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反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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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的蜜雪冰城強,那是它會公關,會炒作,會運營。
透過表麵看實質,那就是台上三分鍾,台下十年功,哪有可能在九零年掛上它家的牌子,就能享受後世的滔天富貴?
程躍太自以為是了。
葛秋敢說,哪怕程躍懂這個道理,眼下也沒那個資本。
“你家和蕘城日報熟嗎?”葛秋問。
那娜托著腮想了片刻:“不太熟,但外門弟子裏,有個蕘城日報的記者。說來也巧,我今天出來的時候,他剛好問了問我,說認不認識你。”
葛秋知道,這是聞到了風向口,想拿她做筏子刷熱度。
哪怕現在還不是全國互聯網的信息時代,做信息的也是換湯不換藥。
她想把爸爸換下來了。
讓他一把年紀,還為了她去丟人現眼,心裏其實很不好受。
“能幫我聯係一下他,就說我願意接受他的采訪。”
“沒問題。”那娜很幹脆,甚至都不問什麽,打了電話就說人一會到,沒一會也接到她二叔電話,說封條可以去除。
做飲食的最怕和髒亂差掛鉤,回頭她便叮囑燕兒,讓她先去玩偶廠,以最快的速度做三套玩偶服,一套是她之前設計的春春卡通人物形象,另外兩套則是蟑螂和口香糖玩偶服。
分別再打印幾個標語貼在玩偶服上。
蟑螂:春春家太幹淨容不下我。我這麽可愛,有人願意收養我嗎?
口香糖:春春家沒人吃我。我這麽好吃,你不來一個嗎?
春春:有人舉報春春不衛生。春春好委屈!嚶嚶嚶!
“這三套衣服做好,明天就安排人穿上,就在店門口,讓春春舉著寶劍大戰蟑螂口香糖,盡量往賣萌賣慘耍乖上麵靠,然後營業前把成分配料表貼在店門口,再掛上接受群眾衛生監督的口號,宣傳個三、四天,應該就能消除負麵影響了。”
燕兒有些轉不過彎,心想這不是玩嗎?
別人發生這種事,恨不能藏著掖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葛秋倒好,還要擴大宣傳,並且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衛生出了問題。
這?
“秋寶……”
葛秋看她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那麽我問你,你真的敢拿命保證,店裏的衛生做得很好,並沒有人嚼口香糖嗎?”
燕兒心驚肉跳的想了很久,鼓起勇氣拍胸口。
“我敢,我敢拿自己的命保證,自從開業,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衛生,我就一天不止打掃三次,十幾二十次都有,早晚拖地的時候,我還用了消毒液,絕對沒有糊弄過誰。”
“既然如此你還怕什麽呢?趁著這個機會,徹底向廣大的消費群眾證明,咱四季春很衛生不香嗎?怒而不爭,忍而不發,才會讓別人質疑咱們是心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呢?”
燕兒想想對啊,自己沒做過的事,為什麽要藏著掖著。
反而程躍那個卑鄙小人,就不敢再往四季春丟什麽蟑螂和口香糖了吧。
“你這是反其道而行嗎?好,我現在去就安排,但是你說的大戰蟑螂和口香糖,我怕自己找不到這樣的人。”
九零年相對保守,沒有幾個人敢這樣在大街上去做公關。
葛秋轉了下眼珠,回頭看那娜。
“你們家有舞獅隊嗎?有沒有興趣演演話劇?”
“有劇本嗎?”
那娜興趣盎然,就覺得葛秋這招自黑自演有意思極了。
“可以有。”
“那沒問題,你先給我看看春春的衣服,我去演拿大寶劍的。”
葛秋笑著讓瑪紗給她拿資料,那娜看了看平麵設計,越發感興趣,還說她搞的這個春春形象,好呆萌好可愛,若不仔細看,還以為她偷盜了“花仙子”。
敲定後分頭行事,而有了那娜幫助,葛秋很快就寫了個小劇本。
小劇本寫好,那名外門弟子記者也到了。
人很年輕才二十三歲,姓陸叫陸天明,男孩子臉上很多痘坑。
他拘束的介紹了一下自己,說自己五歲的時候就拜在黃家門下,已經做了黃家十八年的外門弟子。
說的時候,還不忘偷看那娜,年輕明亮的眼裏,閃爍著不想為人知的旖旎。
葛秋視而不見,直奔主題。
“你今天來,是不是想知道,外麵的傳言是真還是假?”
