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劉燁頓覺驚奇。
    何少洪是個商人。想當初，劉燁還想著他幫助自己一起銷售精製石灰。
    兩個多月不見，又發生了不少事。
    在劉燁的眼裏，何少洪是個奸商。至於他有沒有好的銷售渠道，還很難說。
    劉燁問：“他在哪？”
    李翠玉：“蘇書海沒說，我也沒問。今天都這麽晚了，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早晨，劉燁練了幾趟拳腳，活動了一下筋骨，便匆匆吃了早餐，向村委會走去。
    僅僅是泡了一壺茶的功夫，劉燁就看見蘇書海和何少洪有說有笑地從外麵走進來。
    劉燁迎了出去，笑道：“貴客呀。這麽早？”
    何少洪：“劉總，早上好。聽說你越做越大了，很為你高興。”
    何少洪握著劉燁的手，使勁搖了幾下。蘇書海介紹道：“他是去羊城出差，往饒洲經過，下來看望一下你。”
    劉燁笑道：“感謝你還記得老朋友。昨晚在哪睡？”
    蘇書海：“他昨晚在我家睡。陪著我聊天聊到深夜十二點。”
    劉燁暗歎，真是個話癆啊。他昨天和鄭水生在十點散場了。
    坐定。
    何少洪感歎道：“劉燁，幾個月不見，你的變化真大，連集團公司都成立了，了不起。”
    劉燁謙虛地說道：“何老板過獎了。我隻不過是把鬆散型的幾個公司統一起來管理。名義上是集團公團。在發展上，每個公司都還有自己一定的自主權。”
    何少洪又感歎道：“劉老板才是幹大事的人。這麽年輕，就幹出讓人刮目相看的成績。”
    關於劉燁最近的變化，相信何少洪和蘇書海聊了幾個小時，什麽事情都知道了。劉燁也不就再解釋什麽。
    劉燁替何少洪斟了一杯茶，問道：“何老板這次準備呆多久？”
    何少洪笑道：“明天就走。主要是去羊城簽一個合同。我在那裏銷售十個車皮的石灰，五個車皮的大理石。”
    這麽多？
    在劉燁看來，搞火車貨運，車皮很關鍵。調度室主任的權限就特別大。
    要想獲得那麽大的丁單，如果不舍得花錢攻關，十有八九是不會成功的。
    或許，何少洪在攻關方麵頗具天才？
    劉燁故意為難地說道：“車皮很難弄的，難比登天啊。”
    何少洪神秘地笑了笑，說道：“偷雞還需要一把米呢。想要車皮，當然需要投入。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嘛。”
    說話間，村委會的電話響了。
    一看號碼，是王心田的電話。電話話筒的聲音有些響，辦公室裏的人都能聽到。
    “劉總，車皮搞定了。昨天下午簽的合約。對，每個月15節車皮。”
    就在何少洪認為自己搞車皮很有一套的時候，王心田的電話，簡直打了他的臉。
    何少洪問：“劉總，你也能搞到車皮？”
    在何少洪看來，饒州站的貨運能力相當弱，車皮有限，能分到饒州的車皮指標相當有限。
    而劉燁居然能一個月拿下十五個車皮！
    這得需要多麽大的麵子啊。
    何少洪問：“劉總，你找了哪個大領導？”
    劉燁兩手一攤，無奈地歎道：“我哪裏認識什麽大領導？全是由銷售公司去負責的。我作為老總，其實是個擺設而已。”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何少洪滿臉的不可思議。每個月有這麽多的貨運指標，輝煌集團在運力方麵根本不愁。
    最讓何少洪引以為傲的，便是他有本事搞到這種稀缺資源，從中獲取一些利益。
    現在看來，這條財路給斷了。
    何少洪和劉燁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然後找了個借口離開。
    臨別時，何少洪道：“我原以劉總弄車皮的事需要我幫忙，現在看來不需要了。有空再聯係。”
    劉燁淡淡一笑：“朋友越多越好。誰能保證以後就不需要你幫助了呢？”
    ......
    送走了何少洪，蘇書海專程來到劉燁辦公室。
    這一次，他是來到劉燁的輝煌集團總經理辦公室。
    這個辦公室有一百多平方米大。裝修得富麗堂皇。如此辦公條件，要感謝那個叫胡大山的機械廠廠長。
    “劉燁，你說這個何少洪會不會是騙子？他總是說他很忙，然後全國各地跑，一下子說能弄到這樣，一下子又說能弄到那樣。”
    蘇書海道：“我都有些擔心他是個大騙子。”
    劉燁問道：“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蘇書海：“大約是十年前吧。我們在火車餐廳上認識的。他還請我喝了一瓶啤酒。我們聊了得來，我就請他來饒州住了幾天。”
    劉燁又問：“他沒有向你伸手要過錢吧？”
    蘇書海：“那倒沒有。我就是覺得，他的話裏話外，吹牛的成分太大了。要說騙人，怕我這樣的角色，還上不了他的法眼。”
    “當騙子的人是最聰明的人。他很善於選擇從哪下手，能騙更多的錢。幾百塊、幾千塊，甚到過萬，都是針對不同人的人群吧。像你這樣的人，能騙到你十個車皮的精製石灰粉，那也叫過癮。”
    劉燁反問道：“你覺得何少洪會以什麽方式行騙？”
    蘇書海茫然搖頭，表示不知道。十幾年的朋友了，來來去去多少回，何少洪倒是沒有從他這裏索要錢財。
    或許是因為蘇書海這樣的窮人，還入不了他的法眼吧。
    劉燁已經猜出幾分。要不是王心田的那個電話打得及時，何少洪很可能以搞車皮需要送禮為名，先索要一筆現金。
    從這件事上，劉燁更加堅定了信心。要想搞車皮，必須通過正規渠道，或者通過大卡車走公路運輸。
    讓劉燁有意外的是，蘇書海這個老狐狸，居然和一個比自己更狡猾的家夥成了十幾年的朋友。
    蘇書海問：“劉燁，你真的有本事搞十幾個車皮？”
    劉燁笑道：“這還有假？輝煌集團屬下產業眾多，免不了要和列車調度室打交道。所以，這方麵的工作我們隻會加強，不會削弱。”
    說罷，劉燁拿起了電話，直接打給了調度室主任羅鋒。
    電話嘟了幾下，便聽到了羅鋒的聲音。
    “劉燁，車皮的事辦好了。”
    劉燁道：“感謝羅主任大力幫忙。我想請羅主任吃飯，不知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