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相處的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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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張懷在他麵前犯酸,說什麽: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依。
他聽了隻覺得刺耳,和不可理喻。
並且告訴張懷,愛情隻是人類荷爾蒙激發出來的奢侈品,是富人和富人之間的利益遊戲,是窮人與窮人之間的傳宗接代。
愛情的本質是等價交換,婚姻的本質更是一種交易,而他張懷所謂的愛情,不過就是女人貪財,張懷好色,僅僅如此。
又何必說得那麽轟轟烈烈,難舍難分。
現在的他忽然就懂了,張懷的過往也許不是什麽愛情,但他和葛秋,是真的有愛情。
尤其是他。
一開始決定娶她,他承認是有等價交換在裏頭,並覺得她除了手藝好,性格上麵還很吸引自己,那麽將她放在身邊寵愛一輩子,並沒有什麽不可。
反正人這一生,總要找一個人來寵,找一個人來疼。
更殘忍地說,他還需要找一個他覺得順眼的人來傳宗接代。
那麽聰明的女人,永遠要比愚蠢女人要強百倍和千倍。
畢竟他整個靳家,很凋零。
可不知不覺,那些一開始的,並現在還認為是該死的想法,全在日漸相處中,被他丟到了九霄雲外。
並且,還不知道在何時何地,就讓他篤定了,隻能寵她一人,疼她一人,要她一人。
那麽問世間情為何物,他是真的,深有體會了。
至於後麵那句直教人生死相依,也就成了體會之後的一種必然結果。
就像剛才,他清醒之後,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那麽最後的進入,就算他再清醒,再理智,也成了一種必然。
“告訴我,你為什麽不反抗?”
這是他第二次重複。
比起第一次生氣,這一次他眼裏,有了明顯的慌亂和無奈。
語氣也含了一絲懇求。
雖然很少,但葛秋感覺到了。
就好像他已經意識到,她為什麽要放縱,和即將而來的獨立獨行。
葛秋有些心疼他。
但不想改變自己的初衷。
於是垂下眼簾,拒絕和他四目相對。
就怕自己心一軟,便溺死在他的眼神裏。
愛這東西,它有時候就是穿腸毒藥。
一旦上頭,就容易飛蛾撲火。
她實話實說。
“我需要發展自己,以達到某一天,我能和你一樣,站在差不多的相同高度。”
靳時忱雙眼晦暗不明。
“我不需要你自己去努力,我可以把你放到和我一樣的高度。”
葛秋笑出聲,就像笑他幼稚那樣。
“你捧上去的,和我自己走上去的,不一樣,前者是附生藤,你一倒,我就倒。後者是腳踏實地,哪怕將來有再大的風風雨雨,你不在,我也能自己扛起來。”
說到這,她眼神變得格外清明。
“還有就是,你走的路不適合我,我不會商場的爾虞我詐,就算再給我一次重來,我都學不會,所以我自己的路,我要自己走。”
師父這裏是第一站。
安排好爸媽,她就要去第二站。
靳時忱心顫,總覺得她這麽說,就好像要離他遠去,讓他怎麽抓也抓不住。
他眼裏燃起了一撮火苗。
“愛情就像手握流沙,我若抓得越緊,你便流失的越快,對嗎?”
葛秋愣了一下,想不到他忽然間,會這麽有詩意,還一針見血。
於是,她繞了個彎,又俏皮的說了句大實話。
“不,親愛的靳先生,是被偏愛的人,在有恃無恐。”
她卑鄙的眨了眨眼。
這下反過來是他愣住了,隨後有氣無力地倒在她身上。
還把頭埋在她脖頸之間。
故意氣憤的噴氣,呲牙,施加自己的重量。
“靳太太,你贏了,你的菜不但牢牢抓住了我的胃,還牢牢抓住了我的心,所以我這一輩子,都會向別人承認,你確實對我下了毒。”
語氣充滿了無奈和妥協。
葛秋驚訝後,發出一長竄的笑,像獎勵他似的耳鬢廝磨。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靳時忱雙眼瞬間無神,死死壓著她不放。
語氣變得惡狠狠。
“該死,我怎麽感覺,我越來越像你見不得光的小三?而你還惡劣到,吃幹抹盡後,轉身就走?”