陸天明尷尬又靦腆的咳了數聲:“這個,可以嗎?”
葛秋笑,他已經很有禮貌了,後世的娛記,可不會這麽客氣,比起陸天明的小奶狗形象,後娛更像掏肛的鬣狗。
“可以,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但發通稿時我要看一眼。”
陸天明興奮的搓了搓手:“那多有得罪了。”
葛秋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
“請問,你是靳氏集團總裁,靳時忱先生的合法妻子嗎?”
“以前是,但現在不是。”
“那麽現在是已經離婚了嗎?”
“是的。”葛秋坦然,臉不紅氣不喘。
“可據我所知,你的年齡還沒到可以合法登記的時候,那麽之前,你和靳先生是怎麽結婚的?”
“在澳門結的婚,澳門結婚製度你可以去查。”
陸天明一臉恍然大悟,低聲說著不用查,他讀書的時候就知道澳門的結婚製度。
“那麽葛女士,我能問一下,你們為什麽忽然結婚,又忽然離婚呢?”
看著他在小本上寫寫劃劃,還克製著自己不要問得太過尖銳,以防傷害到她,葛秋就想笑。
真是個涉世不算深的善良小記者呢。
“因為一切都是我精心謀劃的,我呢手比較巧,做的飯菜很好吃,恰好那個時候靳先生得了輕微厭食症,機緣巧合下,我就成了他專屬的廚師,那麽你就可以想象,一個十八歲,又正值懷春的少女,每天和一位年輕帥氣又多金的總裁近距離相處,她是不是很難不動心呢?”
陸天明咽了咽唾沫,隻感覺眼前的葛秋,坦誠到讓他感到可愛。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想追逐浪漫的愛情,她有錯嗎?
更不知不覺,還在她身上看到幾分那娜的影子。
一時神遊天外,便想怪不得她倆能玩到一起。
但哪有人做了這麽無恥,又不要臉的事,還敢無所畏懼說出來的呢?
很矛盾。
“所以,你給靳先生下了毒?”
“是的,近水樓台先得月嘛,我想很多人都會經不住這個誘惑。”
陸天明點頭,眼中並無鄙夷,繼續道:“能知道你下的是什麽毒嗎?”
“這個不能說,至少不能公開說,但我允許你含蓄的去寫。”
對人身體無害,但又能讓男女結婚的毒,能是什麽?
看著仿佛什麽都懂,又在什麽都不懂的年齡,還很鎮定的葛秋,陸天明在心裏嘖嘖了數聲。
“那麽離婚的原因,是靳先生知道你下了毒,所以才離的嗎?”
“是的。”葛秋很幹脆。
那陸天明就不懂了。
“下毒之前,你就沒想過會離婚嗎?”
“當然想過,凡間女子誰不想過一把謫仙妻子的癮?有道是敢做就要敢當,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不是很前衛嗎?”
完全符合當下的殺馬特宣言。
陸天明驚駭,表示自己完全看不懂她了。
“這,又是何必呢?難道你不怕名聲盡毀,以後再也無法……有其它美滿又和諧幸福的家庭嗎?”
事情分兩麵,在陸天明看來,損失最大的隻有葛秋,她以後一定會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更甚至世間最難聽的咒罵和羞辱,都會衝著她去。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若凡事都考慮以後,損失的豈不是眼前?”葛秋輕描淡寫,狂的就是一個不計較任何後果。
陸天明幹笑,在紙上寫了個鼠目寸光,貪慕虛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