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明叔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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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秋的性格就是這樣,她習慣了吃軟不吃硬。
你若對我好,我便牢記於心,再湧泉相報。
但你要敢威脅我,還明知我站在道德的頂端,仍拿你的強權來壓迫我,那我就跟你正麵剛。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現在一個小人物怕什麽?
更何況真正說起來,她背後也不是沒有依仗,她有師父,有明叔,有靳時忱。
雖然其中最靠譜的,也就是師父,但對抗楊將,已經足夠了。
然而,對楊將來說,被一個小輩如此挑釁,也是叔忍嬸不能忍,他立馬回頭看梁恬。
“去請下老明。”
不等梁恬邁步,明叔自己就帶著葉連田和方浩走了出來。
別看他個子比楊將矮,人看起來也比楊將瘦,但氣勢不差分毫的冷笑。
“不用請,這是我的地盤,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倒是你,楊華章同誌,好大的威風啊?搞的我也想問問你,你是來這辦公事啊,還是辦私事?”
明叔早在內間,聽完了所有過程,並且知道董生帶著兩個徒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然後偶爾有聽不明白的,也在電話裏和大嫂子月格格通了氣。
因此,他算是知道了一些來龍去脈。
故而對楊將的態度,也十分不滿。
試問這世上哪有像楊華章和梅靈珊這樣的親生父母?
自己以為死了的兒子,被別人救了,又辛辛苦苦把他養大成人,不感恩還反過來以怨報德,簡直就沒天理。
所以明叔覺得,葛秋懟得好,懟得對,還懟得呱呱叫,就該讓楊梅二人知道,老實人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驟然間被千夫所指,楊將也有些惱羞成怒了。
畢竟他身居高位已久,早忘了怎麽和普通人打交道。
“公事怎麽說,私事又怎麽說?”他怒斥。
“公事呢,你就拿個章程,然後我現在是她的老師,有什麽公事得先讓我知道。至於私事嘛,我還是她的老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蹬蹬的跑上門來,在我的地盤上,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負我的人,是沒把我放眼裏啊,還是把我當死人啊?”
最後一吼,明叔氣勢全開,那殺氣騰騰,就好像無形化有形,如山如霧,又有如驚濤駭浪,直接一巴掌,就拍向了楊華章。
楊華章臉變了色,再用餘光掃了眼震驚的葉連田和方浩,知道今天這事,不能再硬來了。
但他很驚訝,明修教了無數學生,但從沒對任何學生說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這是要把姓葛的小姑娘,當衣缽來教了嗎?
同樣的疑問跳進葉連田和方浩心裏,但他倆知道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所以驚訝過後,立馬擺出姿態,和明叔以及葛秋站在一邊。
而此時,所有人裏最驚訝的是梁恬,也隻有她毫無城府的,把震驚嫉妒還有不屑,全掛在了臉上。
楊將緩了口氣,又動了動僵硬的蘋果肌。
“明修,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明叔打斷:“隻是什麽?隻是我沒給你麵子嗎?我呸,你要我給你麵子,那你給我麵子沒有?我今天就明著跟你說,葛秋不光是我的學生,我的徒弟,還是我認的幹女兒,你欺負我幹女兒,問過我的意思嗎?”
臥槽?
葛秋自己驚呆。
葉連田和方浩更驚呆。
然後就是楊將和梁恬,前者還算好,畢竟年紀擺在那,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所以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但後者,把原本還隻有三分的嫉妒,變成了七分和不滿。
因為自從她來這裏當文職,就時不時過來討好明叔,更甚至還想過讓明叔收她做幹女兒,用來增加自己的咖位,以及將來人生和前程的保障,可討好了一年多,明叔也沒有任何主動的想法。
如今讓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鄉下丫頭,搶了她的潑天富貴,她怎麽能不惱,又怎麽能不怨不恨?
梁恬說話了:“明叔你?”
