訕的人,全都是剛才被沈南錦的那一番堪稱經典的解說給收服的。
他們沒想到一向以拜金上位的沈南錦,竟然對古董文玩這麽了解!
光憑這一手,就能保證她這輩子衣食無憂了,果然,易老爺子親自選的人不會錯!
這女人藏得太深了。
一時間,什麽企業總裁、金融巨鱷、退休老幹部全都上來跟沈南錦握手認識,簡直令人目不暇接!
易學之原本還心中驕傲,可漸漸地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心中發苦。
沈南錦對不熟的人都能滿麵笑容,可對著自己的時候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曾經她臉上的笑容,每次都是因為他而綻放。
她真的不愛了嗎?
“老婆,你會這些,怎麽從來沒有告訴我?”
他臉上緊繃,似是突然想起來一樣問道。
可握著她的手卻微微用力,結婚5年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婆竟然是個寶!
“你也從沒關心過我喜歡什麽啊。”
沈南錦麵上表情很是無辜,心中卻酸楚一片。
幾年以來,都是自己圍著他團團轉,這個男人曾經何時有想過自己喜歡的是什麽?
易學之眼神黯了下去,確實,他自己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衣食住行,都曾經被這個女人一手包辦,被照顧得妥妥帖帖,讓他毫無後顧之憂。
卻從來不知道,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愛好,也有和常人一樣的喜怒哀樂。
也會,離他而去。
想到這他嗓子有些發幹,過了老半響才開口道。
“以後不要有事瞞著我了。”
想到剛才秦枳對她兩眼發光的樣子,他就變得渾身緊繃,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女人打包帶走,再也不讓任何男人覬覦她!
“易總,你以後該了解的,不是我的喜好,我隻是個過去式。”
沈南錦自虐般地說出這句話,心中的酸楚無人得知……
沒有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五年如一日的把自己當成一個保姆。
她走到靠後的座位坐下。
“易哥哥,你快到這邊來跟我一起吧!我幹爹的位置在這裏,他也有些話想跟你說呢!”
白曉茶在前幾排笑著衝著易學之招手,仿佛剛才的尷尬從來沒有發生過。
可臉上厚厚的脂粉隻能勉強遮蓋住臉上的5個巴掌印。
湊近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那巴掌打的有多狠,她卻還能笑得燦爛。
易學之麵上猶豫一閃而過,今天這個事情雖說是白曉茶挑起的,可最終獲勝的是沈南錦。
依照白樂善的個性,恐怕會對沈南錦出手!
想了想,他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跟他談一下。
“老婆,我過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沈南錦看他有些著急的樣子,心中自嘲,以前他都叫他沈南錦,現在一口一個老婆的,好像感情很好的樣子。
可還不是那個女人一句話,他就會乖乖過去,自己贏的再精彩又有什麽用呢?
他這一去,估計就不會再回來了。
白曉茶這一次吃了這麽大一個虧,還不得跟他撒嬌哭訴一番?
易學之再安撫一下,兩人的感情估計還會因此更加升溫。
沈南錦心中密密麻麻的疼痛順著毛孔衝出,刺痛無比。
想到剛剛江展對自己說的:不爭不搶的性子無趣的很,男人不會喜歡的。
此刻,她雖不是想爭取易學之的回心轉意,可看著那白曉茶笑顏如花的樣子,她突然就不想讓她如了意。
“一定要去嗎?”
沈南錦伸手握住他的大手,掌心沁出一層薄汗,臉上也不同往日的清冷。
帶著一絲委屈,一絲期盼,讓易學之看的一下子軟了心腸。
這個女人什麽時候對自己露出過這種柔弱的一麵?
可這件事情不解決恐怕會有後患,於是抬手捏了捏她的柔荑,
“我過去說幾句話,很快就回來了。”
沈南錦沒有放手,反而將他握得更緊了,沒有說話,眼神清清亮亮的,倔強的不行。
她卻沒有注意到白曉茶和白樂善望著自己的眼光中透著陰狠毒辣,仿佛勝券在,隻等獵物掉入陷阱般。
“今天你怎麽突然這麽黏人?”
易學之心中微甜,可麵上卻緊繃著,他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沈南錦。
她從來沒對他撒過嬌。
以前他就是半夜要出去,她都會默默地給他準備好保暖的衣服,叮囑他路上小心開車,卻從來沒有打電話查過他的崗。
現在這樣,是否她還是在乎的?
想著,他更想快點把這件事情解決,早點帶沈南錦回去。
“好了,別鬧了,我說了馬上回來。”
說吧,易學之輕輕將她的手摁回座位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朝著前排的白曉茶而去。
沈南錦望著他挺拔堅毅的背影,心中的那點爭強好勝的心一下子化為了泡沫。
自己終究是……比不過。
與是否優秀無關,與他的心偏向哪邊有關。
她重新端坐回座位上,脊背挺得筆直,可眼眶卻越來越澀,心中的難過如夜色蔓延。
“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