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相見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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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時忱說著說著,便真想當街行禮。
    葛明朝哪敢讓他如此,急忙上前托住。
    “別別別,現在可不興這一套了。”
    葛秋驚怔,心想他還真跪啊?和她上輩所見的人設完全不同。
    靳時忱無所畏懼的笑。
    “不可,該有的禮節不可廢,我本該在和秋寶結婚前,就要好好跪謝嶽父大人的,可當時實在是怕秋寶反悔,才不顧一切的私下結了婚,這是我的罪過,現在既然撞見,還請嶽父大人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彬彬有禮,至真至誠,句句都說在葛明朝心坎上,一看就是可托付終生的人。
    葛明朝前一秒的失落,變成了欣喜,理智道:“你確實要賠個罪,秋寶可是我放在手心裏養大的閨女。”
    靳時忱認同,鄭重的讓了半個身子:“嶽父大人請上車。”
    看他遊刃有餘的認嶽父,更無半點忐忑的樣子,葛秋著實佩服的咬了咬唇。
    再回想若幹年後,網上的種種見嶽父,心情刹時變得美麗了起來。
    傅伯做為靳時忱最強的僚機,急忙恭恭敬敬的拉開車門,嘴裏還喊著:“親家老爺請,要不是小葛一定要隱婚,我家大少爺早就想正式見您了。”
    葛明朝心裏慰燙,微微責怪的看了眼葛秋。
    葛秋也是有苦難言的低了頭。
    但自知靳時忱每一句都在情商之上,還給足了她的麵子,比如最開始的那句,怕她反悔,他就所自己放在求娶的卑微之處。
    而傅伯呢,看似是在幫靳時忱說話,實則也是捧了葛明朝,暗中告訴他,雖然結婚倉促,但她一點委屈都沒受。
    相反,他們偌大的靳家,還有英明神武的大少爺,都要聽葛秋的。
    可見這麽普普通通一句話,把葛秋抬得有多高。
    又是多麽名正言順的女主子。
    傅伯安排葛明朝坐在副駕,靳時忱就拉著她坐到了後麵,一路上靳時忱都在向葛明朝說自己安排。
    他說,他是真心喜歡葛秋,也願意一輩子對她好,並終身隻娶她一人,請嶽父大人放心雲雲。
    隨後又把控著節奏,說是雖然是結了婚,但他並沒想現在就構成婚姻事實,一是葛秋年齡太小,二是他想耐心的等葛秋長大。
    比如考上大學,然後大學畢業,最後征求她的意見,她願意公開時,再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
    至於這幾年,他就想守護著葛秋長大,若能有幸能替她披荊斬棘,那就是他三世的修來的福分,但若能平平安安呢,也是歲月靜好,他求之不得。
    聽到這句,葛秋就知道,他是鐵了心要給自己做主的。
    葛明朝仔細聽著,心裏也明白,但越是明白,就越是高興,高興從今以後,自己心尖上的女兒,又多個人疼,多了個人寵。
    隻是肖紅這事吧,他確實要好好想想。
    人還沒進門,就做出這種事,可見人品是真的極差,與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不如等葛平安回來,勸他換個人。
    且不說葛秋嫁的是靳時忱,就是嫁個普通人,他葛家這小門小戶,也禁不住家裏多個品行敗壞的兒媳。
    很快,車到半山別墅,靳時忱恭敬的請葛明朝下了車。
    回頭又拉著她的手,恭恭敬敬的單膝跪地,正兒八經。
    “嶽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十幾分鍾的路程,早就在心裏接受了他的葛明朝滿意極了,再次上前扶起他。
    “起來起來,隻要你真心對我秋寶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靳時忱順勢而起的鄭重起誓:“嶽父放心,說的好不如做得好,請嶽父將來看百年。”
    這又捧了葛明朝能活百年,同時也宣告,他能疼她百年。
    葛秋紅著臉,真心感歎他的臉皮厚,還想問他一句,你是不是在心裏彩排過無數次?
    不然怎麽說跪就跪得這麽絲滑。
    回想上輩子,程躍都沒這麽跪過。
    而且那個時候的程躍,還很大男人主義,有事沒事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
    傅伯紅光滿麵,趁機上前神助:“親家老爺裏麵請,之前我家大少爺雖然沒機會拜見你,但早就打聽到,親家老爺喜歡喝茶,所以半個月前就吩咐我去找好茶了,剛好今天送到。”
    這話又說到了葛明朝心尖上,讓他無比舒暢的笑了起來。
    葛秋驚歎,瞧瞧這為人處世,她學了兩輩子都沒學到,怪不得師傅當年總跟她說,這世人啊,總是術有專攻,而她呢,在接人待物上,是最不擅長的。
    “有心了。”葛明朝客氣。
    靳時忱便露出一絲謙卑和忐忑:“隻打聽到嶽父愛喝茶,但不知道愛喝哪一種,所以讓傅伯全準備了,好在嶽父沒怪我敗家。”
    葛明朝哭笑不得,心想靳家財大氣粗,他敢哪說什麽敗家不敗家。
    若不是真心疼自己女兒,他這樣天驕似的人,豈能把姿態放這麽低。
    “我平時就愛喝些紅茶,像大紅袍,金駿眉這樣的,都是隨便喝喝。”
    傅伯立馬接:“那我馬上給親家老爺準備大紅袍。”
    靳時忱也笑:“秋寶平時不跟我說家裏的事,還請嶽父不要責怪我打聽您的喜好。”
    葛秋泛起雞皮,忍不住在想,今天這事要發生在靳時忱身上,他一定會處理得極好,絕不會像她,明明是最委屈的人,還反過來被媽媽捅了一刀。
    葛明朝被伺候的舒坦,哪裏會責怪,隻是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秋寶性子好強,也是多虧了你包容。”
    “我比秋寶大,又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包容自然是應該的。嶽父勿怪,我還讓管家準備幾支了湖筆,幾塊徽墨,還有皖南宣紙,以及幾塊洮硯、端硯、歙硯和澄泥硯,就等著嶽父來帶走。”
    聽到這些,葛明朝都欣喜如狂了。
    這禮物就是送到他心尖上了呀,比葛秋送他什麽手表強了不止百倍千倍。
    “這,你也太有心了,我平時練字純屬靜心,用不著那麽好的東西。”
    靳時忱一本正經:“愛字之人,心底純善,再好的東西也使得。”
    葛秋咋舌,心想你也太能誇了,就不怕把爸爸誇到飄飄欲仙麽。
    進了客廳,傅伯已經叫人把文房四寶準備好了,趁葛明朝眼睛發亮,他又繼續用糖衣炮彈問:“嶽父除了喜歡字,還喜歡畫嗎?”
    一波接一波,早把葛明朝捧得喜不自禁。
    要不年紀和身份擺著,葛秋都要往拜把子上麵想了。
    男人這生物啊,精明點的,果然是懂得搞定嶽父嶽母,便勝過千軍萬馬,對於靳時忱這樣的商人,又豈能不懂,簡直就是無師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