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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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她話裏的含義,靳時忱很生氣。
但又不敢表現在臉上,隻能臉一耷。
“我親愛的靳太太,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等你完全好了,想怎麽熱鬧我都不管。”
她輕輕咬唇,知道他生氣了。
但她害羞嘛,也沒那個習慣,人前秀恩愛。
“派個人回去,跟我爸媽說一聲吧,他們想帶我去儒縣了。”
“嗯。”放下杯子,他去了下外頭,再回來時就說已經讓傅伯去了。
“所以這些天,你除了不能說,不能動,發生了什麽,你全看到和聽到了?”
葛秋學著他嗯:“除了累到睡著,發生在身體周邊的,確實能聽見,並且一開始,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變成了植物人。”
靳時忱心疼:“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葛秋撇嘴:“跟你沒關係,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想到,楊平安還有個神經病生母,現在你能告訴我,他生母到底是誰嗎?”
這個問題壓在她心裏太久了,久到這半個月,都沒有人在她耳邊細說。
“他生母叫梅靈珊……”
聽完前因後果,再到梅靈珊身後的男人洪拳,葛秋呼吸都變急促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昨晚你抱我來的時候,說洪拳要來蕘城了,所以這個洪拳,真的就是……”
就是她知道的那個洪拳?
聲音嘎然停止,靳時忱眼裏劃過怪異。
“你知道他?”
葛秋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你扶我起來,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人躺久了,肌肉會萎縮,她想快點恢複如初,估計還要一天,兩天。
但兩天後洪拳就會來蕘城,她此時就在想,自己要不要再假裝未醒,好給他,又或者爸媽加些砝碼。
靳時忱扶著她靠在床頭,看她心緒不寧,又喂她喝了幾口淡鹽水。
“不著急,你有什麽話可以慢慢說。”
葛秋憂慮地動了動指尖。
就這麽一個小動作,都耗了她全身力氣。
可見當植物人,真心不好受。
但雜亂的心緒,確實因他的話,慢慢平息了下來。
“靳時忱,我記得那天你跟我說,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就感覺我和別人不同。”
他眼中一亮:“是的,哪怕你什麽都不做,隻是站在那,都能吸引我的目光。”
葛秋難堪的移開視線,把目光放在自己的手上。
“不是,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要說的是,你之所以覺得我與眾不同,那是因為——我是兩世為人。”
靳時忱眉峰一挑,抓住她話裏的重點。
“兩世為人?”
“嗯,兩世為人,我活了兩世,上一世我活到五十五,死前的一個星期,我還剛好給你做了頓飯。”
靳時忱愕然,有些難以理解,但又腦袋轉得極快道:“平行世界?多維空間?”
這次換葛秋滿目震驚:“你知道平行世界和多維?”
靳時忱眯起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漂亮國一直有人在研究,他們懷疑,在我們的這個世界之上,還有一個未知的鏡像世界,在平行進行,而想要進入,就必須找到相互交叉的奇點。”
“還有就是,他們可以利用時空穿梭機,或者時間完全紊亂的黑洞,我曾經對這些,保持過一些好奇,所以你?”
葛秋失笑了下,想到歪國人崇尚的神教,主教,還有魔法世界。
“漂亮國的技術和臆想,確實走在了全人類的前端,但我不是,我是重生。”
靳時忱瞳孔微微震了震。
“從五十五歲,重生到十八歲?”
她點頭,見他這麽好溝通,也是很欣慰,至少以後她就不用在他麵前,裝什麽十八歲了。
“所以我說我自己是兩世為人,因為我的身體裏,還住了一個五十五歲的我自己,這也就是,為什麽我十八歲,卻能做出美味的飯菜,這不是天賦,而是我上一世本來就會的東西。”
靳時忱抿唇,過了好一會,他低沉道:“為什麽要告訴我?”
“因為我覺得你可信,既然可信,就不想牽連你,我們離婚吧。”
靳時忱:“……”
房間的空氣瞬間凝結。
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也忽然變成了中雨。
嘀嘀噠噠敲打在窗沿,仿佛交織成了一段樂章。
葛秋緊張的不敢抬頭,她不是想以退為進,好獲得他的保護,而是在快速的深思跟衡量過後,她把增加砝碼的想法推翻了。
因為她想到自己是喜歡他的,既然喜歡他,又怎麽能讓他為自己身陷囫圇。
就算他是靳時忱,也是九零年的靳時忱,如今的他,拿什麽去和早就是樹大根深的洪拳鬥?
就好像一個正在發展的國家,和一個發達的國家去打戰,那最後的結果,一定是發展國家殘破不堪。
再以她和梅靈珊的短暫接觸,那就是一個完全不講道理,並蠻橫慣了的惡毒女人,對上她靳時忱都要束手束腳,何況即將到來的洪拳?
總而言之,她不想他再摻和進來。
她想回去,自己和爸爸媽媽獨自麵對。
或許簡單一點,拋開靳時忱的站台,洪拳會把她,和爸爸媽媽當屁一樣的放了。
但她又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
因為當天,靳時忱要了楊平安一個胳膊,所以她不會天真的以為,梅靈珊就會輕描淡寫的結束。
但她想過了,如果自己和靳時忱離婚,那麽靳時忱,隻需要付出一些經濟賠償,就能把自己從這件事裏,完全抽身出去。
“你怕我應付不了洪拳?”靳時忱聲音很冷。
冷的葛秋打了個寒戰。
她抬頭,靜靜地看著他。
“不是,我知道你很有能力,在我四十五歲的時候,你已經是全球首富了,也就是說,若幹年以後,你會非常了不起,但那是以後,不是現在,我不想連累你,這是我最真實的想法。”
靳時忱嗬嗬,站了起來看著窗外的雨。
“不想連累我,但你以為,我還能置身事外嗎?”
葛秋咬唇:“可以,想要楊平安命的人是我,你不過就是中了我的毒,不得不聽我的話,因為我用解藥威脅了你。”
靳時忱失笑,意味不明的回過頭看她。
“我中了你的毒?”
葛秋不敢與他對視,腦袋飛快的完善邏輯。
“是啊,張懷也好,張蕊也罷,還有林妮,不都以為你中了我的毒嗎?若不是如此,你怎麽會和我閃婚?又對我格外偏愛?所以這個理由絕不牽強,隻要讓傅伯在適當的時候說出來,張家和林家都會信,一旦信了,梅靈珊和洪拳就不會太為難你。”
畢竟你也是受害人。
“那你呢?”靳時忱轉過身。
哢嚓,一道閃電從窗外劃過,中雨變成了暴雨。
屋裏的光線暗了下來,靳時忱背著光,讓她看不清他臉上是什麽表情。
葛秋平靜道:“我在他們眼裏不過就是螞蟻,但他們想馬上殺我,估計還要掂量一下國內的法律,但那時,我可以走,去北城,找我師父。”
“你師父是誰?”靳時忱身形未動,但身上已積攢了很多威壓。
那些威壓,才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少爺,與生俱來的東西。
讓普通人感到敬畏和害怕。
“北城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