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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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魚跟太後說,自己問過秦王能不能去鹹陽看他的說法,並不是托詞,而是真的。
    櫟陽離鹹陽這麽近,秦魚原本打算趁著給秦王送新年34;賀儀34;的機會,帶著家人一起去鹹陽逛逛,就當是休假了,可惜,也不知道秦王是不是看出了他想出去玩的心思,竟然給拒絕了,還說他要是私自去了鹹陽,就是瀆職,是要挨板子的。
    秦魚隻好熄了度假的美好願望。
    太後回宮之後,有沒有去信跟秦王說情讓他撂下公務回家休養,秦魚不知道,不過,蒙驁在給秦王的匯報中,卻是給提了這麽一嘴。
    大體就是問秦王,要不要在他回鹹陽的時候,一起帶著秦魚。
    此次櫟陽偷盜大案涉案人員極多,再加上連坐的、知情不報的、渾水摸魚的等等等等,蒙氅抓的人中,光主要犯案人員,大牢裏都要裝不下了,至於那些跑腿的嘍囉和奴隸等不太重要的人,就隻能隨意的綁了,扔在一個柵欄圍成的圈裏,由軍卒站崗看守了。
    這麽多的涉案人,尤其還有很多宗室,到底該如何處置,蒙懿要寫信給秦王匯報,然後等待王
    蒙驁等待王令的這個空檔,他跟秦魚提了一件事。
    他想給自己的獨子蒙武說親,看上的就是秦魚的季姊,嬌贏。
    蒙騖的說辭,幾乎和太後一樣,他對秦魚道:34;經過此事,隻要你把握住機會,櫟陽最終會由你徹底掌控,到時候,你就是名副其實的秦國公子,你的季姊不是公主勝似公主,隻要是有眼光的人,都會對她窮追不舍,甚至六國有識之士,派遣使臣來為他們的公子儲君迎娶她,也是有可能的。”
    “魚,你若是有心以她來達成盟約,交換自己想要的利益,就當我今日這話沒說,你若是想將她留在秦國,留在你的親人身邊,不如與我家聯姻?”
    “小武與她年紀相仿,看著也能玩到一起去,以後成親,也不愁夫妻和睦。你以為呢?”
    秦魚對蒙騖的提議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嬌嬌阿姊才幾歲?周歲才九歲啊,這就要考慮說親了嗎?
    秦魚: 34;你跟我大母說過了嗎?她怎麽說?34;
    蒙騖好笑道:“我問的是你,問你大母做什麽?”
    秦魚兀自爭辯: 34;可是,我們家是我
    大母做主的?我家丘嫂,就是她給娶回家的。34;
    蒙騖很有耐心的教他:34;你們家,無論是身份,還是才幹,都是你最高,以後,你們家就都是你說了算了。隻有你答應下來,我才能去跟你大母提,你願意,你大母就會願意。”
    秦魚默了一下,又問:“你為什麽要跟我家聯姻呢?”
    蒙驁道: “我是在跟你聯姻,我倒是想把嫣和嫁給你,你願意嗎?”
    秦魚哭笑不得: “嫣和姐姐可是比我大了整整六歲。”
    家駕:34;這個就是了?全於跟你聯姻的原因,這個明顯的嗎?是個人都想跟你聯咖啡,我不過是先下手為強罷了,兵貴神速,嘿嘿。”
    秦魚也樂了,跟他們家聯姻,其他的先不說,秦魚覺著,至少錢財這一塊,他們家應該是很拿得出手去的。
    不過,秦魚還有另一層顧慮:“那我先…”
    秦魚打住了口,蒙鷙好奇問道:“你先如何?”
    當然是先去問問我季姊願不願意了?這是給她說親,難道不應該先去問她的意願嗎?
