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笑道：“誰發財都一樣。一個人一日三餐，能吃多少用多少？我更在乎的是事業，創造一個普通人難以企及的事業，更符合我的性格。”
    鄭水生感歎道：“劉燁，我看好你。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這次鄉鎮企業改製，我們楓林是試點。搞得好了，或許會成為別人學習的榜樣。”
    榜樣，當然要做最好的！
    鄭水生繼續說道：“也有人把這件事告狀告給了聶書記，被聶書記壓下來了。聶書記認為值得一試。”
    由此看來，這次看似風平浪靜的鄉鎮企業改製，其實背後並不平靜。有很多人不服氣，上訪。聶誌強顯然擔了很大的風險。
    劉燁語氣篤定地說道：“如果可能，我願意為全縣的經濟發展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劉燁還是小有成績，給新光村帶來了不少變化。修公路、辦幼兒園、建養老院，哪一樣不是他出的錢。
    更讓鄭水生佩服的是，劉燁把一個明明能夠賺錢的紅磚廠送給了村集體，作為村集體運作的支柱產業。
    鄭水生詢問了一下村裏情況，笑道：“這個蘇書海也會用人。劉燁，你知道嗎？蘇書海過去十年幹的事，還沒有今年一年多。這裏麵都是你的功勞。但他評先進了，站主席台發言了，你隻能躲在後麵。你不覺得遺憾嗎？”
    劉燁：“不遺憾。名和利都不是我追求的目標。它們隻是我在奮鬥曆程中所產生的結果。有，或者沒有，我都在努力。”
    如此對待名利，不要說別人，連鄭水生自己都理解不了。
    鄭水生看劉燁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劉燁，你還年輕，好好幹。我相信你一定能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的。”
    劉燁把鄭水生送回鎮政府，開車回到家。山奶奶正在廚房裏忙碌。
    看見劉燁，山奶奶連忙說道：“劉燁，李翠玉呢？”
    山奶奶：“她還沒有下班呢，估計還在忙著。”
    花花和琳琳兩個人在天井處玩跳繩。她們玩得開心，並不在乎劉燁的存在。
    孩子長大了，需要自己的成長空間。
    劉燁：“山奶奶，你去歇會吧。我做燒飯吧。”
    山奶奶連忙說道：“劉燁，你一天到晚在外麵夠忙了。家裏這點活，給我做。你休息一會吧，等會飯熟了，我叫你。”
    劉燁回到書房，隨意拿了一本《論語》看。
    電話響了。
    打電話的人是李尚德。
    “燁哥，你近來可好？”
    劉燁：“我很好。你呢？”
    李尚德：“我這段時間，帶著林軍跑了十幾座城市，讓林軍大開了眼界。”
    原計劃是想讓林軍去鍛煉三個月的。現在計劃沒有變化快。機械廠正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
    劉燁笑道：“李尚德，我也讓你開個眼界，我們公司改製了。”
    “改製？”
    “對，改製。我收購了兩家鄉鎮企業，組建了一家集團公司，現在缺少一個機械廠廠長的人選。”
    說到這，劉燁問道：“李尚德，你現在知道我的意思嗎？”
    “不知道。”
    “我想請你來當機械廠的廠長，怎麽樣？”
    李尚德愣住了。這是在挖桑高春的牆角啊。
    “我，恐怕不行啊。桑總待我如親兄弟。再說。萬一我離開，他會損失很多客戶的。”
    這個結果，劉燁早就預料到了。江浙一帶的鄉鎮企業，到了九十年中後期也進入了改製高峰。
    晚走不如早走。發展私營經濟，越早越可能掌握先機。
    劉燁問：“如果我做通了桑總的思想工作呢？”
    李尚德：“不可能。他不會讓我走的。我跟隨他十幾年了。”
    劉燁笑道：“沒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桑總對你好，我也待你不薄。我現在最頭疼的就是機械這一塊了。身邊缺人才。我寧願用林軍換你，怎麽樣？”
    聽到這，李尚德笑道：“這或許是個好辦法。在我們這邊，像我這種人根本就不算人才。到了你那裏，好像還有點樣子。”
    “你等我電話。我馬上給桑高春打電話。”
    劉燁掛掉電話，立即拔通了桑高春的電話。他向桑高春說明的意圖，桑高春居然爽快地答應了。
    “你原來那個廠，嚴格意義上說，隻是一個小作坊，根本談不上辦廠。現在有了自己的辦公樓，還成立了集團公司，的確應該物色一個懂行業、精於管理的廠長。你和李尚德說了，我決定放人。以後，我們還可以展開很多的合作呢。”
    李尚德很意外。桑高春不但同意放人，還要求他立即來饒州。
    李翠玉下了班回來，聽說邀請李尚德擔任機械廠廠長，連林軍也回來擔副廠長了。
    她顯得十分高興。
    劉燁問：“翠玉，他們來了，李玉鐵就需要重新安排了，難道你會開心嗎？”
    李翠玉不滿地瞪了劉燁一眼，說道：“我哥他小學三年級文化，哪裏懂什麽機械。我覺得還是讓他幹點粗活更適合他。”
    劉燁問：“你覺得什麽活最好？”
    李翠玉：“精製石灰廠吧。反正周立福負責獅子山，也沒有那麽多精力放在精製石灰廠。你覺得呢？”
    “可以。”
    劉燁很開心地同意了。
    李玉鐵雖然文化低，複雜的機械圖紙看不懂，但他做事還是很勤快的。絕對不會偷懶。
    再加上彼此的親戚關係。這份親情怎麽說都是割不斷的。
    李翠玉：“我哥那裏，我去和他做思想工作。機械廠下一步是贏利大戶，需要一批能幹事、素質高的工人。再說工農業水泵生產，涉及到一些科技含量，我哥他不懂。”
    企業剛剛起步的時候，任人唯親是有好處的。可以利用親情聚攏人心。等發展到一定程度，就不是靠任人唯親解決問題了。
    劉燁一把攬住李翠玉的細腰，動情地說道：“老婆，還是你懂我。”
    李翠玉從劉燁的手裏掙脫出來，笑道：“我如果連這麽一點道理都不懂，怎麽能當你的老婆？要想把輝煌集團做大，必須有一大批的人才，而不是靠我們這些目不識丁的農民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