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餘生很長

字數:5259   加入書籤

A+A-


    \r~c“喵喵,喵喵……”
    看到鏟屎官,薛定諤很高興,那夾子音夾得,都快把人心給萌化了。
    還不停的用它的圓腦袋,在葛秋身上蹭來蹭去。
    好幾次,靳時忱都覺得,它快蹭到她身上的傷口了,但回頭想想,應該是痊愈了的。
    他沉默不言,正襟而坐。
    葛秋就逗著薛定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薛定諤失去了撒嬌的興趣,把身體往葛秋懷裏一躺,敞開它的肚皮就眯著眼睛,咕嚕咕嚕睡著。
    大概也知道沉默太久,毫無意義。
    某人就起了個話題。
    “你把它帶回去吧,它好像更喜歡你。”
    葛秋心想才不會呢,一般來說,小貓咪都喜歡男人多一些,因為男人身上沒有雜七八糟的化妝品味,但女人通常愛香。
    哪怕像她這種不怎麽講究美妝的,也偏愛香精油和留香沐浴露。
    “我過段時間要去北城,帶著它不方便。”
    靳時忱眸色微沉,忽然問道:“你和程躍是怎麽回事?”
    葛秋笑了,她就知道,不論是那娜還是瑪紗,其實都是他的人,所以不論她這裏發生了什麽,隻要他想知道,總會知道。
    但也沒有什麽不能跟他說。
    畢竟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已經告訴了他。
    “按上一世的發展軌跡,我毀容後和他結婚了。”
    靳時忱身上像突然長滿了倒刺。
    也像冰和火共存。
    “所以你的上一世,和我沒有關毛錢關係?”
    葛秋又笑:“感情是沒有,但錢還是有的,不過在以後。”
    “葛秋!”他壓抑的從牙縫裏蹦,一個翻轉,用兩隻手把她禁錮在身前。
    “你就不能騙騙我嗎?”
    葛秋盯著他笑,薄唇輕啟:“不能,我不喜歡騙人,說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的謊去圓,太累。”
    “所以你離婚也是真的想離?”他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真的想離。”她如實回答,甚至想好了他還要再問,便告訴他,男人隻會是女人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而她從來就沒想過要當菟絲花。
    “葛——秋!”他要氣炸了:“我以為,你是要我韜光養晦。”
    “是,我是想要你韜光養晦,現在的洪拳不是我們能抗衡的。”
    她實話實說,也知道他心裏清楚,畢竟他是靳時忱啊,將來的全球首富,那又怎麽可能,輕易的被情緒左右。
    就連衝動這種代名詞,都不應該保存在他的字典裏。
    他目光在暗沉,變得深邃,還一眼望不到底。
    就這麽四目相對,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有些挫敗的味道。
    “我承認,現在抗衡會很吃力,但不是不能,更不需要女人來替我犧牲,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葛秋心顫,抬手撫摸他的臉。
    目光變得很柔和,但柔和裏摻雜了他能看懂的堅韌。
    不會再因為誰,而去改動。
    “靳時忱,你真的讓我很心動,但我不能把我所有想保護的人,全部交給你來保護,我要有我自己的能力,所以我要時間,你也要時間,餘生真的很長。”
    轟的一下,幽暗的漩渦裏,仿佛炸出了一片星光。
    壓在他胸口的巨石,突然就無影無蹤。
    他呼出一口長長的氣。
    眼簾下垂,直視她心窩。
    “你這裏,到底裝了多少人?”
    “很多,有還不了的恩,給不了的情,還有必須要幫的人。”
    “我呢,我占多少?”
    葛秋笑而不語,這個問題她沒法回答,因為她不知道要怎麽去衡量。
    等了半分鍾,靳時忱也不等了,直接伏低頭,吻上他最渴望的。
    葛秋沒有掙紮,她隻是控製著自己不去熱烈迎合。
    纏綿的氣息相融,他嚐到了她的克製。
    於是,他停了下來,喘息的把頭靠在她肩上。
    “我以為,我已經夠理智了,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比我更理智,這有些殘忍。”
    葛秋咬了咬唇,反問他:“理智不好嗎?”
    “好,但不全好,我就想知道,難道你不怕,真把我惹怒了,我就會真的放棄你嗎?”
    葛秋心微微窒了窒。
    很想問,那你到底是想要一個能並肩作戰的,還是一個隻會撒嬌賣萌的花瓶?
    如果是前者,放棄她肯定會是你最大的損失。
    而後者麽,那就無所謂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那也好。”她輕聲。
    “認真的?”他快速問。
    “認真的。”她篤定回。
    得到答案的靳時忱猛地抽身,按壓住狂飆的心火。
    “我知道真實的你,比誰都傲氣,果然如此!回去吧,太晚了,以後不要誰都喊你,都往外麵跑。”
    葛秋鬆了口氣,心裏有些難過,她想,不期待,就不會失望。
    而她這個人,本質上是有些孤傲,上輩子改不了,那麽這輩子也不會改。
    “薛定諤還你。”
    “你帶走。”
    葛秋失笑,隻見他把身體扭到一邊,顯然是在生悶氣,可不知道為什麽,他越這樣,就感覺他和自己挨得越近。
    有了喜怒哀樂的男女關係,才是最真實的。
    “好吧,那你給我一台車,我帶它去北城。”
    “房子呢,要不要?”他沒回頭,眼睛盯著窗外,看不清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在克製自己。
    “不要,師父會安排我的住處。”
    “學校呢?”他又問。
    葛秋摸著薛定諤的肚皮,看著薛定諤舒服的呈大字型。
    “你捐了那麽多,學校應該不會把我開除吧,既然不會開除,明年我會回來參加高考。”
    他不再說話,緊繃的身體就像個正在賭氣的大男孩。
    但葛秋知道,他能配合自己,隱忍了這麽多,已經是很了不起了,若換成常人,早就不是現在這個光景。
    心裏滑過暖流,她下車前叮囑他。
    “要好好吃飯,因為我會好好吃,還會對自己更好。”
    靳時忱氣到拳頭嘎巴響,曾經讓他最引以為傲的理智,現在恨不能親手撕碎,最好連同她的一起。
    全部都去見鬼。
    真是快氣到不行。
    “趕緊走,洪拳明天下午到。”
    葛秋抿了下唇,朝不遠處的那娜招了招手。
    來時抱著那娜,生怕自己從她後背滑了下來,回時,還抱著那娜,但胸前多了隻肥胖的薛定諤。
    薛定諤好奇的東看西看,唯獨沒有亂跑,就好像無比信任鏟屎官,不論帶它去哪,它都隻是換了個地方睡覺。
    “你倆聊啥了?怎麽感覺他好像很生氣?”那娜給她蓋好被子,十分好奇的撐著腦袋等葛秋說。
    葛秋摸著薛定諤光滑的皮毛。
    “離婚,他以為我是假離,但沒想到我是真想離。”
    那娜頓時興趣全無,身體往後一倒。
    “得,你別說了,我不想聽,睡覺睡覺,真怕一會聽多了,我會同意我哥說的話。”
    這下反而讓葛秋很好奇。
    “黃然說我什麽?”
    “還能什麽,扒鳥無情的女人唄。”
    噗……她可真敢說,但貌似一針見血。
    現在的她確實很像。
    害得葛秋笑了很久,久到臨到睡前,又把那娜踢了起來,讓她去找貓盆貓砂,她怕薛定諤管不住自己的肚子,在她屋裏亂拉亂尿,那明天起來就會很不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