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妖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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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差不多,體溫計拿出來一看,三十八點六,隻差零點零四,就高燒四十度。
    靳時忱如臨大敵,立馬抱著她就想去醫院。
    可葛秋覺得,自己之所以會這麽燙,至少有一半拜他所賜。
    “我不要去,我討厭去醫院。”
    下不了地,還被他強製抱懷裏的葛秋,拚命用手扒著門。
    寸步難移的靳時忱沒辦法了,隻好又抱著她回來,三步兩步的上了旋梯。
    “那從現在開始臥床休養,我陪你。”
    盯著他認真的臉龐,葛秋覺得,前半句是假,後麵的我陪你才是真。
    可問題是,她不想啊,她怕自己抵不住誘惑。
    “不用了吧,你這幾天不是很忙嗎?我自己休息就可以了。”
    靳時忱不理,霸道的抱著她往床上一躺。
    “是很忙,所以我也需要休息,謝謝靳太太讓我偷得浮生半日閑。”
    什麽呀,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就不該讓他黏上來,一黏上來就像牛皮糖,甩都甩不掉了。
    沒辦法,葛秋隻能乖乖縮成一團,把臉埋到他臂彎裏。
    “其實我不是踢被子才感冒,應該是空調吹多了,再加上沒有活動,才感冒了。”
    靳時忱聞著她的發香,隻感覺味道很獨特,不是洗發水的味道,而是伴著她的體香。
    頗為醉人。
    “明天我帶你回半山別墅,那裏人多也寬敞,你住得會更舒服些。”
    葛秋想想也好,現在危機沒解除,與其窩在公司哪裏都不能去,還不如呆在他的半山別墅,至少還可以登登高,種種菜,呼吸個新鮮空氣,再遊個泳什麽的。
    比在公司要好得多。
    “可是能去嗎?半山是開闊,但也更適合狙擊手遠距離伏擊吧?”
    聽她說更適合,靳時忱就在她頸窩處笑。
    “放心,半山別墅雖然開闊,但在百裏內都有裝電子眼,隻不過平時很少開,也沒告訴你罷了。”
    葛秋驚訝,忍不住想九零年就有電子眼了嗎?
    在她記憶裏,二千年後才開始普及電腦,以及各種監控什麽的。
    像經典款的方形電腦,現在還沒有引進。
    “什麽電子眼?”
    “美防的一種高科技監控,明天可以帶你去看。”
    葛秋好奇,還真想去看了,就在這時傅伯領著醫生進來,又重新量了下體溫,明顯下降零點六,隻有三十八度。
    如此還有什麽好說的,靳時忱就是個發熱源嘛。
    趁人不備,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就主動和醫生說不去醫院,也不打點滴。
    醫生笑:“不打也行,你這就是空調吹多了,空氣又不流通,才導致的熱傷風感冒,估計要吃三天藥才能好。”
    葛秋忙不跌的點頭:“那就吃藥,我不怕吃藥。”
    靳時忱了掀了下眉,等醫生走後,又親眼看著她把藥吃完,才躺到她身邊,撐著半個腦袋道:“你不怕吃藥,難道怕打針?”
    葛秋臉色微變,老實的點了點頭:“我是怕打針,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怕,很怕。”
    怕到上輩子,不管多嚴重的感冒,她都沒去醫院打過針。
    這下靳時忱懂了,怪不得她害怕去醫院。
    “那縫針你怎麽不怕?”
    葛秋翻白眼:“縫針那是剛需,再怕也得縫,但感冒打針不是剛需,我為什麽還要選擇打針?”
    吃藥不香嗎?
    這麽有道理的話,靳時忱就忍不住的又笑了。
    “靳太太,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可愛吧。”
    欻的一下,葛秋感覺體溫又開始升高。
    這該死的妖孽啊。
    趕緊偏過頭,不想再看他的臉道:“戀愛寶典就沒告訴你,男女之間剛剛相處時,無論看對方什麽都是香的嗎?”
    正確來說,有些人連粑粑都會覺得香。
    比如彎彎的某個藝人,就給自己喜歡的一個歐巴寫了首,愛他愛到想吃他粑粑。
    所以熱戀中的男女,有什麽道理可講?
