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撞到他的是一個長得很可愛的男孩,黑發藍眼，整個人都透著一種無害的乖巧，和這個宴會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就好像是鄰家靦腆乖巧的小弟弟。
    “沒關係,是我突然轉身。”瑟維點點頭，玻璃杯之中的橙汁甚至沒有晃兩下，就重新保持了平穩,一滴果汁都沒有漏出來。
    這隻是宴會的小插曲，在韋恩在場的時候，從來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和傑森。
    瑟維帶著果汁和牛排回去，重新坐回沙發上後，傑森看著隻有一杯的橙汁,有點疑惑：“你的那份？”
    “我不是很想吃東西。”瑟維揉了揉鼻子，神情懨懨：“這裏味道太濃了。”
    剛剛一直坐在角落的時候還好，身邊傑森的氣味占據了大頭。
    除了布魯斯，他們都沒有噴香水的習慣,而布魯斯在外噴香水也隻是為了人設。
    所以在韋恩家的時候，這種情況還不會太明顯的表現出來，然而現在出現在這個晚宴之中,複雜混雜的氣味被封在一個密封的房間之中,瑟維隻是往外麵走了一圈,就有點不太舒服了。
    來這種階級的慈善晚宴，每個人都會將自己打理的很好，香水都隻是一種禮節。對於普通人類來說，這些香味是清新迷人，再濃一點的也不過是馥鬱芳香。
    可是對狼人的鼻子，再怎麽清新簡單的香水,都是一種刺鼻的酒精化合物，更別說現在數十種不同的氣味混合在一起了。
    看著隻是出去走了一圈就變成真這樣的狼人小夥伴，傑森抽抽嘴角：“那剛才還不如我去拿，今天17號，你本來就還沒有完全恢複。”
    蝙蝠俠已經從變種人和魔法方麵查過他的狼人基因，目前依舊沒有答案，但是從科學角度，也從他變身前後的激素變化確認，在變身前一周左右，他體內的激素的確會有一定上浮，變身後就會逐步降低。
    迪克都感歎過幸好普利斯不是女孩子，要不然每個月兩次不同的周期，熬都能熬死人。
    傑森拍了拍瑟維的肩膀：“要不你先回去？”
    “我們也才剛來吧？”
    “這種事又無所謂。”傑森滿不在意。
    最近這段時間傑森相當的“飄”。不知道是不是羅賓身份的原因，還是他已經在這個家之中得到了足夠的安全感，他依舊想讓自己做到最好，可對於這些小事情，他已經完全不擔心布魯斯會生氣了。
    傑森這種“我就是最棒的”的自信心態，瑟維還挺喜歡的，也完全沒有打壓的想法。迪克從哥哥的角度看，也覺得這樣的小弟弟很可愛，大多數時候也都是跟著一起開玩笑捧著，然後時不時逗一下。
    瑟維忽視了自己和迪克合作坑傑森的事情，對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深深歎了口氣。
    不過就在瑟維都快放空大腦躺著的時候，一個很小的聲音從他旁邊傳來。
    “那個……”
    瑟維和傑森一起看過去，因著他們同步率的動作，主動搭話的男孩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臉上帶著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害怕的紅暈。
    “有什麽事嗎？”
    在瑟維難受的時候，傑森就主動搭話了。他對於小孩和女性總是更加包容。
    “剛才……呃、就是，”
    男孩有點結巴，舉起手裏雙手捧著的盤子，上麵是切好的橙子：“剛才我看到你好像有點難受，不太舒服的話……聞、吃點水果或許會好一點？”
    “他隻是不太習慣這種場合——不過還是謝謝你了，這位……”傑森頓了頓。
    男孩就立刻接上了：“我是提摩西！提摩西·德雷克！”
    “哦——那就謝啦，德雷克小先生。”傑森接過那盤橙子，目送著小步又跑開的男孩離開，自然地放在一邊：“吃水果哪有什——你在幹什麽？！”
    傑森驚愕地看著瑟維麵無表情地用叉子把剛才小男孩送過來的橙子連帶著皮一起碾碎，屬於橙子的果香立刻滿開，哪怕是傑森都能聞得非常清楚。
    瑟維停頓了幾秒後才呼出一口氣：“活過來了——雖然還是很難受，但是好多了。”
    傑森也立刻反應過來了：“竟然還能這樣？那我下次出門帶咖啡豆會不會有用處？”
    “或許。”
    “沒想到陰差陽錯還有這樣的效果？那個德雷克人還不錯。”傑森勾起唇角。
    “嗯。”瑟維拿起一邊還完好的橙子瓣塞進嘴裏，看起來並不是很在意。
    隻是在傑森轉過視線看布魯斯的時候，瑟維抬起眼，帶著一點懶散的藍色眼睛立刻捕捉到了重新回到了家長身邊的那個男孩身上。
    隻是巧合嗎？
