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挺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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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離我遠點。”
    葛秋生氣了,可也正因為生氣,臉被漲得通紅,這一幕落在靳時忱眼裏,瞬間成了致命的誘惑。
    難以抵抗,又不想抵抗的伏低頭,可就在快要接近的刹那,靳時忱清醒了,自知唐突又無法轉圜,喉結艱難滑動下,在她粉嫩又完好的左邊臉頰一蹭而過。
    隨後緊貼她耳畔。
    “別動。”
    她不動,就這千鈞一發,她已經被嚇到魂飛魄散了。
    實在無法想象,他若是親下來,她會怎麽樣……
    大腦一片空白中,時間變得漫長。
    她能聽到自己狂奔的心跳,也能聽到他有如擂鼓的撲通。
    狹小的空間,變得異常逼仄。
    隨著氧氣的快速流失,她和靳時忱都到感覺空氣在燃燒。
    就在這時,救命的“叮”響起。
    “十二樓到了。”
    從未有過的天籟之音,讓兩人同時籲了口氣。
    不等葛秋做出反應,靳時忱自覺地快速轉身,大步流星走向他的辦公室。
    這反而讓葛秋生出一絲患得患失的難堪。
    牙關緊咬下,她也連慌不擇路的往自己房間走。
    直到背抵住門,確定自己很安全後,才軟癱地滑落在地上,全身都沒了力氣。
    與此同時,靳時忱的情況也沒比她好到哪去,但相比起她的無力,他多了一些狼狽。
    正因為這些狼狽,才讓他不得不快速抽身,唯恐嚇著葛秋,又深深懊惱……
    咋就反應這麽大。
    還是不可控的大。
    靳時忱閉目撫額,正努力的想把燥熱平息下去時,傅伯在外敲門道:“大少爺,已經出警了,咱們要在這等消息嗎?”
    竟然敢對靳家未來的女主子動手,別說大少爺火氣旺,傅伯都恨不得自己帶人去抓了。
    靳時忱呼出一口濁氣,低頭在腳下掃了一眼,確定已經看不出任何異樣後,才轉身將門打開。
    “你等吧,今晚不回半山,把房間收拾一下,明早從這出發。”
    傅伯愣了半秒,立馬眉開眼笑的去收拾房間,心想大少爺這是擔心小葛呢,真是太好了。
    沒過多久,還軟在地上的葛秋聽到門外有動靜,像是有人在開門。
    但開的不是她房間,而是對麵。
    驚詫下,她提起力氣站起身,貼著門板打開一條小縫往外瞅,就見傅伯在開對麵的門,又聽到她開門的轉過身。
    “沒事吧,要不要喊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
    葛秋愣愣,看到對麵的房間,格局竟然和她房間差不多。
    “不用,我沒什麽事。”
    其實,九零年的蕘城風氣並不太好,這個時候正流行著古惑仔,所以像這種叫人茬架,在她印象裏是常有發生的。
    要不是靳時忱,她不會慌成這樣。
    可就在這時,她視線以外的靳時忱忽然道:“傅伯去拿下醫藥箱。”
    聽到他的聲音,葛秋不爭氣的心髒再次狂跳起來,腦袋往外一伸,就看到站在走廊的他。
    此時,他麵色已經恢複平靜,正一瞬不瞬的和她四目相對。
    葛秋心哢噠一下,難掩慌亂道:“不用,我沒受傷。”
    靳時忱狹長的鳳眸一眯:“那你手上的血是我的嗎?”
    啊?
    “有血嗎?”
    驚慌失措的低頭一瞥,葛秋看到了小拇指確實在流血,還沾染了門板,變得十分恐怖。
    臥槽?
    “指甲斷了。”
    瑪噠好疼!
    葛秋臉變色,再也顧不上驚嚇不驚嚇,趕緊掐著還在流血的小拇指,拚命回想,這是什麽時候斷的?
    哦,應該是自己在給那人過肩摔時,不小心折斷的指甲。
    然後又一路狂奔,再到後來被靳時忱嚇懵,所以才沒注意,更忘了去感受疼痛。
    瑪耶,她是該說自己倒黴,還是說真特麽活見鬼了。
    或者怪靳時忱,要不是他,自己能遲鈍成這樣嗎?
    百轉千回裏,打開門的傅伯趕緊去拿醫藥箱,而靳時忱長腿一邁,拽著她的手腕,就把她拖到了房間裏。
    “坐著,指甲刀在哪?”
    聽著這接近命令的口氣,葛秋大腦又有些宕機。
    “沒有,還沒來得急從家拿過來。”
    這是實話,想她才從家裏出來多久。
    靳時忱看了眼她的頭頂,發現上次受傷的地方有些凸,頭皮也有些紅腫,便不滿道:“你是真不會照顧自己,在這等我一下。”
    葛秋嘴角抽搐,心想她怎麽不會照顧自己了?
    要不是你,她能被嚇得六神無主嗎?
    男人啊,果然是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咬牙切齒下,她也沒真閑著,掐著小拇指便去了衛生間衝洗。
    但因水流開得大,又因十指連心,疼到她呲牙咧嘴。
    快速拿來指甲刀的靳時忱看到,忍不住發出一聲低笑。
    “說你不會照顧自己,還挺倔。”
    說完,他大長腿一跨,便擠到她身邊,將水流放到最小,又自然而然的握住她手,就仔仔細細的替她清洗起周邊的血跡來。
    這麽親呢的動作,那怕聖人來了都會懵,更會忍不住的麵紅耳赤。
    小鹿亂撞下,她驚嚇的趕緊掙紮。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靳時忱不動如山,霸道的嗬斥:“別亂動,是還嫌不夠疼嗎?”
    整個小拇指指甲全被折斷,傷到了指甲裏的肉,一會清除毛刺,再把傷甲磨平,都有夠她疼的。
    知道自己掙紮不過他,隻能果斷放棄的葛秋低了頭,心想這特麽算什麽?
    自己和他,有親密到幫忙洗手,洗傷口的地步嗎?
    她感覺自己可以暴吼的來一句:去尼瑪的登徒子!
    她沒那麽矯情又脆弱到指甲蓋斷了,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特麽快給我滾一邊去!
    就在她內心咆哮,又要忍無可忍時,靳時忱抓起毛巾包住她的手,拽著她幾個大步,回到了沙發。
    與此同時,傅伯也拎來了醫藥箱。
    “要不要去醫院?”傅伯感覺剛才的血流得有些多,怕大少爺不會處理。
    也怕葛秋疼得厲害。
    靳時忱淡定的打開醫藥箱,一邊查看裏麵的藥品,一邊雲淡風輕。
    “不用,小傷口包紮一下就好。”
    傅伯看了看仿佛在隱忍的葛秋,頭皮快速一麻,二話不說馬上去了對麵收拾房間,並在走的時候,還細心的想把門帶上。
    看到這個動作,葛秋心髒都有些緊揪,連忙大喊:“不用關門。”
    關門她怕。
    能感覺她緊張的靳時忱悶笑,頭也不抬道:“不用關門。”
    傅伯能猜到二人之間的微妙,趕緊頭也不回的跑,還在進對麵房間時,把門給關了。
    也就是說,整個十二樓,就他們三個,傅伯還把自己關在了對麵。
    葛秋心裏哀嚎,全身越發不得勁的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