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葛秋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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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葛平安為什麽恨著爸爸和媽媽,還要從十五年前說起。
    那個時候她還隻有三歲,爸爸媽媽在蕘城邊上的茅坪鎮小學教書,每天需要到坐船去上班。
    有一天下大雨,河水暴漲,爸媽正準備請假回家,葛平安父母就冒著大雨,從對岸把船撐了過來,接父母過河。
    但沒想到船撐到河中央,一個巨浪打過來,程秀秀沒扶穩掉進了河裏,爸爸見狀立馬跳下去救。
    可洪水凶猛,立刻把爸爸和媽媽一起卷了下去。
    葛平安父母為了救葛明朝和程秀秀,也跳到了洪水裏,但他夫妻二人卻因體力不支,被洪水衝到了下遊。
    等找到時,已經被淹死了很久很久……
    至於葛明朝和程秀秀,當時是抱著一根從上遊衝下來的爛木頭,才僥幸活了下來。
    雖然命不是葛平安父母救的,但葛平安父母確實因葛明朝和程秀秀而死。
    所以他們很內疚,也很自責,便主動收養了葛平安。
    還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
    他又剛好隻比葛秋大半歲,就成了葛秋的養兄。
    在成長的十年裏,他們兄妹二人一旦有矛盾,葛明朝和程秀秀,就會讓葛秋讓一讓。
    時間一長,葛平安便得寸進尺,又深知自己親生父母是因為葛明朝和程秀秀而死,就越發肆無忌憚的在家稱王稱霸。
    明裏暗裏的欺負葛秋,還辱罵葛秋奶奶。
    十六歲的時候,奶奶被葛平安活活氣死。
    從哪以後,葛明朝和程秀秀就知道葛平安是個禍害了,起了心想把他送走,可葛平安家的親戚,卻全都離開了蕘城,不知去向。
    無法安置的情況下,葛明朝和程秀秀隻能往好處想,開始打起百分之兩百的精神,拚了命的把葛平安往正道上引。
    可他們卻不知道,葛平安壓根就沒想走正道,他把爸爸媽媽對他的付出,當成了理所當然和欠他的。
    所以從一開始,不論葛明朝和程秀秀怎麽做,他都不會聽,隻會我行我素,任性妄為的惡心葛秋一家人。
    就像剛才,他完全不會顧忌任何人,他隻會在意他想要的,如果不給,他就會偷,偷不到現金,就會拿家裏的貴重物去典當。
    爸爸媽媽如果罵他,他就會說:“這是你們一家人欠我的,不是你們,我親生父母也不會死。”
    葛秋恨得咬牙。
    這樣的孽緣就像天意弄人,甩不掉,也掙脫不開,隻能被動忍受著,宛如身陷泥潭毒障——喘不過氣,也看不到頭。
    “既然我能重生,那往後的生活,就絕不能再像以前哪樣。”
    葛秋氣到發抖,沉下心剛準備好好想,如何讓父母脫離葛平安的魔掌,就見程躍從外麵走了進來。
    “秋秋,你感覺現在怎麽樣?”
    看到他,葛秋打了個寒顫,思緒也猛然中斷的想起,對她來說,現在最著急處理的不是葛平安,而是程躍。
    按上輩子的發展,她會因這場車禍,而嫁給程躍。
    並快速敲定結婚流程,時間就在這兩天。
    葛秋深吸了口氣,不動聲色的看了眼程躍,隻見他額頭貼了一小塊紗布,傷得並沒有她重。
    “我很好,謝謝你關心。”
    程躍抿了抿唇,在床邊坐了下來,盯著自己的鞋麵。
    “你放心,等你好了我們就結婚,我娶你。”
    葛秋瞳仁微縮:“不用,發生這種事也非你所願,你不用內疚自責,我沒有怪你。”
    程躍大吃一驚,心想這不對呀。
    “醫生說你是毀了容,以後……”
    葛秋把以後打斷:“沒你想的那麽嚴重,現在看起來是毀了容,但以後隻要堅持塗抹去疤液,要不了幾年就能恢複如初。”
    程躍不信,嘴裏喃喃:“縫了四十八針呢,再好好修複,也不如原來好看的。”
    葛秋擺了下手,輕描淡寫。
    “不如就不如吧,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麽?結婚的事請你永遠不要再提了。”
    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
    最後這句話葛秋沒說出來,但程躍聽懂了,頓時神情莫測的板了臉。
    “既然你不要我負責,那也好,等你出院了,我去給你買去疤液。”
    葛秋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安靜的等程躍自己離開。
    程躍很識趣,默了三分鍾後,借口給她拿些水果來,人就走了。
    就在他走出病房時,走廊盡頭露出兩個鬼鬼祟祟的腦袋。
    一個亞麻紅,一個雞屎黃。
    亞麻紅問雞屎黃:“是不是他?”
    雞屎黃咽著唾沫遲疑:“應該是,看衣服很像。”
    “那女的應該沒死吧?”
    “我感覺不會死。”
    但這種事誰又能說得好呢,畢竟案發現場鮮血淋淋,要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不看了不看了,反正那破車沒牌,就算他們報了警,也找不著咱們。”
    兩人對視一眼匆匆出了醫院,卻不想剛好在大門口撞見從小車裏下來的靳時忱。
    靳時忱一眼就看到了不爭氣的亞麻紅,俊逸的五官瞬間凜冽。
    “你們兩不在家呆著,跑醫院來幹什麽?”
    亞麻紅嚇得魂飛魄散,僵硬著身體站在原地挨批,過了好一會才找到措辭。
    “就是想出來玩一玩,但沒想到迷路了。”
    靳時忱冷哼了一聲,回頭便喊司機把人送回去。
    等他從醫院把事辦完出來,就見傅管家在停車場等他。
    “大少爺,小少爺出了點事。”
    靳時忱沉了臉,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傅管家便啟動了車輛。
    “小少爺剛剛把工地裏的運沙車開下山,在第一個拐彎口出了車禍撞了人。”
    靳時忱眸色一凝:“傷的如何?”
    服侍他近二十年的傅管家知道,這不是問小少爺傷得如何,是問被撞的人,便沉住氣道:“傷了臉,縫了四十八針,還是個小姑娘,今年十八歲。”
    靳時忱咬了咬牙根,怪不得在醫院門口看到靳琦,原來是心虛想來看人死沒死。
    混帳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運沙車也敢開著玩。
    “怎麽撞的?”
    “我還沒找著小少爺,但去現場看了,是小少爺過彎占道,撞了騎摩托上山的一男一女,都還是個孩子,男的初中畢業今年十八,女的高中畢業今年十八,看樣子是想去林場約會。”
    說到這傅管家咳了咳,知道自己有些跑偏。
    “運沙車沒牌,根據現場勘察,就算報了警也找不到小少爺,來的時候我已經把車處理了,隻要小少爺不到處亂說,應該惹不上官司。”
    靳時忱陰沉著臉沒說話,車裏的氣氛一直凝結到半山別墅,才隱忍的開了口。
    “找到靳琦,明天送他回北城,再告訴張懷,讓他馬上給靳琦辦理出國手續,三天之內送他去加拿大。”
    傅管家就知道會這樣。
    “三天會不會太急,何女士隻怕……”
    “沒她什麽事,她要敢鬧,就讓她從公館滾出去。”
    傅管家抿了抿唇不敢吱聲,臨到下車時,靳時忱又清冷道:“調查一下傷者,暗中給些補償。”
    “知道了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