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位置，放下了顧盈，我快速走回頭，揪住他的頭發就是兩巴掌下去。
    “這第一巴掌，是我要打你，這第二巴掌是替顧盈打你。”
    “你明知道是這賤女人先挑事，你和個稀泥也好，你好歹跟顧盈有過一段，你特麽幹的什麽狗屁事？”
    西裝男被打懵了，像隻王八一樣一動不動。
    張曼也不敢過來幫忙，但她大吼大叫起來“打人了，打人了，快來人，快叫保安……”
    現場很快來了不少人，醫生，護士，病人。
    保安也趕了來，問我為什麽打人。
    我說道“這人該打。”
    西裝男此時回過神了，他辯解道“我什麽都沒幹，是這人野蠻，他是個瘋子，趕緊報警抓他。”
    張曼附和道“對對對，我可以作證，他故意在你們醫院鬧事的，你們趕快報警。”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配合也默契。
    但是他們這樣顛倒黑白也是對其他看到事發全過程的病友的一種挑釁。
    這其中不乏正義感爆棚的病友，他們當場站出來揭發兩人的謊言。
    他們居然還不慌不忙說，看似是我被迫動手，實際是我給他們下套，他們不是惡人，我才是。
    說話間西裝男還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保安隊長“我叫鄭力，我們公司跟你們醫院有合作，你們食堂吃的所有肉類，都由我們提供。”
    他這意思是，雙方是熟人，讓醫院拉偏架。
    這固然是一個人情社會，但他擺到台麵上來，這就有點不懂事了。
    你這仗勢欺人還肆無忌憚，老百姓最痛恨這個！
    眾怒頓時如洪水猛獸席卷而來。
    混亂間，好幾名病友趁機往鄭力身上招呼。
    鄭力完全分不清楚到底是誰對他下的手，他讓保安隊長主持公道，保安隊長直接走開不管，以免殃及自己。
    鄭力這才怕了，帶著張曼落荒而逃，張曼當時還沒掛完針水，直接拔的，手嘩啦啦流血也顧及那麽多了，那模樣狼狽得很。
    可是，剛出門口，到了安全地帶，鄭力居然又回過頭挑釁“小子，你敢打我，這事還沒完，咱們走著瞧。”
    我聳聳肩說道“就你這種垃圾，我見你十次，我能揍你十次。”
    鄭力啐了一口，拐了彎消失。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早就把顧盈吵醒了過來。
    大體發生什麽事，顧盈也知道了，她整個神情非常失望。
    當然她不是對我失望，她是對西裝男，對自己曾經的選擇，曾經的眼瞎，感到失望。
    “別亂想，都過去了。”我安慰她。
    “他以前沒這麽下作。”
    “人會變，有人變好，有人變壞，咱們也走吧！”
    我扶著她離開，一直扶到了車上。
    我問她去哪，她說回家，然後就一言不發了，到了小區大門口默默下車，再見都不會講。
    我不放心，我停了車跟上去。
    她停下腳步看著我。
    我說道“我沒地方去，沒飯吃，你收留我一頓飯，不會不願意吧？”
    顧盈說道“我住所做不了飯。”
    “沒關係，我們叫外賣，走吧！”我拉她衣服。
    她不動“李嘉，我沒什麽事，你不用擔心我，你忙你的吧！”
    “我是真沒地方去。”
    “好吧。”
    顧盈這才繼續往前走，領著我走進了她租住的房子。
    確實裏麵不用做飯，沒廚房，隻有臥室跟生活陽台。
    到了傍晚，我叫外賣，叫了一大桌子。
    顧盈雙眼瞪得像銅鈴“就我們兩個人吃，你叫八個菜你瘋了吧？”
    我說道“聽說心情不好，吃點美食就好了。”
    “那怪我了。”
    “你要這麽曲解就沒意思了。”
    “好吧，這麽多菜，喝點紅酒，你快去拿。”
    還提紅酒？我心裏堵得慌！
    我特麽去哪拿？
    “不喝，幹嘛喝酒，不喝酒。”我試圖蒙混過關。
    “我想喝。”
    “喝酒壞事。”
    “少喝點。”顧盈帶著央求。
    我心軟了，隻能去買。
    心痛死了，因為要買同樣的，一瓶一萬多。
    還好附近有賣，不然我回來太久，還要思考怎麽跟顧盈圓謊。
    我幫了大波浪大忙，挽救的是她的事業，我自己卻是啥也沒撈著，還倒貼一萬多。
    我特麽下次再亂幫人，我是龜孫子！
    拿著酒回到顧盈的住處，我倆各懷心事，一杯接一杯，吃了一個多鍾。
    最後的殘局是我收拾的，顧盈坐在陽台的搖椅裏欣賞城市夜景。
    等我收拾好出去跟她告辭，居然發現她在偷偷抹眼淚。
    “顧秘書，這外麵月色皎潔，燈火璀璨，你別負了這好時光。”
    “突然感傷而已！”顧盈擦了擦眼淚，對我笑，但那笑容比哭難看。
    我手中還提著殘羹剩飯等垃圾，我走回頭，放回垃圾桶裏。
    重新出來，我坐在她隔壁。
    “李嘉，你有煩惱麽？”她突然問。
    “有，很多，雜七雜八都有，最迫在眉睫的是怎樣讓你開心點，然後我可以早點回去睡大覺。”
    “聽這意思，你嫌棄我。”
    “說話有點邏輯好嗎？我要是嫌棄你，我直接走，我用管你開不開心？”
    “哎！李嘉你這人挺不錯，可惜你不是我的那盆菜。”
    我嗬嗬一笑“這麽說來是你嫌棄我。”
    “沒有，就是不合適，我喜歡平平淡淡，我也是平平淡淡的一個人，你不是，你眼睛裏麵光很多。”
    “哪來的光？什麽光？春光麽？”
    “你討厭！別挑逗我，我不吃這套。”
    “你這不是笑了麽？”
    顧盈立馬收住笑容，這當然是她故意的。
    “那啥，其實你不用妄自菲薄，你也有光，你身邊有光。”我一本正經。
    “你說的不還是你麽？要不要點臉？”顧盈伸手打了我一下。
    但是，她又笑了，笑著說道“行了李嘉，我好多了，謝謝你，包括在醫院，要不是你，我今天在醫院肯定又要被欺負。”
    “說什麽謝謝，太見外了，下次別說了，我走了，你沒事早點睡。”
    “嗯。”
    我起身，麻利的離開。
    打了一輛車回到了家門口，準備進門，停在旁邊一輛汽車忽然打開車門，下來了一名美豔少婦。
    這不是誰，正是大波浪。
    不過現在的她紮起了發型，還真別說，她紮頭發更養眼，看上去也更顯年輕。
    隻是，不知這女人是何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