    雖然現在是戰國中後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已經列入婚嫁儀俗裏麵了,但在民間,婚嫁還是講究你情我願,沒有強買強賣的。
    不過有一點,秦魚不得不承認蒙騖說的對,隨著他身份上的變化,他的兄姐們,身份上也不一樣了。
    尤其是嬌嬌阿姊,或許在有些人的眼中,她已經是一塊香噴噴的肥肉了吧?
    要不太後怎麽會想著用她來威脅自己呢?太後不就是看出了自己是個重視家人的,才會用最好拿捏最容易受傷的阿姊來威脅他。
    經過這次威脅之後,秦魚當天晚上就跟秦大母說了這件事,但秦大母隻是告訴他,她心中有數了,要他不要擔心。
    自家大母自然不會去害自己孫女的,因此,秦大母說過要秦魚不要擔心之後,秦魚就當真放下心來,不再操心此事了。
    如今看來,他這心,放的當真是,太早了些。
    但要他跟蒙騖說,他要回去問問嬌嬌阿姊願不願意,也太缺心眼了一些,他要是拒絕了蒙家,那蒙騖不得以為是他阿姊不願意的?
    秦魚轉而道:“我先回去問問我阿母吧,她還在西鄉,阿姊的終身大事,她是做母親的,總不能
    最後一個知道吧?”
    蒙驁笑道:“那行,你先回家問問。隻要你答應了,其他的都好說。”
    秦魚心想,我先去問我阿姊,要是阿姊不願意,我就去讓阿母來回絕你,完美!
    秦王的王令來的很快,秦王下令,要蒙驁帶著所有的犯人回鹹陽,至於秦魚,則是留下整頓亂局,鎮守櫟陽。
    因為馬上就要進入十月了,蒙騖去請示太後,要不要一起回鹹陽。
    太後卻是道,為避免來回奔波,她打算直接從櫟陽出發去雍都,等待秦王的新年祭祀。
    雍都是秦國宗廟所在,秦國的列祖列宗都葬在雍都,每年的新年祭祀,以及國家大型祭祀活動,都要在雍都舉行。
    太後年紀大了,的確不宜勞途奔波了,她選擇直接去雍都,蒙驁也能理解。
    蒙騖心中還悄悄鬆了一口氣,太後不在櫟陽,能壓秦魚一頭的人,幾乎就不存在了。
    但事實證明,蒙騖這口氣,還是鬆的太早了。
    秦魚在南城門下與蒙鷙話別。
    蒙懿還惱記著給蒙武戈媳婦的事,蒙懿問秦魚: 34;你家阿母可有給你回信?34;
    秦魚一言難盡的看看跟在蒙騖身邊的蒙武,蒙武生日隻比嬌嬌阿姊的生日晚兩個月,但瞧著,嬌嬌阿姊要比他高上半個頭的樣子。
    秦魚已經悄悄問過他家阿姊,結果,嬌贏小姑娘,居然一臉詫異的跟他道:“大母已經跟我說過了,我同意了啊?大母沒跟你說嗎?”
    啊?是嗎?你已經知道了?還同意了?大母沒跟我說啊?
    秦魚真是詫異極了,問道: 34;什麽時候的事?我並未聽大母說起過。34;
    嬌嬌笑道: 34;大母是昨天晚上才問的我,或許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吧?34;
    秦魚恍然想起:34;今早我離開的匆忙,大母隻來得及跟我說要我下午早些回來,想來就是要跟我說這件事的。”
    嬌嬌笑道:“定是如此了。”
    秦魚踟躕了好一會,才問出口: “那蒙武,有什麽好的?阿姊你怎麽就看上他了呢?”
    嬌嬌卻是笑的明媚無憂,道:“蒙家叔母人挺好的,大母也說她的這個猶女為人不錯,等以後我嫁過去,定能
    向阿母跟大母一般和睦。至於阿武嘛,嘿嘿,他打不過我。34;
    秦魚:……
    秦魚義憤填膺:34;他要是敢跟你打架,你就狠狠揍他,然後回家來找我!34;
    嬌嬌哈哈大笑,拍著幼弟的肩膀,道: “那咱們可說好了, 等以後我要是過的不舒坦了, 就回來找你,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秦魚發誓:“你任何時候想回家,都可以隨時回來,我養你一輩子啊……”
    秦魚去找自家大母,問她:“為什麽要答應跟蒙家的聯姻?”