    似乎是注意到了視線，那個背對著的男孩、提摩西·德雷克疑惑地回過頭，對上瑟維的視線之後，眼睛微微睜大，帶著一點不好意思的害羞，對著瑟維點點頭，就立刻轉了回去。隻是在瑟維看不到的角度，他的一隻手無意識地緊握在了一起。
    大概隻是巧合吧？瑟維這麽想著，原本想繼續觀察一下，就被傑森打斷了思緒：“說起來，巴迪先生是不是想安排你去比賽？”
    “嗯，一個數學競賽。”
    “要去嗎？”
    “原本去不去都無所謂……但是這段時間有點事情想弄清楚，所以就拒絕了。”
    “還是那件事？”
    “嗯。”瑟維用叉子碾壓著那個橙子：“我不太信是巧合……這個世界才沒有什麽巧合。”
    “就像我遇見你絕不是巧合，是一種必然？”傑森調侃道。
    瑟維看過去：“你最近在看什麽？”
    “迪克推薦的愛情片。”傑森翻了個白眼：“見鬼的迪克頭，他為什麽會認為我喜歡那個？”
    “……你不喜歡？”瑟維的聲音有點遲疑。
    “我為什麽會喜歡？你怎麽會認為我喜歡，在你的眼中我到底是個怎樣的靈魂？”傑森保持著坐著的姿勢，手指放在胸丨前，突然用著話劇的口吻抑揚頓挫道：“就像現在，我不是憑借習俗、常規，甚至也不是血肉之軀同你說話，而是我得靈
    魂同你的靈魂在對話，就仿佛我們兩人穿過墳墓，站在上帝腳下，我們的精神是平等的——”
    瑟維極少見的在傑森麵前翻了個白眼，用著傑森同款的話劇口吻，但是配合著他懶散的坐姿又透著隨意：“我敢說，什麽事情也不像讀書那麽富有樂趣！人幹什麽都會厭倦，隻有讀書例外！等我有了自己的家，要是沒有個很好的書房，那才真可憐呢~”
    “噗，你什麽時候看的？我以為你隻喜歡漫畫。”傑森繃不住了：“而且你在答非所問。”
    “因為我隻記住了這句。”瑟維也忍不住笑起來：“當時你書簽卡在這一頁，我剛好看到了。”
    “怪不得，我就說我推薦你這麽久，你明明連一頁都沒有翻過。”傑森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行了，我們待得時間也差不多了，實在不舒服我們就先回去唄？”
    雖然哥譚的晚宴好像經常會和爆破綁架小醜扯上關係，畢竟這樣的場合之中凝聚了太多哥譚的頂層人士，尤其是布魯斯·韋恩也在場，哪怕安保再完全，也沒辦法阻止那些犯罪者。
    不過他們今天的運氣不錯，這次宴會正常展開，也安全結束，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順利。
    瑟維又找了一個星期，依舊沒有找到什麽線索，隻能將羅賓的身份還給早就已經想要重新回到夜空之中的傑森。
    傑森愉快道：“你幹脆和我們一起唄？又不是沒有你的製服。”
    “不要，我隻是代班的，真的成為其中一員的話……我暫時沒有做好準備？”
    “行吧，但是你得知道，普瑞，當你進入這個家的時候，你就已經是我們之中的一員了。”
    “這句話我以為會是迪克對我說的。”
    “哼哼，那輪到羅賓·j號出動！拜~”
    一切回歸正軌，就是瑟維依舊沒有找到那個另印象值改變的答案。
    而在一個星期前的晚宴之中，他的印象值漲幅也有點超過他的預料。但是鑒於在場有那麽多人他都不認識，說不定就是因為自己作為韋恩家的養子露麵，又或者是新聞拍到自己的關係，才導致增長，所以瑟維並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大概是傑森才剛恢複傑森：明明已經恢複了很久了！），蝙蝠俠這次沒讓傑森在外麵巡邏太久。
    已經被這個家庭養成了晚睡習慣的瑟維甚至還沒有感覺到困意，傑森就被蝙蝠俠拎著回來了。
    瑟維習以為常地從椅子上跳下來，和摘走去。
    傑森也和往常一樣，高興地把今晚上發生的有趣的事情和瑟維說。
    除了最開始那幾次，在傑森夜巡越來越熟練之後，瑟維也不是每天都會時刻盯著的——他這個馬甲隻是個孩子，他還想長高，也不想禿頭——大多數都是他們需要的時候，瑟維才會做出反應，可以說是相當會摸魚了。
    再加上傑森本就有和他炫耀討論自己行動的習慣。當然，大多數時候，傑森都隻會說他救人揍人的那一麵，很少會提到其他會讓人高血壓的東西。
    “對了對了，還有——今天晚上我遇到了一個大晚上不睡覺跑出來玩的小家夥，差點就被人綁了。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膽子，好像十歲都沒有吧？該說不愧是哥譚小鬼嗎。”傑森漫不經心地說道。
    “所以你救了他？”瑟維和往常一樣隨口回應道。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羅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