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花滿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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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從小跟隨郡主接受訓練的女兵。”
    “郡主有令。”
    “自今日起,我等十人便是主公的家兵。”
    “隻要主公不趕我等離開,我等將誓死追隨。”
    花滿溪說著,朝門外的九人做了個眼神。
    九個女人齊齊跪在了地上。
    “我等誓死追隨主公……”
    方永心中大為震撼。
    他見過這個叫做花滿溪的女人。
    當初在百花樓和謝道韞簽訂的字據,就是這個女人草擬的。
    謝道韞又在耍什麽把戲。
    難道是美人計?
    不像啊。
    這十個女人雖然各個年輕貌美,但鬆弛有力的模樣明顯經受過專業的訓練。
    派十個女人過來當家兵。
    謝道韞到底是怎麽想的。
    方永抱著一試的態度,“既然你說誓死追隨,那本官現在命令你在自己臉上劃一刀,你可敢……”
    錚!
    話音未落,彎刀出鞘。
    花滿溪左臉上,一條手指長的傷口有鮮血湧出。
    方永張開的嘴許久沒有合攏。
    好家夥。
    這是真的聽話啊。
    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麽。
    畢竟是將門侯府培養出來的人,武德充沛。
    “要是本官讓你脫衣服呢?”方永再次試探道。
    他以為花滿溪會拚死反抗。
    然而,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花滿溪毫不猶豫的解開了腰帶。
    眼看花滿溪脫下衣服,就要露出裏麵堅挺的大紅肚兜,方永連忙上前抓住了她脫衣服的手。
    “停!”
    “可以了。”
    大隋女子注重名節。
    能做到這種地步,說明謝道韞是真的讓花滿溪跟著他混了。
    培養了十幾年的心腹啊,她還真是舍得。
    方永想不通謝道韞到底再打什麽算盤。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是用來當苦力的。
    隻要能服從安排,什麽都好說。
    方永幫花滿溪披上衣服,扭頭望向大門前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你來做什麽?”
    伍元召尷尬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回稟方大人,屬下是郡主派來和大人做交接的。”
    “您看到的這些女兵是郡主送給大人的奴仆,以後不會再和謝家產生關係。”
    伍元召說著,從懷裏掏出一疊紙遞向了方永。
    “臘梅香水做出來以後,還請大人通知屬下一聲,屬下才好安排行商前來取貨。”
    方永接過伍元召遞來的紙頁看了一眼。
    是這十名女兵的賣身契。
    賣身契在手,這些女兵也就成了他的私有財產。
    即便他殺了這些女兵,也不會受到任何處置。
    方永把賣身契收了起來,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是因為我種出來的菜苗和白藥的配方吧?”
    他心知白藥和
    菜苗的事遲早會傳進謝道韞的耳朵。
    不管是冬日種菜的技術還是能夠快速恢複創傷的白藥配方,一旦交出去,都是能和毒鹽變食鹽比肩的大功勞。
    謝道韞估計是看出了他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才會轉變態度主動示好。
    伍元召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跟在方永身後的定彥平。
    “不完全是……”
    伍元召的眼神很謹慎,但還是被方永捕捉到了。
    方永扭頭望向定彥平。
    此時的定彥平已經洗了個澡,換上了方永穿過的衣服。
    滿臉胡須的臉看起來有些邋裏邋遢,卻也讓人覺得一種江湖兒女的英雄本色。
    “他們好像很怕你。”
    定彥平撓了撓腦袋。
    “不是怕。”
    “怎麽和你解釋呢?”
    “大概就是想要又得不到,想殺又舍不得的複雜心理吧。”
    “換個說法。”
    “你老婆出軌了,但你又很愛她。”
    定彥平大手一拍,覺得這個形容很恰當。
    “對,就是這種感覺。”
    他幫著汪成才把身上的婦人放下來。
    “那老頭呢?”
    “你怎麽沒帶過來?”
    汪成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老先生說不好意思空著手過來,要去準備一些見麵禮。”
    “那老頭窮得連褲襠都是從我衣服上撕下來的破布做成的,能有什麽見麵禮。”
    定彥平嘀咕一句,向方永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我先給二老安排住處?”
    “把那些女兵的住處也安排了。”方永連忙吩咐道。
    他已經和定彥平商量好了。
    在林伯傷勢痊愈之前,定彥平暫時充當方府的管家。
    作為條件,方永每天必須給定彥平做兩頓麵食。
    方永把十個女人的賣身契收了起來,望向依舊跪在身前的花滿溪。
    “你隨我來。”
    見方永不在理會自己,伍元召連忙開口喊道,“方大人,您要的鐵鍋已經帶來了。”
    “放廚房……”
    不冷不淡的聲音讓伍元召心中一喜。
    讓他把鐵鍋放廚房,也便是允許他出入方府。
    如此一來,便不用擔心露宿街頭了。
    客堂之中。
    方永打了熱水,又取了一些剛剛配出來的白藥,向花滿溪命令道,“坐!”
    花滿溪乖乖坐在了板凳上,臉頰上的傷口猶在滴血。
    方永用熱水打濕毛巾,為花滿溪擦掉臉上的血漬。
    這麽漂亮的臉蛋,要是因此毀了容,估計這女人能記恨他一輩子。
    “你也不要怪我心狠。”
    “謝道韞那個女人的心思實在是太重了。”
    “稍有不慎,我就會淪為她手裏的提線木偶。”
    “我隻是想體麵的活下去,所以才對你們有所防備。”
    如果花滿溪是
    謝家的家兵,方永一定會置之不理。
    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十個女人的賣身契都在他的身上。
    換而言之,這十個女人名義上是謝家的家兵,實則已經成為了他的手下,除了招募家兵時簽訂的字據約束,這些人和謝家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
    既然是自己人,他便不會讓這些女兵受到委屈。
    方永把沾滿鮮血的毛巾扔到水盆裏,用手指沾了一些白藥,小心翼翼的塗抹在花滿溪的傷口上。
    察覺到臉上的溫熱,花滿溪下意識的向旁邊一躲。
    下一刻,花滿溪直接跪在了地上。
    “屬下和男人從未有過肌膚之親,一時忍不住閃躲。”
    “請主公責罰……”
    “那本官就罰你不許動。”方永沉聲命令道。
    花滿溪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連張開的小嘴都不敢合攏。
    方永重新沾了些白藥,輕輕塗抹在了花滿溪的臉上。
    花滿溪眼角餘光落在方永身後,冷豔的小臉以可見的速度變紅。
    “好了。”
    “你可以動了。”
    “傷口比較深,一會兒我讓華神醫給你看一下,爭取不留下疤痕。”
    方永話剛說完,身後便傳來了一道怒喝。
    “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身為朝廷命官,大庭廣眾之下和女人卿卿我我,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