    秦大母反問:“為什麽不答應?蒙家有哪裏不好嗎?還是說,你對嬌嬌,有什麽另外的安排?”
    秦魚語塞。
    蒙家哪裏不好?
    蒙家並沒有哪裏不好,相反,蒙家可是太好了,蒙武以後是為秦始皇一統天下立下汗馬功勞的將軍,壽終正寢,他的孩子,雖然被胡亥害死了,但那都是多少年以後的事了,隻看當下,蒙家真是一門顯赫又實惠的人家。
    他自己對嬌嬌阿姊有什麽安排嗎?
    也不是,他對她的唯一想法,就是能平安喜樂的過一生。
    那麽,他還在猶豫什麽呢?
    秦魚捫心自問,恍然覺著,自己還是沒有生出主宰他人人生的覺悟,更沒有做好一念一言決定他人生死的準備。
    對陌生人尚且如此,更何況這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呢?
    秦大母看著尚且稚嫩卻要擔負起家族前途的幺孫,心下有無盡的憐惜,她道: 34;你當嬌嬌是個沒脾氣的嗎?你可曾見她何時吃過虧?我原本就想過,嬌嬌的婚姻或許有些艱難,她這是嫁出去,又不是娶進來,不管把她嫁到準家裏,我都不放心,但也沒想到,責難會來的這麽快。”
    34;也不怕告訴你,你跟我說太後盯上嬌嬌的時候,我就已經打算先為她定下一門足夠顯赫的親事了,眼前足夠顯赫,又能護住嬌嬌的人家,隻有蒙家一個,現在蒙家自己找上來,我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白魚兒,你愛護阿姊的心,大母明白,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你一樣,你的兄姊也一樣,誰也替不了誰。因為你,你的兄姊已經有了前程,其他的,就讓他們自己去闖吧。白魚兒,你隻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gt;秦魚立馬安撫自家大母:“大母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我自己的。”前天的刺殺,雖然不是衝著自己來的,但也著實嚇到了秦大母,這兩天,無論他在什麽地方,在做什麽,身邊都跟上了人,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至於嬌嬌阿姊,自家大母說的對,誰也不能擔負誰的人生,他要做的,就隻能是做她堅強的後盾。
    還有,先秦有名有姓有身份的女子實在是太危險了,她們自己的性命並不能由自己做主,她們的身心都是屬於她們的父兄的,父兄要她們嫁給誰,她們就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嫁,要是父兄覺著親家不滿意了,就可以去夫家將她們接回來,然後另尋讓父兄滿意的人家再嫁過去。
    同理,女子的夫家要是不頂事,被其他人看上了,強搶回家,簡直是太正常的事了。
    秦魚要是敢把嬌豪嫁給一戶普通人家,想對秦魚下手的人,就敢打殺了那戶人家,然後將嬌贏強搶過來,或是強製與秦魚聯姻,或者拿她威脅他。
    所以,嬌贏作為秦魚的阿姊,她注定要嫁入豪門貴族,就是嫁給哪個國家的國君或者儲君,也是可以的。
    太後的話,可不隻是威脅,更是在描述事實。
    要是從這方麵考慮的話,蒙家,對秦家,對秦魚,簡直是上上之選。
    對兩家聯姻的事,既然秦大母答應了,嬌嬌本人答應了,還在西鄉的秦母也回信說,一切都聽秦大母的,秦魚也沒有理由拒絕,此時蒙騖問起來,他就順勢道:“我家裏已經答應了,隻要將軍家中沒有意義,咱們兩家可以先定親,其他的,以後再說。”
    蒙騖大笑:“這可是你說的,來,你先給個信物,我也好去跟大王說?”