葛秋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什麽叫轉身就走,明明是撥嫋無情,提褲子就走。
但其實,她還可以更惡劣些。
比如……
“那我想你一定不會介意,我再給你放十塊錢。”
靳時忱頓時炸了毛,想都不想就朝著她的脖子用力咬下去。
他堂堂靳家大少爺,就值十塊錢嗎?
這不光是侮辱了他,還侮辱了她自己。
但他知道,她其實是不介意侮辱自己的,因為她是一個對自己比較狠心的人。
狠心到錢打不動她,真心實意也無法讓她停留,並且,她還不是那種為了圖謀以後更多的人。
而是一門心思,想要變強的傻瓜。
可她一個女人,到底想強到什麽程度?
和她上輩子一樣,成為國宴總廚?
給自己添上幾筆濃厚的正治色彩,就是她想要的強了嗎?
被咬疼的葛秋趕緊求饒,並委屈巴巴解釋:“不是我不想多給,而是我現在全身上下,隻有這十塊,你相當於是我的全部身家了,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靳時忱:“……”
他想罵髒話,真的。
但他的教養不允許。
留下一個深深的牙印,再故意吸出幾個,張懷曾經在他麵前,故意形容的低俗草莓印,他氣稍微消了一點點,臉色稍霽道。
“別忘了,我還沒有和你辦手續,就算辦了,曾經是你名下的,還是你名下的,你的全部身家,也不是隻有十塊。”
葛秋朝著他笑:“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靳時忱深呼吸,二話不說爬了起來,穿好衣服就到外麵喊黃然。
半個小時後,黃然滿頭大汗的拎著箱子進來。
他惡狠狠的把箱子塞她手裏,然後咬著她的耳朵。
“我剛才的表現,值這麽多,而你的十塊錢也能從我這換這麽多。”
說完,他故意把手伸進她的口袋,從裏麵夾走了她身上僅剩的十塊錢。
葛秋無語凝咽,抓著箱子咬牙。
“瞧,這就是我為什麽不反抗的原因。”
她要脫離他籠罩的安逸圈,隻有這樣,她才能逼自己居安思危,然後再超越之前的自己。
當然了,其實這也叫矯情,但葛秋堅定的認為,這樣的矯情是有意義的。
因為自己強,才是真的強。
靠別人,到頭來隻會成為虛無。
靳時忱這時思路清晰了,他強忍不舍,又假裝毫不在意的轉過身。
以背對著她。
“你反不反抗,其實早就已經那麽做了,而我除了妥協,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方法,畢竟你把自己變成了一把流沙,既然如此,我又為什麽不能,想辦法提高自己的身價。”
意思就是,反正他都阻止不了,那她就走自己的路去吧。
大不他偷偷給她托底。
用張懷的話說,就是癡情的最高境界。
以前他不屑,但現在為了她——他認!
葛秋晃了晃箱子,以重量估算,裏麵最少裝了五十萬。
她惆悵的就在想,辱人者必自辱,果然沒錯。
她調侃出十塊錢的漂資,他就回她五十萬以上的漂資,典型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
知道反抗無效,就索性把箱子放地上。
實話實說:“我拿不動。”
他頭也不回:“讓黃琨跟著你,還有最近不要一個人隨便出去,蔣峰跟著你來北城了。”
葛秋瞳仁倒縮,想喊住他,卻發現他已經走遠了。
靠?
這特麽誰像誰拔嫋無情?
但想想他能這麽快妥協,並馬上找到和她相處的新方式,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轉頭看黃琨:“蔣峰是洪拳的手下?”
黃琨便主動上前提起箱子,一路邊走邊說,把蔣峰的底細全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著前麵的小院入口,葛秋微微吸氣:“所以他是梅靈珊派來,也是洪拳默認的殺手,就為了讓我消失?”
黃琨輕咳:“現在看起來是這樣,但他既然已經現身,那麽他在北城就掀不起什麽浪了。”
黃琨對此很有信心,畢竟靳時忱把他派到北城,已經有十年左右的經營實力。
葛秋皺眉,她知道黃琨是什麽人,再過幾年,他會厚積薄發的在北城辦一家安保公司,專門吸納退役人員,然後向富商和明星提供高品質的保安服務,後來基本上就壟斷了整個北城。
從而也導致,他是北城消息最靈通的人,並且從某個方麵看,還屬於隻手遮天的大人物。
當然,再透過表麵看實質,這個安保公司的幕後老板,其實就是靳時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