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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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悶的葛明朝收拾完客廳,已經天黑。
    再看程秀秀還在哭哭啼啼,並無心做晚飯,就索性散步到葛秋公司樓下。
    正準備下班的一樓前台,看到葛明朝在樓下徘徊,趕緊給十二樓去了個電話。
    白雨香找來時,葛秋正在陪靳時忱用晚飯。
    生怕闖進去不知道該怎麽編,就見張懷風風火火的到了。
    一出電梯就問:“你們靳總在裏麵嗎?”
    白雨香愣了半秒,剛說了個在,張懷就風馳電掣的往裏闖。
    “其實,我並不太喜歡吃山藥。”靳時忱故意苦著臉,極不樂意地夾著山藥往嘴裏送。
    葛秋不理,像老夫老妻似的板著臉。
    “山藥益脾,多吃可強身健體,不準挑挑揀揀。”
    她霸道的話剛落地,門被人一把推開,張懷火急火燎的跳出來,目光隻在葛秋臉上一掃而過,就對靳時忱道:“華街跌停,一切如你所料。”
    靳時忱眼裏的精芒一閃而過,放下筷子。
    “大數據出來了嗎?”
    “出來了。”
    二話不說,兩人拔腿就走,一點思考的時間都沒給葛秋。
    就在葛秋以為他不會再回來,晚飯也沒時間再吃時,靳時忱又掉轉回頭,站在門邊。
    “我現在要去華街,你在家乖乖的,有什麽事就讓傅伯去處理,自己千萬不要逞強。”
    葛秋連忙點頭,表示自己不用他掛心,張懷就從靳時忱肩後伸出半個頭。
    一臉好奇:“你倆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了?還一起吃飯,去哪都交代?”
    靳時忱挑眉,把他腦袋往下一壓:“你跟著進來做什麽,趕緊給我滾。”
    張懷故意翻了個白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正式交往了,小醜女,你不是說不答應嗎?”
    葛秋抿緊唇,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靳時忱就替她解圍:“不該你知道的少問。”
    言罷深深看了葛秋一眼,滿是眷念和不舍道:“我走了,要乖乖的。”
    都說窮人的錢,富人的時間,他能在這麽著急的情況下,還不忘回來叮囑她,足矣說明,他已經在努力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葛秋臉紅的再次點頭:“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靳時忱心滿意足,這才扯著張懷,快速離了公司趕往漂亮國華街。
    白雨香鬆了口氣的出來:“秋秋,一樓前台說,你爸在樓下轉悠,好像是來找你,但又不知道為什麽不上來。”
    葛秋趕緊叫來瑪紗,一邊讓她收拾餐桌,一邊往樓下去。
    很快就在路燈旁邊找到抽煙的葛明朝。
    隻見他愁眉不展,仿佛眨眼不見又曆經滄桑。
    “爸?您是來找我嗎?”
    葛明朝沒想到她會下來,眼裏很吃驚:“你怎麽知道我來了?”
    “一樓前台有人看到,特地跟我說了一聲。”葛秋笑著上前挽住爸爸胳膊:“下次您來直接上十二樓,我要沒空,您就在我房間等我一下,在樓下轉悠多熱呀。”
    葛明朝訕訕:“今天不熱,像是要下雨了。”
    他不想直接上樓,怕給葛秋帶來麻煩,但主要還是靳時忱身份太尊貴,再加上他倆還要隱婚。
    就怕自己突然站到人前,害靳時忱和女兒,不知該如何自處。
    有些話不用說,葛秋一看就懂,很感激的挽著爸爸上了電梯。
    “他剛好有急事出國,這幾天不在,我也能放幾天假,爸來得正好,待會收拾收拾,我和您一起回家?”
    葛明朝好奇的左看右看:“出國了?那你怎麽沒去?”
    “突然走的,我護照都沒辦怎麽去。”葛秋輕描淡寫,看出爸爸心事重重,就問:“爸爸吃了飯嗎?要沒吃的話,正好咱倆一起吃。”
    葛明朝點頭,知道靳時忱不在,他輕鬆很多,哪怕他知道靳時忱對他很尊敬,但在外麵,他還是不想給孩子們惹麻煩。
    並且一言難盡的自卑心理,也和葛秋有一樣,不願現在公布於眾。
    進了葛秋房間,就見瑪紗在準備茶具,好像早就知道親家老爺要來,所以提前準備一樣。
    “葛老爺!”瑪紗笑眯眯的喊,態度恭敬,人退到一邊。
    葛明朝嚇了一跳,脫口道:“別別別,就喊我葛老師,你這葛老爺,我不但聽著怪怪的,還感覺像葛勞資。”
    葛老爺,個勞資,口音是很像。
    葛秋頓時笑出聲,也做了個簡單介紹,就讓瑪紗去把沒吃完的飯菜,給端了進來。
    爸爸東走走西看看:“她是靳時忱給你安排的下人?”
    葛秋點頭:“也是個伴兒吧,正打算收她做徒弟,教她做菜呢。”
    葛明朝感歎:“也好,今非昔比的,你是要早做適應,不然以後怎麽給他掙麵子。”
    說到麵子,葛明朝神情落寞,仿佛有說不出的鬱悶。
    葛秋很不喜歡麵子這個詞,因為她的人生經曆告訴她,麵子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忍著辯解,拉著爸爸坐了下來。
    “您和媽媽是不是又吵架了?看您臉色好像很不好。”
    她知道,爸爸是個耿直的人,心裏特別的藏不住話,就連喜怒哀樂,也容易放到臉上,能讓他愁眉不展的,也就是和媽媽拌嘴。
    葛明朝歎氣,在女兒麵前也不藏著掖著。
    “是吵架了,理念不合說不到一塊。”
    葛秋不急不慢,給爸爸夾了幾筷子菜:“因為什麽,您跟我說說唄。”
    知道女兒要回家住,家裏的事也瞞不住,便細細碎碎的從頭到尾說了,但所說的重點不在肖家來鬧,而是和程秀秀的理念不合。
    葛秋心平氣和,又神情不變的等他說完。
    “事情就這樣,你媽這個人啊,確實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自私也就算了,還不讓別人說她,像什麽來著,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葛秋忍著心火笑出聲:“您這也太一針見血了,可有什麽辦法呢,誰叫她是您媳婦,又是我親媽,既然知道她這樣,您就讓讓嘛,等發完脾氣,恢複到冷靜,自然就不會再跟您對著來了。”
    爸爸吐槽:“我是讓著她,不然能來你這嗎?”
    葛秋順著:“是是是,我就知道爸爸是個頂天立地,還能讓著媳婦的好男兒,那肖紅懷孕的事是真的?”
    葛明朝白她一眼:“少給我戴高帽,好的不學,盡學奉承,葛平安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葛秋笑嘻嘻,知道爸爸是在暗中笑她學靳時忱,可她覺得,這有什麽不好呢?
    先捧後言,至少不會讓事情升級,情緒失控,相反還能更理智地去想解決方法。
    更何況前天才吃了虧,她不能不生一智。
    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同一件事情裏,連跌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