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嫉惡如仇

字數:5158   加入書籤

A+A-


    嘴炮葛秋不擅長。
    但反戳脊梁骨,她還是會。
    除此之外,她還喜歡有仇當場報,絕不拖第二天。
    所以,在那娜優哉遊哉,叼著根茅草過來時,她指著程躍便是一句:“這崽種說的話,我聽不太懂,麻煩你煽到他說人話為止。”
    那娜眼一亮,動手啊,她喜歡。
    二話不說,欺身上前,一個掃堂腿就把程躍給放倒了,隨後敲麻他的膝蓋骨,揪著他的頭發,就是啪啪十幾個大耳光。
    饒是程躍牛高馬大,也沒反應過來,硬生生挨了十幾下,才想到要反抗。
    可罵罵咧咧的他,哪裏是那娜的對手,幾下關節敲,又把人掀翻在地,繼續煽。
    最後煽到程躍徹底沒了脾氣,也知道今天翻不了身,才咬牙切齒的求了饒。
    “葛秋你好樣的,別人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咱倆不止百日吧?你竟讓人這樣打我?”
    那娜哦了一聲,驚訝的看葛秋。
    葛秋示意她別說話,居高臨下的望著程躍。
    “怎麽,硬的不行,就要來軟的,這可不像你程躍啊。”
    程躍怨毒的甩開那娜,坐在地上看著她。
    “好好好,這次我認栽,咱們以後走著瞧。”
    說完他要走,葛秋嘲弄的笑了一聲。
    “橋歸橋,路歸路不好嗎?何必總想來找死?”
    程躍後背緊繃,朝著路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
    “如果一開始,你跟我說橋歸橋,路歸路,我會覺得很好,但你揣著明白裝糊塗,把我當狗一樣耍著玩,這樣的你還有什麽資格,要我對你別下手?”
    葛秋嗬,她一臉納悶。
    “一開始,從哪開始?程先生,你還是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好想一想,看耍你的是你自己還是我。”
    程躍越發的惱羞成怒,但已經重生的他,早就懂得什麽叫能曲能伸。
    是他還低估了葛秋。
    直到人走遠。
    那娜忍不住好奇:“什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他,還是夫妻?”
    葛秋強忍惡心:“我臉上這個疤,是坐他的車,出的車禍,他想和我訂婚,我沒同意。”
    那娜張大嘴:“這就一日夫妻百日恩了?臥槽,他也說得出口?”
    葛秋嗬嗬,不過多解釋。
    因為有些東西解釋不清。
    到了人多的地方,曾經那些和善的,熟悉的臉龐,全朝她望了過來。
    有的驚訝,有的惋惜,有的鄙夷,又有的厭惡。
    總之人生百態盡在眼前。
    葛秋視而不見,隻關注擺在馬路兩邊的菜攤。
    看到有新鮮的山葡萄,就讓瑪紗過去買兩斤。
    過一會,又看到有人在賣菱角蓮藕,以及蓮蓬,就讓瑪紗再去,卻不想賣這些的婦人高聲喊:“不賣,想吃找別人買去吧。”
    瑪紗震驚,問了句為什麽?
    婦人看著不遠處的葛秋:“不為什麽,就是不想把東西賣給不要臉的人,我怕髒了我的東西。”
    扶著輪椅的那娜瞪大眼:“臥槽,這特麽是有病吧?”
    婦人豎著耳朵,立馬來勁的朝那娜罵:“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明知是髒東西,還往前靠,也不怕髒了自己的手。”
    罵著,又口若懸河的朝四周揮手。
    “鄉親們,咱們也算是在蕘城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了,想當年鬧饑慌,是誰接濟了咱們,讓咱們老老小小都活了下來,後來又是誰免費給咱們發種苗,讓咱們熬過了最難熬的時候?是靳家啊。”
