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怎麽可以軟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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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夏下定決心給徐璈做一件衣裳,為了盡可能地降低失誤,還決定拆一件他原本的出來做比對。
可在下剪子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小難題。
白日裏許文秀提醒了她一嘴,說徐璈這段時間勞力活兒做得多,身量似是比之前壯實了些,身上的衣裳好像沒那麽合身了。
桑枝夏盯著進屋的徐璈上下打量半晌,得出結論:婆婆說得對,徐璈不光是壯了,好像還高了,肩膀和袖口都緊緊地貼在身上,是不合身了。
之前的衣裳小了,那就比對不成了。
新買來的倒也合適,可新買來的怎麽能拆?
徐璈剛從河邊回來,頭發都在滴水,見桑枝夏盯著自己不錯眼,伸手拿幹衣裳的動作無聲一頓。
“枝枝?”
“嗯哼?”
“你盯著我做什麽?”
他下意識地朝著自己看不到的後背摸了一把:“我身上還有沒洗幹淨的?”
桑枝夏一動不動地說:“你要換衣裳?”
徐璈嗯了一聲。
他素來愛潔,做完了一日的活回來總要洗漱一場,兩套衣裳在手裏就是來回換。
每次他換衣裳的時候,桑枝夏也會主動出去避開,今日這是怎麽了?
他抓著幹衣裳不知該不該繼續,桑枝夏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似的站起來說:“那行,你換好了叫我。”
她抓著手裏的東西走了出去,還貼心地把門也帶上了。
徐璈搓了搓指尖的濕發,莫名有些好笑。
這丫頭是怎麽了?
片刻後,重新收拾出了俊朗模樣的徐璈推門而出,對上的就是桑枝夏手中展開的軟尺。
她說:“走,我給你量量。”
量身這活兒她是頭一次做,直接拿出了十分的謹慎。
嚴格按照許文秀教的記好測出的尺寸,桑枝夏雙手展開軟尺就往徐璈的腰上繞。
可軟尺剛近身,她就發現了不對。
距離好像太近了……
徐璈按她說的雙臂展開站定不動,可低頭時呼吸就落在她的頭頂。
明明隻是淡淡的溫熱氣,可桑枝夏的頭皮卻在隱隱發麻。
照她和徐璈的體型差距,這麽一繞相當於伸手將徐璈的腰攬在了懷裏,這……
她果斷將軟尺的一截扔到地上,準備繞過去再撿起來。
可扔下去的軟尺一端卻被徐璈的大手接住了。
他仿佛沒察覺到異樣,口吻如常地說:“枝枝,怎麽了?”
“是我站得不對?”
桑枝夏沒發現他話中不明顯的緊繃,苦笑著說:“這樣我不太好量,要不……”
“那就換個姿勢。”
徐璈突然出聲打斷她的話,捏著軟尺的手就落在了她的腰側。
腰怎麽可以這麽細?
徐璈雙手掐住她腰肢的瞬間腦中閃過一句感慨,雙手用力就突然把人提了起來。
桑枝夏維持著一臉的驚愕雙腳離地,再反應過來已經被徐璈放在了床上站著。
都在地上站著時,她的頭頂勉強可以到徐璈的胸口。
可有了床的高度彌補,兩人視線就一般平齊了。
徐璈無意識地蜷了蜷脫離了腰軟的指尖,轉過身背對著她展開胳膊:“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有一說一,是好很多。
起碼量肩背的時候不用找東西踮腳了。
桑枝夏深深吸氣壓下心頭莫名其妙的慌亂,扯著被揉成一團的軟尺幹巴巴地說:“也行,你往後稍微退一步。”
徐璈依言照做,低頭就能看到自身後繞至前頭的一雙素手。
真的太瘦了。
好像哪兒哪兒都纖細得可以一捏就斷,看得見摸得著的每一處都是柔得似水。
怎麽可以軟成這樣?
兩人心思各異算是勉強完成了配合,量完了桑枝夏甚至還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把軟尺收好小聲說:“行了,等著你的醜衣裳吧。”
徐璈被她話中的自我貶低逗笑,不緊不慢地說:“不急,我有耐心。”
許是察覺到桑枝夏的不自在,他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我看到你外頭泡著高粱,是要開始準備釀酒了嗎?”
桑枝夏啊了一聲理智回籠:“你倒是提醒我了。”
高粱是早上就用水泡著的,這會兒應該差不多了。
她急匆匆地推門而出,徐璈站在原地摩挲著指腹,喉嚨深處溢出了難以察覺的笑。
等徐璈出來的時候,桑枝夏就在用篩子給高粱瀝水了。
瀝去水分的高粱裝在特意打造的酒甑裏,徐璈自覺地承擔起了抱酒甑的活兒。
他按桑枝夏說的把酒甑放在裝水的鐵鍋裏蓋上木蓋,桑枝夏抱著個小石臼把曬幹的酒曲捶打成粉。
今日為了蒸菜高粱,晚飯特意比平常早吃了一個時辰,灶火中躍動出點點火光落在院子裏,除了吃過飯就回屋裏自閉的徐二叔,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了一處。
徐三叔難忍好奇地說:“侄媳婦,這樣真能釀出酒來?”
要是蒸煮高粱就能出酒,那酒坊傳家的手藝怎麽會成了不傳之秘?
老爺子看得多想得深些,看著被桑枝夏搗碎裝在大碗裏的白色粉末說:“關鍵不在於高粱,理應是在她做的酒曲上。”
“祖父果然慧眼。”
桑枝夏不動聲色地吹捧了一下老爺子,笑著說:“等高粱蒸熟跟酒曲放在一處拌勻,放在酒甑裏發酵月餘,就可以開始萃取了。”
要想出酒時長就不能縮短,等待的過程是必須的。
徐三叔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見高粱蒸熟挽了袖子就說:“徐璈你放著,我來拌。”
他主動攬了拌酒曲的活兒,桑枝夏索性就坐在了邊上開始摘桂花。
現在能找到的桂花已經不多了,這些還都是之前讓徐璈砍回來曬著的。
曬幹的桂花被她揉搓進在篩子裏散發出淡淡的香氣,許文秀笑著說:“這是用來做桂花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