    他們兩家結親,總不能悄摸摸的吧?如今秦魚在秦王那裏正受寵,他們兩家結親,總要跟秦王說一聲的。
    秦魚從身上取下一塊玉佩,對蒙驁道: 34;就以此為信物吧。34;這塊玉佩是秦大母從老庫裏翻出來的,精雕細琢,一看就價值不菲,用來做信物正好。
    蒙駕接過玉佩,拍著蒙武的肩膀,樂不可支的對秦魚道: 34;來,叫聲姊丈來聽聽?34;
    秦魚和蒙武,具都露出便秘的表情,相互對視一眼,又都不約而同的分開了。
    話別之後,蒙騖把蒙武放在自己身前馬背上,一邊趕路一邊問他:ap;
    34;我讓你跟魚拉拉關係,你那是什麽表情?你不願意秦家好女嗎?”
    蒙武氣道: 34;阿父,您那不是想讓我拉關係,您是想讓我去占公子魚的便宜。34;
    蒙騖: 34;你娶了他的阿姊,那就是他的姊丈,哪裏是占便宜?34;
    蒙武哼哼:“總之,您方才,就是沒安好心,我才不上當。”
    蒙騖失笑: 34;行,算你洞察先機。那你來說說,你願不願意娶公子魚的阿姊為妻?34;
    蒙武皺著小眉頭不語。
    蒙驁眯起眼睛:“你不願意?”
    蒙武並沒有察覺到來自父親的危險,他隻是不忿的小聲抱怨: 34;我打不過她,她的拳頭比我的硬。”
    蒙騖:……
    “噗哈哈哈哈哈……”
    蒙武惱羞成怒:“阿父!!”
    蒙母聽見外頭父子倆笑鬧的聲音,對女兒道:“與公子魚聯姻,你阿父非常高興。”
    嫣和嗯嗯點頭,明顯的心不在焉。
    蒙母: “嫣兒,你想嫁給公子魚嗎?”
    嫣和: “嗯,啊?啊!阿母,你在說什麽呢?什麽叫做嫁給公子魚?!”
    麵對女兒驚恐的麵色,蒙母納悶:34;你既然不喜歡公子魚,做什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34;
    難道是她想錯了?自家女兒不是因為弟弟與公子魚的阿姊定親,失去了與公子魚結親的機會,從而失意嗎?
    嫣和哭笑不得:“阿母,公子魚才幾歲?我要是選夫婿,眼睛也得放在翩翩少年郎的身上吧?他牙都沒掉完呢。”
    蒙母笑道:“總有長大的時候,他現在小小年紀就能掌握如此大的權柄,以後不可限量。嫣兒,選男人,要把眼光放的長遠一些,你要是目光短淺,以後可是會吃虧的喲。”
    嫣和也笑了:“阿母的話,我記住了,不過,我看公子魚,就跟看武是一樣的,阿母想多了。”
    蒙母: “那你做什麽這幅樣子?”
    嫣和神色暗淡下來,但還是道:“我就是舍不得離開櫟陽。”
    蒙母更好奇了:34;你這是第一次來櫟陽吧?竟然來了就不想走了?櫟陽有什麽吸引
    你的?難道你看上了櫟陽的哪家兒郎……”
    嫣和惱怒:“阿母!”
    蒙母見自家女兒惱了,就不再逗她了,隻笑道:34;乖女,你知道的,我此生隻有你跟小武兩個孩子,你有什麽話,盡管跟阿母說,阿母總不會委屈你的。”
    嫣和貓腰擠在蒙母身邊坐下,抱著她的胳膊, 措嬌道: 34;您這是說真的?34;
    蒙母好笑:“如何不真?”
    嫣和:“那您去跟阿父說說,讓我跟小武一起學排兵布陣唄?”
