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魔鬼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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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活了?”
剛剛躺進睡袋的蔣麗麗唰拉一下扯開了帳篷門簾上的拉鏈,探出頭來。
“什麽活這麽急?”
我抬手往那右側後視鏡上指了指。
“那得看它想給我們分派什麽活。”
它?
在蔣麗麗這個位置,她能十分清楚地看到那個右側後視鏡。
等到她眯著眼睛衝著那個方位看了兩眼後,臉色也變了。
“這陰魂不散的家夥,怎麽又來了?”
蔣麗麗不再猶豫,身體又縮了回去。
不過一分鍾,她背著打包好的睡袋重新從帳篷裏鑽了出來。
我跟她一起將這個帳篷收起來,放到了後備箱裏。
隨後,一前一後上了車。
“祖宗,就不能讓我們安安穩穩休息一晚上嗎?”
蔣麗麗嘟囔了一句。
原本趴在後視鏡上一動不動的飛蠶,已經飛了起來。
它的那雙翅膀上,劃過兩道亮麗無比的光芒。
要不是知道這玩意兒有多坑人,光看著那一雙會發光的翅膀,也不知道能坑到多少不明真相的人。
“要不是你們告訴我,我都看不出來,就這小東西衝人動起手來居然這麽狠。”
劉三看著那隻在我們車擋風玻璃前一會上一會下飛舞不停的飛蠶,嘖嘖稱奇。
“它的狠辣,你還沒見識過。”
我說:“當然,我希望你永遠見識不到。”
凡是這玩意兒出現的時候,都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
區別也不過是它給我們帶來的是大麻煩,還是超級大麻煩。
僅此而已。
“它就是把我們往戈壁裏麵帶。”
江延負責開車,跟著那飛蠶往前行駛了一段距離後,眉頭開始皺起。
“這個時候進戈壁?那可不是什麽好事啊。”
劉三急道:“白天的戈壁尚且危險重重,一不小心就會迷失方向,不要說晚上了。”
劉三的聲音因為著急而飄高,我連忙撲過去想要捂住他的嘴。
“噓,小點聲!”
劉三一個不注意,嘴巴被我的手掌捂得嚴嚴實實。
“唔唔……”
什麽意思?
我壓低聲音,幾乎是拿氣音在說話。
“外麵那玩意兒,能聽得懂我們說話。”
“而且,它心眼特小。”
之前因為違抗飛蠶,我們吃的苦頭,那真的是說出來都是一把辛酸淚。
“真的?”
“你說呢?”
“可是,那戈壁真的很危險啊!晚上的戈壁那更是……”
“沒辦法,飛蠶出現,它現在就算是要我們跳懸崖,我們也得閉上眼睛跳。”
不然,我們要承受的後果,可能會比直接跳崖更厲害。
我們心驚膽戰地跟著飛蠶,往前開了近十公裏。
這隻搞事情的飛蠶,在我們車頂上轉了兩圈,跟之前一樣,又在突然間失去了蹤影。
足足過了十分鍾,我們都沒有看到那隻飛蠶出現,江延這才熄火開門下車。
我們幾個也跟在他後麵下了車。
“那蟲子,走了?”
劉三四處張望了一下。
“這麽久沒出現,應該是走了。”
我鬆了一口氣。
但一想到我們現在這是在哪,那口鬆掉的氣,又再一次提了起來。
都不用說,我們現在鐵定已經跑到鳥都找不到的犄角旮旯裏了。
四周黑茫茫一片,不管往哪個方向看,都是一模一樣的景物。
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劉三掏出那個羅盤,想要辨別一下方向。
誰知道上頭的指針跟瘋了一樣轉個不停。
“怎麽會?這羅盤怎麽會失靈?”
看著手裏失控的羅盤,劉三一臉的震驚。
“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他這個羅盤可是祖上傳下來的,至今存世的,世界上不會超過三個。
多年來劉三不管去哪裏出任務,都會把它帶在身邊,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可現在……
要不是出發前劉三剛確認過羅盤使用正常,他都要懷疑羅盤原本就是壞的。
“傳說中西疆有一處魔鬼之城,任何可以指明方向的東西到了這裏,都會變成一堆破銅爛鐵。”
最初的慌亂過後,劉三終於展現了一把他的專業性。
西疆這地方,原本就是他比我們更熟悉。
“魔鬼之地?”
江延聽著他的話,沉思片刻。
“我也傳閱過相關的文獻資料,上麵記載著魔鬼之地的傳聞。”
“但是,魔鬼之地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在這片戈壁的最深處。”
“而我們現在,頂多在戈壁外圍。”
江延之所以能這麽清楚地闡述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因為下車前,他看過儀表盤,上麵有顯示。
他們跟著那飛蠶,不過是在這戈壁上行進了差不多十公裏而已。
“這跟傳說中的魔鬼之地所在位置不符。”
“可是,羅盤失靈這事,又該怎麽解釋?”
劉三道:“我的羅盤曾經到過世界最高峰,也潛去過海溝,不管是惡寒還是酷暑,它都能保證它的準確性。”
所以,根本不會存在技術性原因。
“那有沒有一個可能。”
楚江尋插上話頭:“我們所在的這一片區域,其地理環境,就跟傳說中的魔鬼之地差不多。”
“或者更大膽點猜測,那魔鬼之地,它其實指的並不是固定的一片區域。”
“不是固定的一片區域?老板,你是想說,魔鬼之城,它有可能會自主遷徙?”
我表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方遠,你的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楚江尋肯定了我的說法:“畢竟我們也隻知道這西疆戈壁上有一片魔鬼之地,但具體它怎麽魔鬼,誰也不知道。”
“不,應該這麽說,親身經曆過它怎麽變態的人,很可能被永遠地留在了這裏。”
隻有這樣,魔鬼之地的真正可怕之處,才沒有被人四處傳播。
因為知道真相的人,全都死了。
“希望我們隻是運氣不好,遇到了一個贗品。”
劉三歎了一口氣。
哪怕隻是個魔鬼之地的贗品,它的厲害之處,也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贗品?你覺得可能嗎?”
江延笑了一下:“那個搞人心態不怕事大的飛蠶,會有這麽好心?”
“它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就會把我們往死裏搞。”
“之前都吃過好幾次虧了,我們不能把它想得太過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