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想不到，昨天還在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在輿論利用這方麵，玩的可謂爐火純青，連死人都能在她的手裏，變廢為寶！
    現在，便跪在地上，一邊哭哭啼啼一邊狂扇自己大嘴巴子。
    諸多同事無一人敢吱聲。
    先前意氣風發的譚霞，此刻妝容盡毀，大片的淚痕讓她看起來，人不人，鬼不鬼。
    柴文縮在後麵大氣不敢出，果真，做人不能太囂張太狂妄，否則，指不定就闖出什麽彌天大禍。
    別以為背靠學海集團就高枕無憂，關鍵時刻，可能學海集團都要跟著灰飛煙滅。
    “對，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是您的父親，對不起。”
    譚霞並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隻是懊惱於自己挑錯了人，如果再有選擇的機會，她肯定不敢碰瓷陳倉的名頭。
    換言之，如果有需要，這種借用死人當替罪羊，以此達到不可告人目的的手段，譚霞還是會做。
    她後悔的是，自己挑錯了人，挑了個自己完全拿捏不住的對象，而不是真正的懺悔於自己的行為。
    同樣不會覺得，這麽做會給過世的人的家屬，造成多大的傷害！
    “抬起頭。”陳青鋒吱聲。
    譚霞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動靜。
    最終，還是迫於無奈，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抬起自己的腦袋。
    啪！
    一道響亮的巴掌，抽在譚霞的臉上，動作幹淨也利落，當場將譚霞的牙，打掉了數顆，最後突兀的，落在眾人圍攏的辦公桌邊緣。
    嘶嘶！
    眾人有一個算一個，乖得跟孫子一樣，不敢妄動。
    啪！
    又是一巴掌。
    譚霞的臉開始變形，血水摻雜著淚水，糊滿整個五官，陳青鋒不盡興，第三巴掌接連而至，然後，四五六七八。
    機械的，麻木的抽動。
    在場的人不敢勸和，隻能用餘光偷偷瞥一眼譚霞的慘狀，太狠了，向來高高在上的譚總，已經徹底沒了人形。
    “我，我錯了。”譚霞呢喃，一邊發抖一邊懺悔。
    陳青鋒淡淡反問，“錯在哪兒？”
    “錯在不該冒犯您的父親。”
    啪！
    陳青鋒甩手一巴掌，再次扇的譚霞七暈八素，嘴角的鮮血都濺到了桌上，顯而易見，這個答案，陳青鋒不滿意。
    “啊？”譚霞雙手繃直，她意識到自己的回複，並不能取得陳青鋒的諒解，可她確實不知道，自己真正錯在哪兒。
    “等我，等我回去立即以學海集團的名義，刊發一份聲明，我會在全杭都市的所有新聞媒體上，給您的父親道歉。”譚霞頓了頓，這樣說道。
    陳青鋒搖搖頭，看來，這個女人到死都不會意識到，自己究竟錯在哪兒。
    如果今天，她誣陷的人並不是他陳青鋒的父親，而是另外一個家境平平的普通人，是不是這輩子都別指望洗刷冤屈了？
    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得到譚霞的道歉以及懺悔？
    是不是，隔三差五還要被譚霞拿出來，當做成功案例，然後肆無忌憚的給自己的臉上貼金？
    “我，我知道錯在什麽地方了。”譚霞終於反應過來，正打算開口。
    陳青鋒擺擺手，示意楚天行，“沒必要留了，拖出去。”
    “啊？”譚霞瞪大眼睛，這是什麽意思？
    楚天行完全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果斷捂住譚霞的嘴，後者雙手胡亂掙紮之後便再也沒了動靜。
    這是真的沒了動靜！
    “這……”
    “譚總。”
    在場的一眾來自學海集團的股東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從對方的瞳孔裏，捕捉到一閃而逝的惶恐和震驚。
    這，太狠了吧？！
    譚霞固然有錯，但不至於，就這麽了結了她吧？
    “有問題？”陳青鋒挑眉。
    眾人，“……”
    “回去告訴你們學海集團的老總，從今往後，再找杭都二中的麻煩，我不介意，讓你們學海集團人間蒸發。”
    陳青鋒還是破了戒，歪著腦袋點起一支煙，朦朦朧朧煙霧之中，他的眼神依稀可見，那股驚世駭俗的殺氣。
    這不是玩笑話。
    以一個軍督的體量，讓學海集團萬劫不複，無異於探囊取物。
    之所以留一手，考慮到杭都市本土，需要學海集團的體量，支撐當地經濟，畢竟也是支柱產業之一，不看僧麵看佛麵。
    “知道了，知道了。”眾人一看，這還怎麽協商，有陳青鋒在一天，學海集團就別想染指杭都二中，除非不想活了。
    隨著人群散去，會議室陡然安靜下來。
    許淵用了很久很久時間，方才讓自己的情緒平緩。
    “那，那個，我以後該怎麽稱呼你？”許淵抬起手，盯著陳青鋒，內心依舊在翻江倒海，這他媽十三年不見，一相認，就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昨夜，他還打算勸陳青鋒放手，杭都二中最後怎麽收場就怎麽滴了。
    至少，不能拖累陳青鋒再去得罪學海集團，畢竟，仇人一旦多了，你再厲害也要考慮考慮，人盡皆敵的下場。
    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陳青鋒微笑，露出一嘴燦爛的白牙，“您老也有這麽拘謹的時候？”
    許淵恍惚出神，他想起那時候，陳青鋒就喜歡泡在他的辦公室，一玩一整天，偶爾他會帶零食給這小子。
    雖然沒有血緣上的關係，但那時候，許淵對待陳青鋒，猶如自己的親孫子，喜歡的不得了。
    “我沒想過，你會活著回來。”許淵起身，萬般言語在這一刻似乎都不重要了，他喃喃自語著，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對了，你打算怎麽跟璧君坦白？”許淵望著陳青鋒的配銜，好家夥，軍督，隻怕到時候自家那傻孫女，不知道會震驚成啥樣。
    陳青鋒原地駐足，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契機，告知許璧君，現在說這個為時尚早。
    “我明白，會幫你保密。”許淵點頭，“等時機成熟，你自己坦白。”
    “學校這邊我同樣通知下去，讓大家守口如瓶。”
    隨後，老爺子目光戲謔的，玩味的盯著陳青鋒，“你小子，這麽做，肯定在謀劃什麽大事件。”
    “嘿嘿，十三年了，該清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