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莊園的生活步入正軌,“普利斯”幫羅賓代班也是時不時會發生的事情。
    代班的原因要麽是傑森想先寫作業、有一本想立刻看完的新書，和蝙蝠俠吵架，而這些時候,普利斯的代班往往是一兩天的事情。但是隻有一種情況,羅賓代班會持續一個月以上。
    那就是傑森受傷的時候。
    瑟維摘下自己臉上的多米洛麵具,抓了抓被夜風吹的淩亂的頭發，他這段時間頭發長長了不少。哥譚的夜晚本就寒冷,在外麵吹了一晚上的冷風,瑟維的手指都還是冷冰冰的。
    他摘下手套，和還瘸著一隻腿的傑森打了個招呼：“還沒睡？”
    “睡不著。”傑森靠在牆壁上耍帥，唯一不帥的地方就是旁邊還拄著一根拐杖。
    傑森有點鬱悶地指著自己的腿：“不就是骨折嗎？我已經不疼了,感覺恢複的差不多了，他們也太大驚小怪了！我已經躺了快十天了還不允許我下床！”
    “誰讓你沒事非要學迪克的後空翻。”瑟維捧著阿福準備的熱茶，懶懶說道：“迪克以前練過雜技,你又沒練過。”
    傑森的臉有點紅,移開眼神：“你又不懂！”
    “不過我也知道啊,這種蠢事下次不會幹了。”
    “你還是第一次夜巡這麽久吧？會不會很不適應？”傑森有點擔心。
    畢竟過去一個月頂多也就兩三次幫忙,更多的時候傑森都還是自己處理的。
    “沒什麽。”瑟維捧著茶喝了一口：“你應該知道，狼是夜行動物。”
    聽懂了瑟維的暗示，傑森也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兩個羅賓的切換代班，真的相當混淆視聽。
    所有人都知道,羅賓在一個星期多的混戰裏摔斷了腿,甚至當時警察也在，結果第二天，身體完好無損的羅賓再度出現在高空之中，讓人不得不對蝙蝠俠和羅賓是妖怪這個傳聞加深懷疑。
    用哥譚反派的話來說就是：“羅賓十年前就那麽矮,現在還是那麽矮！肯定是怪物！”
    就連知道部分隱情的警察局局長戈登警官，看著完好無損站在蝙蝠俠披風後的羅賓，也愣了愣。
    傑森拿起拐杖，對著瑟維勾起唇角：“走吧，明天還要上課，我要困死了——”
    “我又沒有讓你等。”瑟維嘀咕了一句，有點猶豫的開口：“不過……”
    “什麽？”傑森回頭。
    “……沒什麽。”瑟維搖頭：“我給你帶的作業完成了嗎？”
    “當然。”傑森眉頭挑起：“我可沒忘我明天就要回學校。”
    為了避免有人把羅賓和傑森聯係在一起，這一次請假他們不是用骨折為理由，而是流感發燒。
    傑森本就是街頭男孩，身體因為過去的關係帶著營養不丨良，身體不好是理所當然的。
    白人青春期前和青春期後完全是兩個畫風，前者就是純粹的雌雄模辯的小天使，等青春期結束之後，一個個往上竄的
    看不出原本的一點可愛。
    傑森現在就還處在可愛瘦弱的漂亮男孩階段，
    稍微賣一下慘，
    本來就喜歡他的老師就會買單，不喜歡他的老師也會買韋恩的單。
    在瑟維去上學的時候，傑森在家也沒有閑著，還啃著蝙蝠俠交給他的學習任務。不是所有學習都是體術學習，那些撬鎖心理學分辨毒丨品藥物的學習，傑森就算是躺在床上都可以進行。
    兩邊都沒有停止學習，傑森的身體也恢複得很好。完全不痛肯定是誇張，布魯斯是絕對不會允許現在的傑森進行夜巡這種高強度任務的，但是傑森現在去學校，基本可以偽裝成大病初愈的狀態，短時間裏不用拄著拐杖了。
    就算要走長一點，有瑟維在，完全可以隨時支撐，不露痕跡。
    坐在教室裏，瑟維很自覺地幫傑森做一些跑腿的小事，他很順手地把手裏的礦泉水放在傑森的桌子上。
    “謝了。”傑森側過頭，表情帶著一點好奇：“你今天怎麽了？”
    “嗯？”
    “我感覺你一直在走神，好像昨天晚上你就有話想和我說？”傑森問道。
    他本來就是相當敏銳的性格，或許在觀察細節方麵不如布魯斯和迪克他們，但是在他人的情緒改變上，傑森有著相當的天賦。
    瑟維的表情帶著一點糾結：“我不是很確定。”
    “不確定？”傑森撐著臉眨了下眼睛。
    “讓我先查清楚吧。查清楚了就和你說。”瑟維認真道。
    “哇哦。”傑森盯著瑟維看了一會兒，勾著唇笑著道：“你還真是被他們帶壞了，明明以前你都會直接和我說的——不過行吧，我大人大量~”
    回韋恩莊園是阿爾弗雷德來接的，瑟維看著窗外，表情平靜，看起來好像和平時沒有區別，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好像在思索著什麽。
    但是除了傑森之外，沒有人會主動去打斷打擾他的思緒。
