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給了普利斯思考的時間, 他將離職信還給了普利斯，讓普利斯想清楚再來。
    黑發藍眼的警官先生拿著自己的離職信，走在了哥譚的大街上。雖然有一定原因是普利斯的人設原因, 但是瑟維的確很認真地在思考這件事。
    他有預料到戈登的挽留，但是他有點出乎意料的是這些同事的反應。也許是和時間有關係, 一個月的緩衝讓他們忘記了那一天的危機。
    正因為有這樣的同事，瑟維才要更加地認真考慮這一點——他大概是有答案的, 但是他想聽聽別人的意見。
    按照人設, 普利斯應該要找瑟維利安討論, 但是這就等於自己和自己討論，實際上沒有什麽意義。
    於是瑟維想到了一個最合適的人選——同樣是警察的迪克。
    夜翼昨天晚上還出現在布魯德海文的超英論壇裏，所以要找對方的話, 就要去一趟布魯德海文。
    布魯德海文和哥譚距離很近, 隻需要33分鍾的車程，所以瑟維幹脆沒有開車，幹脆乘坐了公交, 部分沒有公交的地方也選擇自己走路。
    這就讓前往布魯德海文的時間被拉長了幾倍。
    但是這還是瑟維第一次用這樣的角度去觀察哥譚和其他城市的不同。
    他在來到哥譚之後，就因為各種原因停留在了哥譚，幾乎沒有怎麽出去過。哪怕隻是隔壁的布魯德海文, 堪薩斯是例外，堪薩斯的太陽簡直要曬化他了。
    當到達布魯德海文之後, 天差不多也要黑了。
    布魯德海文和哥譚相鄰，兩座城市也可以說是同病相憐，隻是布魯德海文沒有哥譚瘋得那麽厲害而已。如果假設哥譚是一個精神病, 那麽布魯德海文隻能算是一個罪犯。
    就如同哥譚的反派主力會被抓進阿卡姆精神病院, 而布魯德海文的反派最終的結局會是在監獄一樣。
    黑丨幫在這裏比哥譚更加盛行, 並且因為靠海的關係, 這裏的捕魚釣魚產業比較盛行。就比如，總有人會為了錢去捕殺鯨魚一樣。
    但是這座城市，也依舊有他們的英雄願意去守護。
    普利斯在警局待久了，用犯罪者的口吻去形容，他身上天然帶著“條子的味道”，哪怕他現在沒有穿著警服，這一點氣質也挺明顯的。所以他這麽走在布魯德海文的街道上，也沒有誰不長眼得來惹他。
    天黑了下來，夜空的點點繁星相較比哥譚，要更加明晰一些。
    哥譚的工業汙染相當嚴重，這也是哥譚的蝙蝠燈可以在雲層上投影出蝙蝠的原因，其他的城市，例如大都會，也隻會透過雲層放出一條虛虛的光帶，根本無法那麽清晰的映射出蝙蝠。
    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特色，瑟維還能通過狼警察的敏銳嗅覺，嗅到一些屬於海洋的鹹腥味道。
    黑發藍眼的警官站在原地思考了幾秒，他掃了眼周圍，確定沒有監控之後，他稍稍後退幾步，蓄力後猛地一跳，抓住建築物的邊角，直接往上攀爬。
    馬甲大部分都是魔法側或者普通人，唯獨狼人的身體素質相當優越，感覺離開了哥譚，瑟維也變得放肆了起來。
    至少在哥譚，有蝙蝠俠在，他很少會去做出格的事情。
    攀著建築物凸起的部分，瑟維在尋找下一個落腳位置的時候，下意識伸出利爪想要自己抓出一個握力點。不過在身體本能這麽做之前，瑟維還是控製住了這一點本能——還是不要在別人的城市造成破壞比較好。
    瑟維在這個過程中，還看到了一些很適合借力的建築的位置上有著一些利器劃過的痕跡。和蝙蝠俠的鉤爪抓住建築物造成的痕跡一模一樣。
    要知道，韋恩大廈的外圍建築，偶爾也會出現這樣的痕跡。
    瑟維幾乎可以腦補出夜翼是如何在這座城市的半空之中進行活動，又如何在布魯德海文的天空之下展現自己敏捷的身軀的。
    這反而讓瑟維來了一點興趣，他借著這些鉤爪產生的痕跡，嚐試著尋找夜翼最喜歡的落腳點——就像是哥譚的滴水獸，總有那麽幾個滴水獸的磨損會比其他滴水獸多一些。
    瑟維願將其稱之為“最惹人喜歡的滴水獸”。
    布魯德海文沒有韋恩，也沒有滴水獸，但是有著屬於他們特色的建築物和裝飾。
    瑟維攀著樓房，最終停在了一個高層建築的頂樓。黑發藍眼的警官踩在天台的邊緣，蹲下身體，看著這座屬於另一位義警的城市。
    “這裏很美吧？”一道顯得愉快的聲線從身後響起來，帶著一點刻意發出來的腳步聲，慢慢向瑟維靠近。
    因為距離和高度的關係，地麵的一切像是螞蟻一般大小，遠處的建築燈光在夜晚點亮了這座城市。這裏沒有哥譚那麽哥特化，有著自己的特色。
    海水的氣息似乎在夜晚更加清晰，甚至還能隱約聽到遊輪鳴笛的聲音。
    “是的，你的城市很美。”黑發藍眼的警官回過頭，對上了被白色護目鏡擋住的眼睛。
