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他聽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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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齊齊抬頭,這才發現他,也不知是來了多久。
    “我受傷了,秦老板路過幫我包紮。”
    沈南錦的話中不自覺帶上了一絲委屈,可是盛怒之下的易學之並沒有聽出來。
    他陰沉的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眼睛緊緊盯著那被包紮得很漂亮的腳。
    “我找了你很久。”
    他一步一步朝他走近,步伐沉重,眼裏的心痛和失望如漫山遍野的花盛開。
    “易總,剛才沈小姐受了點傷,我剛好路過幫了她一把,那你們聊吧,秦某還有點事,不打擾了。”
    秦枳擔憂地望了一眼沈南錦,可他清楚這種時候他是不適合繼續待在這裏的。
    他也相信小丫頭有自己的主張,他尊重她。
    “秦老板路過的可真巧,這個時間點,你不是應該在主席台的嗎?”
    秦枳路過易學之身旁,兩人擦肩而過之際,易學之的話很輕,卻被他完完全全聽在了耳裏。
    秦枳嘴角浮出一抹溫和的笑,包容得好像是在看一個孩子。
    並沒有說什麽,抬手抱拳作了個揖,翩翩離去。
    “我隻是出來上個廁所。”
    沈南錦輕咬下唇,強忍著痛將腳慢慢收回,發現自己的鞋子不知何時已經被秦枳給找了回來,雖然有一邊的根被砸壞了,但還能穿。
    她自顧自地動作,仿佛易學之不在身邊似的。
    “我就是過去和白曉茶他們談點事,下次不要自己亂跑了,否則遇到什麽不懷好意的壞人怎麽辦?”
    他這話說得意味深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意。
    沈南錦現在聽到白曉茶這個名字,就覺得心裏膈應極了,下意識地嗆他。
    “易總你想做什麽無需跟我匯報,我們都是快離婚的關係了,壞人天天有,難道你還能保護我一輩子不成?”
    她將頭撇到一邊,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這一次無妄之災。她相信肯定是白曉茶做的,除了她沒有其他人這麽恨自己入骨。
    沈南錦發現這一次經曆之後,她沒有再像上一次那樣心如死灰。
    反而還有心情想著回頭一定要多報幾個防身術的班,多練跑步,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她一個人也能逃得掉,再也不用在心裏祈禱他能夠來找她。
    “為什麽不可以?”
    易學之目光深邃,似是要看透她心底。
    沈南錦白了他一眼,這個男人知不知道離婚意味著什麽?他當是過家家呢!
    空氣中彌漫著碘伏的氣味,還有微微的血腥味。
    “傷到哪裏了?我看看。”
    走到沈南錦跟前蹲下,將她的腳重新抬到了前麵的凳子上,小心翼翼的樣子,跟平時完全判若兩人。
    沈南錦有些驚愕,他這樣的男人何曾對一個女人這樣紆尊降貴過?
    心被某個柔軟的東西輕輕撞了一下,看著他低垂的長長的睫毛,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長相實在是太優越了。
    他低著頭鼻梁很高,額發自然下垂半遮,漆黑狹長的眼睛尾睫上揚,眼尾微挑冷漠又多情的眼形,性格又那麽暴躁,反差極大。
    沈南錦看著這張臉已經5年了,卻還是每次都被他的顏值俘獲。
    正欣賞之際,腳上的紗布已經被他輕輕扯開了。
    “你幹什麽?都已經包好了的!”
    沈南錦伸手按住他的手,不讓他胡來,卻被男人反手握住,他起身坐到旁邊的凳子上,伸手一扯就將沈南錦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像抱小孩一樣的姿勢,抬起她的腳,繼續輕輕解開那塊紗布。
    “別人包的我不放心。”
    他語氣不容置疑,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平時隻用來簽合同,今天拆起紗布來卻也有模有樣,動作輕柔得一點都沒有將沈南錦弄疼,她隻能隨他去了。
    他將秦枳包好的紗布全部撕開,看到沈南錦白皙的腳底一個長長的口子,觸目驚心,一看就是被利器傷到的。
    他眼神變得幽深:“傷得這麽重恐怕要留疤。”
    從包裏掏出消毒濕巾一遍遍地擦著沈南錦的小腳,似乎是要將剛才秦枳的痕跡全部擦除,直到一包紙都用完了才作罷。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象剛才沈南錦消失的時間裏和秦枳發生了什麽事,自欺欺人似的一點點將另一邊的鞋子給她套上。
    “留疤了你會嫌棄我嗎?”
    放在以前,沈南錦絕不會問這種患得患失的話,隻是現在的氛圍她卻是忍不住想探究他心底的真正想法。
    易學之的手一頓:“你就是傷在臉上,也不影響。”
    沈南錦心中一甜,感覺兩人此刻的氛圍好像回到了以前剛在一起的時候。
    他話少卻對她很溫柔,兩人的小日子越過越美,就像最普通的小兩口一樣。
    她不想將白曉茶找人想綁架自己的事情說出來,一說兩人肯定爭吵。
    他一直相信白曉茶就是個不太懂事的單純女孩子,這麽美好的氛圍她不想破壞。
    “你和秦枳是不是早就認識?”
    易學之幫她把紗布綁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忽然開口問道。
    他聲音深沉低啞,雙目幽深,將沈南錦緊緊箍在懷裏,臉對臉的將鼻子湊近她的,直直看著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她是不是要為那個男人撒謊。
    “我.......”
    沈南錦正想說什麽,可易學之卻不敢再聽了。
    他怕他會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嘴唇重重的吻在她唇上,與以往的情欲不同,更像是宣泄,又像是宣誓主權。
    霸道又強勢的在她柔軟的口中攻城略地,長驅直入,噬咬著她柔軟的唇瓣,舔過每一顆牙齒,一遍遍的確認著自己的存在。
    沈南錦被他親的渾身發軟,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剛才看到他和白曉茶親親我我的時候氣得要死。
    可此刻身體卻還是輕易被他撩撥得滾燙,這就是被愛的人有恃無恐吧?
    一遍遍的傷害,隻要對她招招手、稍微和顏悅色點就會心軟,一次次的以為他對自己還是有那麽幾分情意的,可往往這種錯覺就會被他親自打臉。
    “哭什麽?”
    易學之感受到臉上的涼意,她甜美的味道忽然變得鹹鹹的,他逐漸輕柔,最後停下來,這才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麵。
    沈南錦被他緊緊抱在懷裏,不可避免的麵對他的眸子,這麽多年她一直在逃避兩人之間的問題,她以為她隻要裝鴕鳥就能騙過自己的心。
    “既然是要離婚,為什麽又這樣對我?”
    她沒有去擦臉上的淚水,就那麽眼睛紅紅的看著他。
    離婚是她先提的,他反手給了一張更苛刻的協議,她也簽了,還要她怎樣?
    易學之看著她淚流滿麵的樣子,心中的刺痛密密麻麻。
    “隻要沒離婚,你就是我的女人!
    沈南錦突然覺得很累,她閉上眼睛,輕聲問道。
    “那如果我和白曉茶同時發生危險,你會先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