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枝枝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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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枝夏實在是忍不住了,就往許文秀的身邊湊:“婆婆,徐璈喝多了是什麽樣兒啊?你們都見過嗎?”
    許文秀艱難地止住笑聲,神秘兮兮地指了指西棚的方向,小聲說:“你別看他平日裏裝得正經,天生是個酒量淺的,兩杯果子酒下肚就受不住了,醉得厲害,所以他平時滴酒不沾的。”
    一喝就醉。
    桑枝夏詫異挑眉似有不信。
    徐璈這麽大個人,酒量這麽差的嗎?
    許文秀咳了一聲含糊地說:“酒量淺就算了,喝多了就開始犯軸,不吵不鬧也就是不肯睡,非要找著自己想要的才肯消停,鬧起來就誰都摁不住,偏偏還是個酒醒得慢的,兩杯酒也要迷糊上一夜,否則……”
    “娘,你不是說要給明煦補衣裳嗎?”
    去而複返的徐璈及時出現打斷了她的話,故作鎮定地說:“天色不早了,再不補夜間就來不及了。”
    許文秀想說自己都補好了,可對上自家兒子木頭似的臉,隻能是努力忽略桑枝夏眼中的好奇,配合地站起來說:“對對對,你不說我都忘了。”
    “夏夏,我先帶明煦和錦惜進去了,你們聊啊。”
    知情人跑了,當事人站在原地目光幽幽。
    桑枝夏背過身沒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笑,可緊接著身邊就多了個蹲著的人影。
    徐璈盯著她忍笑忍到抽搐的嘴角,意味不明地說:“想知道我的笑話?”
    桑枝夏忍不住了,聲音崩得有些發抖:“你怎麽知道一定是笑話?”
    徐璈沒理會她的狡辯,輕飄飄地說:“想知道的話,等你的酒釀好了咱們喝一杯不就知道了?”
    “不用問,讓你現場看。”
    桑枝夏頭回撞見這種主動揭短的當事人,當即就樂得肩膀都抖了起來。
    她笑得眼裏亮晶晶的,轉頭看著徐璈隱隱泛著黑的臉說:“這可是你說的。”
    “你要是喝醉了鬧事,我一頭給你塞桶裏待著。”
    徐璈被她話中的挑釁惹得飛起了眉梢,幽幽地說:“好哇,那你且等著瞧好吧。”
    笑話說鬧過了,在酒甑裏蒸熟的糯米也到了可以出鍋的時候。
    徐三叔如法炮製將糯米和酒曲都混在一起封口裝好,桑枝夏在睡前又特意泡了一些黃豆。
    她挨著床板就開始眼皮下墜,被子裹好聲音也悶悶的帶著含糊:“明早上起來磨豆子,晚上給你做豆花吃怎麽樣?豆花你是甜的還是吃辣的?”
    徐璈不甚在意地說:“都行,我不挑。”
    他說完半天沒得到回應,轉頭發現桑枝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熟了。
    黑暗中,徐璈想到自己及冠後唯一一次醉酒鬧的笑話,爬起來湊到床邊忍無可忍地戳了戳桑枝夏的臉。
    “還跟著其他人一起笑,你也不想想我是為誰鬧的笑話……”
    “小沒良心的……”
    沒良心的一覺安穩至天明,睡醒了都不知道自己睡著的時候遭了怎樣的譴責。
    院子裏不斷傳出石磨轉動的聲音,屋裏的徐璈已經沒了身影。
    桑枝夏揉著眼睛走出去,這人果然是在磨豆子。
    泡了一夜的黃豆在石磨裏研磨一圈變得細膩,順著石磨口滴滴答答地往木盆裏匯聚帶著白色泡沫的豆汁。
    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起的,泡好的豆子已經磨了大半了。
    桑枝夏洗漱好拿來紗布把磨好的豆汁濾了一遍,鍋裏多出來的就是散發著豆香氣的豆漿。
    徐璈把最後一點豆子磨好,看到被舀在木盆裏的麵粉就開始動手。
    他已經熟練地掌握了揉麵這項技能,已經不需要指點了。
    趁著他揉麵的工夫,桑枝夏就已經把要用的包子餡準備好了。
    昨日買回來的豬肉剁碎成肉泥,用熱水泡開的筍幹和菌子切丁,加上調料抓拌均勻等著備用。
    揉好的麵發酵一會兒變得更加鬆軟,桑枝夏一邊揪麵團一邊說:“小米粥應該差不多了,你舀出來晾著,順帶幫我把蒸籠放上去用熱氣烘著。”
    她說話的時候不耽誤手上的活兒。
    十八個褶的漂亮包子在她的手中一轉一成型,很快就裝了滿滿一蒸籠。
    包子皮宣軟餡兒濃香,小米粥也暖烘烘的煨暖了人的腸胃,還有加了糖漿甜滋滋的豆漿唇齒留香,這麽一頓家常的早飯下去吃得人人的臉上都泛起了紅。
    “舒坦。”
    徐三叔心滿意足地說:“自打侄媳婦操持起了灶台,咱家這飯是一頓比一頓吃得更有盼頭。”
    雖說都不是什麽山珍海味,可家常便飯吃舒心了,那幹活兒也下得去力氣了啊!
    老太太對生活百般挑剔,唯獨在桑枝夏的廚藝上能找到為數不多的安慰感。
    她放下碗說:“裏裏外外的活兒都分著些做,飯點兒還是讓她來吧。”
    家裏現在幹活的人多,不缺桑枝夏這一個。
    許文秀一想也好,做飯總比去背柴下力氣強。
    所有人都默認了桑枝夏不必做其他的,桑枝夏對此樂見其成,索性趁著手上得空的時候專心弄起了手裏的針線。
    這醜衣裳她一定得讓徐璈穿上!
    輾轉數日便過,桑枝夏熬更打夜抓緊趕工的傑作終於是到了出爐的時候。
    隻是……
    她滿臉掙紮地看著徐:“要不你還是穿買來的那個吧。”
    徐璈生來長相俊美,也是個合格的衣架子。
    粗布麻衣上了身也是好看的。
    她做出來的這身合身是合身,隻是跟她預想的結果一樣,的確是做得不大好看。
    針腳不細有看得見的線頭疙瘩,衣料銜接的地方也不流暢,雖說是在衣架子的身上掛著,可到底是有幾分說不出的變扭。
    她看著總覺得奇奇怪怪的。
    桑枝夏站起來想讓徐璈換了,徐璈卻盯著床上的一條帶子說:“那是什麽?”
    “你說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