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被雁啄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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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白曉茶正極力地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要溜走。
卻被秦枳叫住,這下仿佛被人扒光了身子,丟在人群中一覽無遺。
“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白曉茶強作鎮定,卻向易學之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卻見易學之轉過頭去,附在沈南錦耳邊說了什麽,沈南錦小臉通紅。
他說:“我好像娶到寶了。”
沈南錦從沒聽他說過這種明顯誇自己的話,聽得她耳朵有些酥酥麻麻的。
她向來是個正統端莊的性子,這當中被人在耳邊這麽說,有種又羞又刺激的感覺,又不好回什麽,隻得不輕不重地白了他一眼。
隻是那一眼輕飄飄實在是沒什麽殺傷力,反而讓那男人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易學之習慣了她平時時時刻刻溫婉有禮的樣子,此刻竟覺得甜絲絲的。
要是江展知道了,一定會罵他一句抖。
白曉茶見兩人旁若無人地眉來眼去,心中暗罵沈南錦一句騷狐狸!
指甲掐進手心,心中又急又怒,易哥哥現在眼裏隻有那個女人,不會幫她了........
她想強行闖出去,隻要離開這個地方,到時候她死不承認這什麽破協議,誰能把她怎麽樣?她可是白樂善的女兒!
可越來越多的人將她的去路擋住,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誰也不會把她這個小明星放在眼中。
平時被白樂善在生意場上壓著的人,此刻心中痛快極了,能借著秦枳的手報複一下他的幹女兒,何樂而不為呢?
“白小姐是要去結賬嗎?這裏的古董價值在1億八千萬左右,給您一個打包價1億五千萬即可。”
秦枳彬彬有禮地朝著白曉茶繼續說道。
“我和沈姐姐隻是開了個玩笑,關你什麽事啊?”
白曉茶咬著後槽牙憋出這句話來,卻將周圍的人惹得一陣發笑。
在烏邦畫廊簽了對賭協議,竟然想以一句開玩笑搪塞過去?
這白樂善的女兒竟然不知道秦枳是什麽人物?
還以為在自己家裏過家家呢!
“白小姐,您還是趕緊給白總打電話吧,這秦枳可不是您能惹得起的人物,這錢您咬咬牙就出了”
剛才和白曉茶一起戲弄沈南錦的幾個貴婦人,悄悄湊到她的耳邊說道,眼睛看向秦枳,眼中帶著懼意和討好。
白曉茶此刻隻覺天旋地轉,麵前的人群恍恍惚惚,都仿佛變成了猙獰的麵孔。
1億五千萬啊!
對她來說絕對是個巨額數目,她手上能用的錢,隻有1,000萬不到,就是刷了幹爹的卡都不夠填補的。
此刻她已經無比後悔,當時怎麽就一時衝動跟沈南錦簽了這什麽該死的對賭協議?
對!都怪沈南錦那個女人,心腸歹毒!
她猛地一轉回身,差點摔倒,怨毒的目光直直盯著沈南錦。
“是你!沈南錦,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欺騙我簽下了這種協議,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你早就和這什麽該死的畫廊聯合起來騙我的!”
眾人見她竟敢當眾辱罵烏邦畫廊,都齊齊向後退了一步,又看了看秦枳的臉色,對方還是似笑非笑的樣子,好像並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真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可也隻是看起來罷了。
沈南錦看著狀若癲狂的白曉茶,心中痛快極了!
這種被人剜了心頭肉的感覺她早已嚐過,在母親被醫生推出icu的時候,她痛得仿佛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而她現在付出的僅僅隻是金錢的代價,這就受不了了嗎?
白曉茶,這才剛剛開始!
“白小姐,做人要講誠信,我們簽下協議的時候,在場的許多人都可以作證,還是說堂堂大明星這麽輸不起?!”
