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我們是文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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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晴了兩天的蕘城,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雨。
    但在蕘城老廣場,搭起了一個慶祝第十一屆亞運會在北舉行的大雨棚,有橫幅會徽,也有吉祥物盼盼。
    周圍擺滿了鮮花。
    在葛秋的授意下,昨天已經開始嶄露頭角的四季春吉祥物春春,背著它的大寶劍,舉著充氣的燃燒火炬,熱火朝天地加入了宣傳隊伍。
    喊著響亮的口號,唱著振奮人心的主題曲。
    引得蕘城舉辦方,立馬打了玩偶廠電話,要求他們三個小時內,也要馬上做一個人形盼盼玩偶。
    心想官方的熱情,怎能低於民間。
    這一折騰,因蜜雪冰城而蕭條的四季春,立馬活了,導致燕兒從開門到下午三點,忙都忙不過來。
    已經重新開門營業,但門客凋零,自知敗了一籌的程躍,滿目陰霾。
    他開始搜腸刮肚的想,當初除了你愛我,我愛你,還有別的主打歌嗎?他不能再讓葛秋搶占屬於他的先機了。
    雪王是他的。
    “你好,請問你是程躍先生嗎?”一個西裝革履,又梳著大背頭的男人走了過來。
    ……
    “還有多久到?”車裏的洪拳伸了伸腰,衝著窗外喃喃:“國內這些年,變化很大,了不起!”
    負責開車的蔣峰一臉正色:“快了,還有半個小時能到。”
    就在這時,坐在副駕的蔣星掛掉衛星電話。
    回頭對洪拳說道:“林家已經把夫人和少爺接到了酒店,靳家那位確實醒了,但出點小變故……”
    洪拳不急不忙,從小弟手裏接過點燃的雪茄。
    深深吸了一口。
    蔣星便接著說:“那位在蕘城日報公開爆料,說自己靠下藥爬上了靳時忱的床,現在兩人正在辦理離婚手續,目前已經分居。”
    洪拳吐出一口煙,滿目玩味。
    直接看著蔣星問:“這像他的風格嗎?”
    未戰先投,可不像當年僅憑十六歲,就單槍匹馬,殺進華街的靳時忱。
    蔣星推了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不像,但我想不到,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洪拳發出兩聲怪笑:“既然想不到,那一會就直接去見見這姑娘。”
    蔣星說好,沒多久四、五輛車駛進了蕘城主幹道,一眼便看到環城慢跑,熱烈慶祝第十一屆亞運會的宣傳隊伍。
    隻見領頭的盼盼人偶舉著充氣的燃燒火炬,在最前頭蹦蹦跳跳,但突兀的是,隊伍中間竟然混進了一隻造型奇特,又背著大寶劍的人形玩偶。
    洪拳一時好奇,指著吉祥物春春。
    “這倒是很有新意。”
    眼裏劃過一抹精光的蔣星,暗示了一眼蔣峰。
    一通衛星電話後,車很快就在路邊停了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大背頭男人上了車。
    他畢恭畢敬的給洪拳遞了一遝資料。
    隨後看了眼熱火朝天的宣傳隊:“後麵這個人偶是四季春的吉祥物,叫春春,也是葛秋在嫁給靳時忱之前,自己辦的產業。”
    洪拳漫不經心的看著資料,臉上掛著輕蔑。
    “就這?”
    西裝男自己也有些想笑:“就這。”
    “那還真是頭發長,見識短,謀劃了半天就給自己謀劃了個奶茶店。這樣的女人,他居然還能上當?”
    西裝男肅然:“據我家小姐說,此人廚藝確實不一般,連林家的幾個老廚子,都做不出和她一樣的口味,尤其是其中一個湯,堪比國宴的開水白菜。”
    啪。
    洪拳合上資料。
    “有意思,今年多大來著?”
    “十八。”
    “之前沒有拜過師?”
    “沒有。”
    “那我餓了。”
    洪拳臉上露出詭笑。
    他就說嘛,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怎麽會讓驕傲的靳時忱,因為下三爛的手段而妥協。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去酒店,請她來。”
    洪拳改了主意。
    四、五輛車在半路掉頭,而在河堤做康複鍛煉的葛秋和那娜,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對九零年的蕘城來說,主路不算寬,四輪車更少到可憐,所以車隊的出現,很難不引人注目。
    那娜炸起全身汗毛:“他來了。”
    葛秋輕輕嗯了一聲:“不回去了,就在這等吧。”
    那娜皺眉:“你不是怕他嗎?”
    沒來之前,都在拒絕靳時忱的保護,還動了真格要離婚,現在怎麽忽然感覺,葛秋又好像,不怎麽懼怕這個洪拳了呢。
    葛秋笑:“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怕了?”
    那娜無語:“不怕你離什麽婚,還說要脫離靳家?”
    “那是我怕連累他,但不代表我自己會怕。”
    那娜驚呆,喃喃自己的小腦瓜想不明白裏麵的彎彎繞繞,還逼逼叨叨她和靳時忱好像都有八百個心眼子。
    不像她,就喜歡直來直去,大不了掀桌子幹。
    葛秋哭笑不得,心想她何嚐不想這樣,但洪拳來頭太大,大到這個時候的靳時忱也好,她也罷,都沒有辦法灑脫的正麵剛。
    沉下心,又在河堤鍛煉了半個小時。
    一輛黑色的皇冠停在了她們邊上。
    不一會,下來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隻見他梳了個大背頭,笑意盈盈的過來朝她鞠了一躬。
    “葛小姐,我們洪先生想見見你。”
    那娜明知故問,凶巴巴地擋在葛秋前麵:“你們洪先生誰啊,想見我們就一定要去嗎?”
    男人抬頭看那娜:“那娜小姐,雖然這是我和你初次見麵,但我對你,還有黃家,卻是早有耳聞。”
    那娜板起臉,全身有些炸毛的開始蓄力。
    可男人卻不再看她,繼續把目光放在葛秋身上,他說:“能算計靳先生的人,肯定不是蠢人,你說是嗎葛小姐?”
    葛秋莞爾:“不,你說錯了,我其實很蠢,也很怕死。”
    男人了然,眼裏快速的劃過鄙夷,繼續笑著說。
    “葛小姐不用擔心,洪先生是個正兒八經的商人,他不會做任何犯法的事情,更何況現在的蕘城還有誰不知道,你是靳先生的前妻呢?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的,你說是吧?”
    幾句話頗有些恩威並施,圓滑到足矣讓聰明人去做選擇了。
    葛秋也不想說什麽,自己控製著輪椅方向,朝著馬路上的皇冠去。
    那娜狠狠瞪了眼男人,上前握住扶手,一邊推一邊威脅他。
    “別想傷害我家秋,她現在雖然不是靳時忱的人,但她是我朋友。”
    男人笑:“那娜小姐嚴重了,我們是文明人。”
    那娜嗤笑:“文明人?文明人還忘恩負義,把我家秋傷成這樣?”
    男人依然皮笑肉不笑。
    提前一步拉開車門。
    其行為態度,無一不顯得彬彬有禮。
    “那是洪夫人不了解實情,又護子心切,才衝動了一點,這不,洪先生想見葛小姐,就是想為夫人道歉。”
    “道歉?”那娜嗬,她才不信這些鬼話。
    葛秋心中冷笑,這才是真正可怕的開始,比起梅靈珊的囂張跋扈,洪拳這個白臉要老道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