    夜晚到來，瑟維重新戴上麵具，他踩在哥譚的高樓大廈之上，動作靈活卻又帶著一股說不清的野性，像極了傑森街頭小子的做派，卻又有著本質的不同。
    當普利斯從高空躍下之時，坐在自己貸款租的小屋子裏的大學生瑟維利安好奇地看著手機裏突然上漲的印象值，表情好奇而疑惑。
    這就是讓瑟維糾結的事情了，雖然他代班了羅賓，但是實際上，那些印象值都是“傑森·陶德”的，那些被揍的反派認知裏的羅賓是“帶著麵具的傑森·陶德”，所以哪怕普利斯在怎麽活躍，這段時間的印象值是不會跳躍的。
    之前代班的時候，哪怕他揍了再多人，印象值都沒有升過多少，頂多和蝙蝠俠蝙蝠少女配合的時候稍微漲了一點。因為他們知道他是普利斯，而不是傑森。
    可是昨天晚上，在夜巡的過程中，有那麽一瞬間，野獸的本能令他直覺好像哪裏有什麽不對，可是身邊沒有任何多餘的問題，好像一切都隻是他的錯覺。
    蝙蝠少女和蝙蝠俠也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他那一瞬間的直
    覺隻是錯覺。
    可是在他回去的時候，
    ，
    發現夜巡之中他的印象值突然在某一刻往上漲了一下，幅度還挺高——上一次漲這麽高，還是傑森認知中和他普利斯）見麵的時候。
    這一點細節意外證實了這絕對不是瑟維的錯覺的。
    在那個時候，絕對有人在關注他——不是羅賓傑森，而是代班的普利斯。
    是有人意識到了羅賓其實是兩個人在切換嗎？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是哪個超級反派？瑟維若有所思。
    哥譚的超級反派們人均一個博士學位，甚至不止一個，他們的腦子好用是毋庸置疑的。
    瑟維閉著眼睛傾聽著周圍的動靜，嗅著周圍不同尋常的氣味——但是除了幾對正在招攬客人的流鶯之外，一無所獲。
    一晚上的調查沒有成果，瑟維好勝心都要上來了。
    傑森在瑟維回來的時候順口問了句：“弄清楚了嗎？”
    “沒有。”瑟維撇著嘴，看起來有點鬱悶。
    “過兩天就又月圓了，不管弄沒弄清楚，明天開始你就別出門了。”
    “沒關係，我最近情緒控製得不錯，耳朵不會突然出來的。”
    “高強度運動會激發腎上腺素，一種也是情緒激動。”
    “那不更應該控製嗎？”瑟維回答。
    傑森竟然覺得這個邏輯沒有什麽問題，他思考了幾秒之後，聳了下肩：“也行吧，反正蝙蝠都已經不是人了，也不差一個羅賓。”
    “對了，阿福說17號有個宴會，問我們要不要去。”
    “我無所謂。”瑟維回答。
    “我不是很喜歡……但還是得去吧？我不去學校我都不知道有人背後說布魯斯的壞話。”傑森看起來相當鬱悶。
    去除掉每月都要來一次的15日沒有夜巡，在17日晚宴到來的時候，瑟維真的相當認真地在每天晚上調查印象值變化的原因。
    但是奇怪的是，這兩天印象值就沒有變動了，因而瑟維也找不到確認的機會。
    瑟維歎了口氣，被傑森用手肘戳了一下：“所以到底誰惹你了？你這兩天看起來就像是遇到了謎語人一樣，他應該關在阿卡姆好好的吧。”
    “隻是一種直覺……我現在都在懷疑是不是我的錯覺了。”瑟維鬱悶道。
    “野獸的直覺？”傑森挑眉：“那你就再信任一下自己唄，你總能發現普通人發現不了的細節。”
    “不過比起這些，我們先熬過今晚上吧。”傑森往沙發後麵一趟，難得被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頭發稍稍散亂了一些，他們現在坐在一個占地位置很大的宴會廳。
    今晚是由韋恩起頭的慈善晚宴，宴會廳金碧輝煌，明亮耀目，和他們每天晚上看到的哥譚底層的夜晚截然不同。
    傑森對於這樣的場所可以說相當不習慣了。
    “至少我們不用和布魯斯一樣還要和人說話？”瑟維給出了對比項。
    看著那邊被一群人圍住的布魯斯，傑森的眼中滿是憐憫，頓時心態就恢複了。
    “我去拿點吃的，你要吃什麽？”傑森正打算站起來，就被瑟維按了回去：“別，還是我去吧，你要吃什麽？”
    “喂！我早就恢複了，別把我當玻璃！”傑森氣惱喊道。
    “是是是，所以你要什麽？”
    “……牛排吧。”
    “ok，橙汁怎麽樣？”
    “行。”
    瑟維站起身，用夾子將牛排夾進盤子之中，又端起了一杯橙汁，正打算往回走，卻在轉身的時候差點撞到人——哪怕這個宴會廳吵鬧又氣味混雜，但是瑟維不覺得自己會這麽不小心。
    “啊，抱歉！是我沒有看路！”差點被撞到的是一個男孩，他看了一眼瑟維之後立刻垂下眼，臉上流露出一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