    “可有些人,以為靳家沒了長輩,就不擇手段的做出了不要臉的事,我呸!還老師的女兒呢,簡直不要臉,壞了咱們這邊的風水。也是現在社會主義好,要放到以前,這種人打死都不為過。”
    “所以我就不賣你怎麽樣?我放這擺爛擺臭,都不稀罕你的錢,快滾吧,以後別再出來丟人現眼,讓我看到,我就見一次罵一次。”
    那娜氣得臉漲紅:“刁民,真是……”
    “別說了。”葛秋輕聲打斷,招回快要氣哭的瑪紗。
    “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雖然沒有再碰到義憤填膺的,但幾乎所有人都在對她們三個,指指點點。
    就有如魔音灌人,想不讓人生氣都很難。
    進了家門,那娜氣到抓狂。
    “老話說的沒錯,窮山惡水出刁民,你和靳時忱的事,關他們什麽事?要他們來湊熱鬧?我去叫人砸了他們的攤子。”
    葛秋苦笑:“沒必要,倒是那人的話讓我很吃驚。”
    回頭問瑪紗:“老太太在的時候,靳家以前有經常做善事嗎?”
    瑪紗憋屈的點頭:“有,不光善事,老太太在的時候,每年九月九,還會去紫金山放生,再捐一大筆錢讓附近的村民禁獵三個月。”
    葛秋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近幾年還有嗎?”
    “有的,隻是今年還沒到。”
    葛秋笑了下不再多問,立馬讓瑪紗出去找爸爸,省得爸爸一時氣不過,和人吵起來。
    後來證明就是她想多了,葛明朝忍功很好,但回來後給她帶了份報紙。
    報紙上印著她昨天看過的通稿。
    陸天明用詞很斟酌,並沒有發表個人意見,隻是很客觀的爆了個料。
    “如你所願,今天應該是全城都知道了。”
    葛秋心疼他:“爸,委屈您和媽媽了。”
    葛明朝摸著她的頭:“傻瓜,我和你媽有什麽好委屈的,真正委屈的人是你,也是我和你媽害你的。”
    還有靳時忱。
    家裏氣氛低迷,葛秋知道這個時候難熬,但也得熬。
    隻是沒想到九零年還有嫉惡如仇的人。
    夜裏,睡著的那娜忽然爬了起來,輕輕推了她一下。
    “秋,你睡著了嗎?”
    她搖頭:“幹嘛?”
    “我二哥來了,說大少爺想見你。”那娜聳肩,立馬加了句:“你要不想見,就別去,我去幫你說。”
    葛秋茫然,望著關了燈的四周。
    “你怎麽知道你二哥來了?還有他想見我。”
    那娜訕笑:“剛才你沒聽見蛐蛐叫嗎?”
    臥槽?
    “你們除了手語唇語,還有蛐蛐叫?”
    那娜笑得更加尷尬了。
    “江湖中人嘛,手段總是很多的,你要想學,以後我教你呀。”
    葛秋猛咳:“再說吧。”
    這麽神乎其神的口技,她可不見得能學會。
    “那你要不要去,他們人就在外麵。”
    葛秋沉思了很久,知道自己還欠了他很多解釋,便點了點頭:“去吧。”
    那娜一臉我就知道的嬉笑了一聲,隨後背著她,神不知鬼不覺從二樓攀爬到一樓,輕輕鬆鬆就好像非人類。
    而她這種非人類,也是不用走門的。
    害得她心癢難耐,都想把學古武上綱上線了。
    沒一會,她看到靳時忱的車,黃然就站在車邊,替她拉開後麵的門,靳時忱坐在裏頭,渾身就像裹了寒冰,凍地三尺的宣告生人勿近。
    可就在這時,不懼怕任何人類的薛定諤,從靳時忱身邊探出半個頭。
    一看見那娜把她抱進車,就親熱的站起,晃著尾巴,喵喵的往前湊。
    她真沒想到,他會把薛定諤帶來。
    無法抗拒的,她接住了薛定諤胖胖的身體,撫摸著它柔軟的毛發。
    “你怎麽把它給帶來了?”
    全身像冰坨的靳時忱道:“它吃慣了你做的魚和牛肉醬,現在已經不吃罐頭了。”
    葛秋:“……”
    小胖貓也挑食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