    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嘛。
    靳時忱收了笑,還真的去思考了幾秒,才一本正經:“是有寫,但後麵還寫著,要培養這種香,並把這種香當成一輩子的好習慣。”
    葛秋撫額,不知道要怎麽接話了,實在是……太撩人。
    都怪瑪紗多事,非要跑去告訴他幹嘛呢。
    “晚上不想吃飯了,我讓瑪紗給你隨便做點吧?”
    他手一伸,就靈巧的從她頸後穿過,然後像一開始那樣,親密無間的把她抱在懷中。
    薄唇壓她耳畔道:“不用,我陪你睡到自然醒,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喝些粥。”
    好吧,她記得雲天空說過,生活就像被強見,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慢慢享受。
    就在她閉上眼,迷迷糊糊睡著前,腦子裏還在反複想,要不要采納他的建議,從現在就開始培養共同的生活習慣呢?
    別看她嘴上說不要,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尤其是聽到他平穩又均勻的呼吸聲,就總感覺像催眠的白噪音。
    可是她怕呀,怕長久以往,他能守住底線,她卻不想守了。
    該死的溫柔,會讓人溺死在裏麵的。
    就在他倆借病假,還抱成一團沉入香甜時,程躍從彰州回來了。
    他把大貨往家門口一停,就和姚芳打了聲招呼,來友誼大廈找葛秋,卻不想人還沒走到,就看見了四季春冰城,還有在裏麵忙到不可開交的燕兒跟佳佳。
    驟然,程躍呆滯的想,這冰城一定是葛秋開的,不論ogo還是店內的裝修風格,都和後世奶茶店一模一樣,不是葛秋還能是誰?
    她能搶商機,讓奶茶提前風靡,那麽他呢?
    重生之後都做了什麽?
    除了改變命運進了彰州物流,他還是和上輩子一樣,在繼續開車,並給人打工啊。
    那麽他重生的意義是什麽呢?
    虎軀一震,程躍感覺自己的心,全擰巴到了一起。
    隨後又矛盾的想,倘若自己做了改變,豈不是告訴了葛秋,他也重生了。
    那麽葛秋這輩子,還會給他機會,再做他一次妻子嗎?
    自己又能傍上葛秋,成為國宴總廚身後的男人嗎?
    答案是,肯定不行。
    他了解葛秋,那就是一個絕對不會吃回頭草的倔強女人。
    隻要讓她知道自己也重生了,那麽自己在她眼裏,就是一根草,恐怕還會連根撥出上輩子的所有恩恩怨怨。
    程躍呼吸急促的趕緊走過冰城,一直到友誼大廈樓下,才茫然的摸出煙,狠狠抽了幾口。
    開始冷靜的權衡,是靠自己打江山,還是靠葛秋打江山,他出人頭地的機率會更大。
    他想自己隻是一個初中生,上輩子連高中都沒考上,那麽這輩子,又怎麽可能是塊讀書的料?
    再論家庭環境,他隻有一個普通家庭,爸爸是機械廠的職工,要不了多久機械廠就會倒閉,到那時爸爸會和媽媽一起經營水果攤。
    然而水果攤又能賺多少錢?
    他就是模仿後世的連鎖水果店,恐怕一年也賺不到一百萬。
    那麽他靠自己,到底能做什麽?
    思前想後,程躍覺得,哪怕自己模仿葛秋開連鎖奶茶店,年收入也不過幾百萬,等到通貨膨脹,幾百萬根本就不算有錢,最多就是比普通人要強那麽一點。
    勉強買得起車和房。
    可他是重生的人啊,一個重生的人,連人生巔峰都攀登不上,還算重生嗎?
    但國宴總廚家屬的身份,以及這個身份所帶來的種種好處,就絕對會比他自己去闖,自己去賺的蠅頭小利,要強了很多很多。
    打個簡單的比方,就憑葛秋國宴總廚的身份,她接觸的就全是世界頂流,然後頂流們的一句話,又或者是指甲縫裏掉的渣渣,都比他自己去摸爬打滾要好,更是百分之八十的普通人企及不了的。
    用腳輾滅第七個煙頭,程躍告訴自己,還是要追回葛秋方為王道。
    到那時,家他有,錢他有,名聲和地位更不在胯下。
    但靠自己,就是既艱難又愚蠢的選擇。
    打定主意,程躍拍去身上看不見的灰塵,一步一步篤定走進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