沈南錦臉上帶著溫和的笑,竟然與那秦枳如出一轍,禮貌而冰冷。
她聲音如寒冰,連帶著周遭的氣息都變得犀利起來。
易學之感受到她的變化,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手中將她的小手握得更緊了。
他知道她又想起了她母親的事情,他正想說點什麽。
卻猝不及防地被一個人衝進懷裏,炮彈似的將他彈了出去!
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沈南錦的手,生怕她一起帶倒。
“易哥哥,你幫幫我!都是沈姐姐挑唆我的,我就是個單純性子哪裏懂這些啊!”
是白曉茶撲進了他的懷中,將臉死死地埋在了他的懷裏,雙手緊緊地箍住他的腰。
“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易學之尷尬不語,偷偷瞄了沈南錦一眼,看她沒什麽表情。
於是輕輕拍著白曉茶的背說道。
“曉茶,烏邦畫廊是最重信譽的,既然簽了協議,就隻能兌現。”
白曉茶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將他胸前的襯衫暈濕了一大片,泣不成聲地說道。
“易哥哥,你幫幫我,我真的隻是想跟沈姐姐開個玩笑,我幹爹知道了會打死我的,易哥哥你一向最心疼我,求求你幫幫我吧!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了!嗚嗚嗚……”
白曉茶哭地撕心裂肺,絕望的聲音卻讓易學之有些煩躁。
想起剛才,沈南錦被眾人指責嘲笑的時候,那一抹清清淩淩的單薄身影,如竹子一般挺立。
沒有慌張,沒有解釋,沒有求救。
與白曉茶此刻的樣子完全是大相徑庭,往日很少注意,竟不知道沈南錦似乎天生身上就帶著一股大氣端莊的氣場……
他用力地將人從自己懷抱裏摳了出來。
“別哭了,你幹爹這點錢還是付得起的,我剛剛已經幫你通知了你幹爹了。”
這話如一道晴天霹靂,將白曉茶釘在原地。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易學之,眼中滿滿是可憐和無助。
手指被易學之一根一根地掰開,白小茶絕望地任他動作,不斷地搖著腦袋,眼神不可置信,這個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的男人,他變了。
沈南錦已經將頭轉過一邊,正跟秦枳說著什麽,兩人臉上的笑容竟然出奇的相似,溫和中帶著冷清。
易學之隻覺得那笑容有點刺眼,緊了緊雙手。
伸手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塞進了白曉茶的手中。
“今天的事情和我老婆有關,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去緩緩吧!”
說罷,他腳步匆忙地朝著沈南錦走去,將還在跟秦枳說著什麽的沈南錦一把攬進了懷裏。
“老婆,我們進去吧,還得給咱媽挑點東西。”
他將沈南錦的腰摟得很緊,姿態極其親密,刻意地將老婆兩個字咬得很重,宣誓主權似的看著秦枳。
“白小姐的事情處理好了?”
沈南錦的聲音沒有半點波瀾,就好像問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看著他襯衫上的口紅印子和粉底液,心中刺痛卻又有些意外,他竟然沒有幫著白曉茶解決這件事情。
“我已經打電話叫他幹爹過來了,你跟秦老板聊什麽呢?”
易學之狀似無意地問道,剛才看這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相談甚歡,竟是他這些年跟沈南錦之間從來沒有過的狀態。
“易總,真是幸會,沈小姐在古董字畫方麵的造詣極高,今天能認識她,真是秦某的榮幸”
秦枳說著伸出手來,彬彬有禮的樣子,絲毫不像傳聞中那個手段很辣的秦老板。
“你該叫我老婆易太太!”
易學之強調道,握著秦枳的手微微用力,卻被力道反彈了回來!
他心中一驚,本能的覺得這個秦枳不簡單,而且對自己的地位有著天然的威脅,雖然兩人今天才是第1次見麵。
“哦?她在古董方麵的造詣,遠超於現在古玩界的大部分專家,我甚至該稱他為沈老師。”
“對我來說,沈小姐就是沈小姐自己,不屬於任何人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