    蒙母驚訝:“怎麽,你竟然不打算研習律法了?”又嚴肅的對女兒道:“你律法才學了多長時間,我還打算再從你父親的門客中挑出幾個學問好的教你呢。嫣和,半途而廢,非我等家風,你若是隻有三分的熱度,我勸你,還是不要提排兵布陣的事。”
    嫣和忙道: “沒有,我沒有放棄研習律法。我隻是,我隻是想一邊學習律法,一邊學習排兵布陣而已。”
    她在櫟陽的時候,經常去言署裏找秦魚,但秦魚總是很忙,沒有時間見她,她就與秦魚的阿姊嬌贏相處。
    嬌贏自然是嬌憨可愛的。
    她雖然年紀比她小,但學的東西,卻是包羅萬象,養蠶紡織刺繡釀酒庖廚手藝就不說了,她不僅會跟著秦魚一起聽課,學習秦律,還會跟著先生學習算術,計量土地,秦魚的禮官向圭先生教授秦魚兵法的時候,她還會有模有樣的跟秦魚一起排兵布陣,相互對敵廝殺。
    嫣和以為,自己在家中已經夠受寵愛了,她想學律法,她的阿母就能從父親的門客中挑選精通律法並願意教她的人來讓她學習,但她也從未想過,她自己,也可以和自己的弟弟,一起接受父親的教導。
    而秦魚,他就是這樣要求自己的阿姊的。
    婚和之所以確定是秦魚要求嬌贏去學習的這些,是因為有一次嬌豪跟她抱怨,說秦魚真是太不體貼她這個阿姊了,她每天不是忙著練習武藝,就是忙著背書學字,都沒時間繡花了,他還說她學的太慢了,明明是他學的太快了……
    那個時候,嫣和是羨慕嬌贏的,於是,她去官署的次數更多了,而且,若是趕上嬌贏上課的時間,她還會問她能不能在邊上旁聽。次數一多,時間一長,她就喜歡上了這種上學的日子。
    或許是緣於血脈裏的傳承,相比於其他,
    嫣和最喜歡兵法。
    方才,她就是在想,如何說服阿母,讓阿父教自己兵法,所以才顯的心不在焉的。
    蒙母聽了女兒的話,不由皺眉,道:34;要是如此,你可就沒有時間學習女紅了。34;
    嫣和眼睛一亮: “阿母,我可以學習阿父的兵法嗎?”
    蒙母訝異:“你是將軍的女兒,自然可以學習家傳的兵法。我還以為你隻喜文,對武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不喜歡呢?”
    嫣和連連道:“喜歡,女兒喜歡的。”又抱怨:“都怪阿父教武兵法的時候神神秘秘的,躲著女兒,女兒才以為自己不能學呢。”
    蒙母失笑:“我倒是聽他跟我抱怨過,說他的女兒,居然是個喜歡繡花調粉的,一點都不像將軍家的女兒。”
    嫣和驚訝:“阿父真這樣說過?”
    蒙母笑道:“自然。”
    婚和高興的窩在母親臂彎裏,笑道:“那我去跟阿父說,要跟小武一起學習兵法,他會同意的嘍?34;
    蒙母卻是告誡道:“你若是荒廢了之前的學業,我就跟你父親說要他停掉你兵法的課。我說的這個學業,包括律法和女紅,你自己要考慮好了。”
    一下子同時要上三門課,婚和皺皺小鼻子,鏗鏘道:34;您放心吧,我一定都能學的很好的。34;
    嬌贏可以,她自然也是可以的。
    蒙母微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蒙家這邊其樂融融,秦魚這邊,卻是遇到了一件毒事。
    櫟陽官署裏,準確的說,秦魚的起居室周圍,居然出現了毒蛇,不是一條,而是一窩,十幾條。
    送走蒙騖和太後之後,棟陽豪強大戶幾乎一下子空了三分之二,官署中的官吏也一下子少了一小歲。
    好在,秦魚這小半年的櫟陽令也不是白幹的,為官為政,首興文教,平日裏,他可沒少借著學習的機會,考察官署中的小吏。
    如今有了大量的空缺,此前他看好的律法精實又踏實幹事的小吏,正好可以提拔上來。
    秦魚一忙起來,就忘了關注身邊的人和事,等他發現的時候,秦巒已經不在他身邊好幾天了。
    秦魚納悶:“仲兄做什麽去了?”