你的後麵急忙消聲,因為她想起來在這個場合,還沒有她說話的份,若自己再說下去,肯定會讓明叔特別反感,那她的損失就會更大了。
明叔看了她一眼,擺了擺手,揚著下巴繼續看楊將。
“話說,我對你那個即將認回來的親生兒子,也有些好奇,不如一起啊,三頭六麵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全當麵說清楚了?”
這個時候退,那楊將的臉,就要全丟光。
勢不由人,他咬著牙根,說了句好。
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就準備開車出禁區。
梁恬想跟上,楊將直接道:“恬恬啊,今天謝謝你了,等你改天回大院,楊叔再給你買好吃的。”
寵是寵愛,但實則是接下來的事,你就不用再摻和了。
梁恬看著明叔讓葛秋上車,還陪著她一起坐到後排,甚至還帶上了葉連田和方浩,她心裏就委屈的想哭。
且不說這驚天大瓜,就說把她排擠在外,她心裏都不好受啊。
“楊叔,其實我也好久沒回大院了,正好今天湊巧……”
楊將臉色一沉,立馬把寵愛換成慍怒:“你這孩子,平時不是很懂事嗎?怎麽今天犯軸了?還是你覺得楊叔的笑話很好看?”
梁恬嚇了一跳,總算明白這可不是什麽普通人的驚天大瓜,而是一個將軍家裏的私事。
她羞得滿臉通紅,再也不敢吭一聲的,看著所有人驅車離開了小木屋。
車上,明叔問了葛秋一些細節,當知道葛明朝和程秀秀,確實是把重心放在梅平安身上,反而對她這個親生女兒沒怎麽管時,明叔很不滿的黑了臉。
“你爸媽是本末倒置了,就算有愧,也不能太偏愛一個人,因為有時候越偏愛,反過來越容易變成溺愛。”
葛秋苦笑:“我知道,我也承認我爸媽溺愛了梅平安,但站在他們的那個角度,還有諸多的環境因素,很多時候,他們也沒有選擇,隻能那樣做,因為會有很多人說三道四啊。”
這不是她想替爸媽開脫,而是從現實的角度,說了句最現實的話。
不信你看,這世上的所有人,是不是容易對外人比較好,而對真正的家人,卻特別容易忽視各種需求呢?
還有就是他們家的這種複雜關係,從收養了梅平安第一天起,就有很多人睜大眼睛的看著。
看葛明朝和程秀秀,是不是道貌岸然,又是不是沽名釣譽。
所以很多時候,在碰到生活裏的小細節,葛明朝明明知道那樣不好,但為了名聲,他也不會過度地去教育梅平安。
但對葛秋,他們卻可以理直氣壯的訓斥。
哪怕對她動用了教娃神器,還把她打到皮開肉綻,別人看到也不會多說什麽,但梅平安就不可以了。
一個非血緣關係,就注定是天塹。
所以從始到終,梅平安有句話說的沒錯,那就是葛明朝和程秀秀,確實沒把他從心裏當成親生兒子。
但不管怎麽說,她們一家人也沒有虐待過梅平安,哪怕把他當“祖宗”一樣供了十五年,那也是抹殺不了的養育之恩啊。
明叔能理解的歎氣:“這家庭關係啊就是一本經,誰念誰難聽,來來來,叫聲幹爹給明叔聽聽,你明叔我,可不能白給你撐腰啊。”
葛秋:“……”
她要喊嗎?
她現在有些宕機啊?
就在這時,葉連田很不要臉的道:“明叔,您就不能讓我叫你一聲幹爹嗎?我也想讓您幫我撐腰。”
明叔沒好氣的朝他瞪了過去:“滾一邊去,臭小子哪有姑娘貼心,不過嘛,想叫我幹爹也行,隻要你學會葛秋一半的手藝,還有會釀好酒,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你當幹兒子。”
葉連田兩眼一翻,心想算了吧,讓他學廚,還不如讓他去國外維和呢。
車開出警戒線,明亮的遠光燈,照到了前麵丁字路口停了一輛車。
方浩還沒發出疑問,葛秋就認出了開車的人,竟然是傅伯。
那麽能讓傅伯親自開車的人,還能是誰?
她驚愕地喊了聲:“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