    夜翼走過來，站在他的旁邊，口吻非常愉快：“我喜歡你對她的稱呼，這裏是我的城市——你的說法讓我非常有成就感。”
    “每當我有煩心事的時候，我總喜歡來到這裏，在夜晚，以這樣的角度看著這座城市，我的心情總是會慢慢平靜下來。”
    夜翼沒有問普利斯為什麽會來這裏，又是怎麽上來的——蝙蝠家的人總是什麽都知道，而夜翼又向來體貼，他大概猜到了原因。
    高層的冷風吹過臉頰，撩起夜翼的一縷頭發，現在剛結束一月份，二月份的天氣根本算不上溫暖，夜翼的製服自帶保暖功能，但是鑒於他以前是穿著小短褲在哥譚的夜晚進行擊打犯罪的，他看上去應該並不怕冷。
    但是普利斯穿著並不算多保暖，夜翼打算借此開口調侃一句，結果在回過頭的時候，卡了一下。
    普利斯今天穿著一套淺色的襯衣，搭配著米色的長款風衣，這讓他看上去更加年輕了幾分，就像是剛出學校沒多久的學生一樣。
    不過因為剛才的行動，他的衣服沒有那麽整齊——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他的朋友，腦袋上多出了一對特殊的毛茸茸的小玩意，甚至連風衣的後擺，都搖晃了一下。迪克發誓，現在的風向絕對不會造成衣服這樣的擺動方式。而且上一秒，這對耳朵也都沒有出現！
    夜翼對此的第一反應是——幸好小d現在不在現場！
    這對狼耳朵的主人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腦袋上多出來的東西，他平靜地看著夜晚的風景，說道：“我今天去警局辭職了。”
    夜翼一愣，他不知道這個，但是卻理解普利斯的選擇：“是嗎？”
    “然後，我的辭職信被局長退回了，他讓我好好想想。”狼耳警官順著夜晚的冷風這樣說道，高空的冷風在耳邊呼嘯著，但是這並不能阻擋迪克聽到的聲音。
    “但是正因為局長這麽說了，我反而更加不確定了……”
    “原來是這樣。”夜翼收斂住自己忍不住看向那對狼耳朵的眼神——他的耳朵竟然還會動！就像是狗狗一樣垂下去了！垂下去了！
    幸好小d不在這裏！迪克忍不住在心裏又一次感歎道。
    “雖然或許是我多管閑事，但是你願意聽聽我的想法嗎？”夜翼溫和地說道：“我的導師曾經說過一句話。”
    “定義你的不是你的本質，而是你的所作所為。”
    “英雄可以是任何一個人，哪怕隻是做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比如幫助一個無助的小男孩披上大衣，讓他知道他的人生還沒有結束。”
    “我在這方麵的領域，或許能算是你的——老前輩？”迪克笑著說道：“畢竟我‘出道’到現在已經有十多年了。”
    “不誇張的說，我的生命有一半的時間都是作為蒙麵警察出現的，這個身份給了我新的意義，也讓我看到了我的不足。”
    “我或許能猜到你在想什麽，我的朋友。”夜翼溫和地說道：“你在擔心自己無法控製，給身邊的人帶去傷害，對嗎？”
    藍眼睛的狼警官先生沒有說話，但是迪克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失落——畢竟，耳朵又垂下去了啊！太明顯了吧！
    “我遇到過和你擁有一樣困擾的人，他還和我名字的來源有關係——‘夜翼’這個稱呼，就出自於氪星神話。”迪克笑著道：“他是我見過最強大的人，是的，人。”
    “哪怕人人都說他是外星人，但是他擁有著一顆屬於人類的、柔軟的心。”
    “他擔心自己的力量會傷害到人類，因此每時每刻都在控製著自己。”
    “他能聽到人們對他的惡言，可是依舊願意守護住那些小小的善意。”
    “他是我見過最善良、最正義、最溫柔的英雄。”
    “沒有人要求他成為超級英雄，沒有人要求他去保護一切，但是他依舊站在了我們麵前。”
    “沒有人知道未來是什麽樣的，最重要的就是充滿勇氣昂首挺胸的去麵對它。”
    “這就是我想說的——我並不想影響你的想法，但是我覺得，當你在問出口的時候，你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選擇。”夜翼勾著笑容，對上了那雙重新變得堅定的藍眼睛：“你是普利斯警察），去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就足夠了。”
    啊，耳朵豎起來了，這也太好懂了吧？夜翼愉快地想到。要不要提醒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