    蘿穀
    回道:“仲子這幾日勤於操練,不到天黑,都不會回來的。”
    秦魚驚訝:“如何這般勤奮?”秦巒跟著軍卒操練,一般都是夕食之前就結束了,夕食之後,都是休息的時間,秦巒怎麽突然加大練習了?
    蘿穀笑道:“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公子遇難,仲子自覺沒有幫上公子的忙,讓公子涉險,自覺是自己無能,這幾日便勤奮練武,期望以後能保護公子呢。”
    秦魚歎氣:34;他才多大,練武要循序漸進才是常法,如今急於求成,可不就是邋苗助長了?34;
    蘿穀:34;我瞧著仲子最近是有些精神不濟,等一會他回來了,公子不如去勸道一番?34;
    等秦巒回來的時候,秦魚就帶著跌打藥油去了他的房間裏,一邊給他揉身上練武留下的青紫,一邊勸他練武悠著點,不要傷了自己。
    兄弟兩個說的投機,天色已經晚了,秦魚便在秦巒的屋子裏睡下了。
    然後,當晚半夜時分,秦魚屋裏起夜的侍從,就在秦魚的床榻上發現了毒蛇,屋子外頭,更是爬了十幾條。
    自從秦大母給他送來五十個專門伺候他的侍從侍女之後,秦魚的屋子裏就再也沒少過四個人。
    每天晚上,秦魚睡在床上,就有四個十來歲的侍從睡在地上陪他,秦魚是不可能真讓人睡在地板上的,他專門定製了一個加高加寬的床榻,床榻分成三層,最高的一層是他睡覺的地方,第二層是個階梯,用來踩踏的,第三層,也是最低的一層,足有六尺寬,但卻隻有一寸高,這是為了人能更貼近地麵,便於從地麵傳來的聲音和震動來判斷敵情。
    秦魚的四個侍從,就睡在這裏。
    屋外頭,自然也是有待從守夜的,但頭一天守夜,第二日交班之後,就可以休息一天一夜,可以第二日再上白工,秦魚的人手足夠,並不怕排不開班。
    所以,秦魚雖然本人並不睡在自己的屋子裏,但他的屋子,仍舊有四個侍從睡在裏麵。
    當然,還有另外的四個人,是跟著秦魚一起睡在秦巒那裏的。總之,秦大母下了死命令,秦魚身邊,一時一刻都不能離了人。
    這天晚上,秦魚睡在了另外的地方,給他當班的四個侍從如以往那般睡在第三層的床榻上,按說秦魚不在,這四個人是可以睡的踏實一些的,或許是受過專門的訓練,也或許他們
    並不困,等有寒窣的聲音通過地板傳入耳中的時候,其中有一個是從,醒的尤其快。
    他不僅第一時間醒過來,還瞬間就判斷出從窗口門縫裏進來的是何物。
    他仔細聽著窸窣的聲音,並製止了陸續醒過來的同伴們有大動作,然後,在某一個瞬間,閃電般伸出手,摸黑抓住了毒蛇的七寸之處。
    等煤油燈亮起,其他三個人看著這人手中黑紅斑長著獠牙的三角毒蛇,具都變了臉色,連忙放聲叫人起來檢查是不是還有毒蛇,然後,抓捕可疑之人。
    這裏是櫟陽官署,處於都邑的中心地帶,別說毒蛇了,就是連毒蟲毒蠍都難以見到,秦魚的屋子裏出現毒蛇,隻能是有人故意放進來的。
    官署大半夜的燈火通明,都被叫起來抓蛇,秦魚那邊自然也驚醒了,等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之後,秦魚簡直要出離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