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山白了李玉誌一眼，沒看氣地說道：“你一個學生懂什麽？”
    李玉誌一時臉紅，接不上話。兩代人的代溝還是挺明顯的。
    劉燁笑道：“爹，你不能總是把玉誌看成一個學生了。他文化高，讀的書多，見識也就廣了。玉誌，說說看，搬到縣城有什麽好處？”
    李玉誌：“縣城是全縣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各種信息傳播得比較快。我覺得如果真的能把總部搬到縣城，對於整個集團是有益處的。至於這些分公司，多數屬於資源型企業，還是可留在本地，利用本利的資源賺錢。”
    劉燁聽得一震，自己這個小舅子日後可是當了大官的！
    劉燁豎起大拇指，讚道：“李玉誌，你小小年紀就有這麽多的遠見卓識，實在難得。我覺得你考上重點大學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舒蘭花心裏樂開了花，嘴裏還說道：“這要借姐夫吉言。到時候還會有姐夫的大紅包。玉誌，你看你多開心。”
    在兩頭塘老嶽父家吃了晚飯，劉燁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九點半。
    花花和琳琳已經睡了。山奶奶戴著一個老花眼鏡，在白熾燈泡下納鞋底。
    看到劉燁回來，山奶奶連忙起身打招呼：“劉燁回來了。”
    “山奶奶，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的。”
    說完，山奶奶回自己房間去了。
    李翠玉見山奶奶回到自己的房間，便輕輕說道：“山奶奶剛才和我說，想搬到敬老院去住。那裏的條件挺好的。”
    劉燁一下子愣住了，反問道：“她是責怪我們，沒有服務好她？”
    李翠玉：“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她的意思是太打擾我們了。非親非故，在我們家養老，說起來太內疚了。”
    劉燁有些著急了。事情可不能這樣想。
    劉燁連整個村的孤寡老人都能容納，還在乎一個山奶奶？
    他說道：“我猜她可能有點寄人籬下的感覺，感有愧疚感。我們要待她如待自己的親生父母，慢慢的，她就不會這樣想了。”
    家有一老，勝有一寶。
    自從有了山奶奶照顧，對於花花和琳琳的成長都很有利。山奶奶每天接送她們去幼兒園，風裏來，雨時去，從來沒有半句怨言。
    這麽慈祥的老人，劉燁哪有不喜歡的？
    劉燁：“翠玉，你告訴山奶奶，哪都別去，安心在我們家養老。我們有這個實力，換其他人家不一定有。”
    李翠玉也意識到了，山奶奶之所以想走，不是自己不好，而是太好了。
    李翠玉笑道：“人老了就是脆弱。真沒辦法。”
    劉燁問：“你知道高考什麽時候放榜嗎？”
    李翠玉嬌嗔道：“你這姐夫是怎麽當的？連小舅子高考的事都不上心？”
    劉燁：“我今天在兩頭塘吃晚飯，已經被批評過了。麻煩你說點表揚的話。我承諾了，隻要李玉誌考上大學，姐夫發獎金兩萬。”
    李翠玉：“這麽多？兩千吧？”
    “不，兩萬！我給的錢要足夠他把大學讀完。老個兩人老了，已經沒有能力供養他讀大學。這個責任，就應該落到我們身上。碰巧，我這個姐夫現在有這個能力。”
    劉燁認真地說道。
    李翠玉看得出來，劉燁說話是認真的！
    她的臉色紅潤，情緒有些激動：“你這個姐夫真好！”
    劉燁：“姐夫好，是因為姐姐好。你父母把這麽優秀的女兒嫁給我，我當然要懂得珍惜。”
    李翠玉：“謝謝你，劉燁。”
    看得出來，李翠玉的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劉燁對待山奶奶這個非親非故的老人，都像對自己親生父母親一樣。如此厚德之人，還有什麽不值得珍惜的？
    “老婆，別客氣。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你的父母親也是我的父母親。我們是一家人，怎麽能說兩家話？”
    劉燁說了一句，突然把耳朵放到李翠玉的小肚上，神情嚴肅地聽著她肚部的動靜。
    李翠玉被逗笑了。劉燁的這個動作，像個小孩子似的。
    “別逗了。還不到兩個月呢。”
    由於李翠玉有了身孕，劉燁主動降低了要求，而是和她談起到集團總部搬遷的問題。
    了解到薑青山願意幫助自己，李翠玉又一次感到激動。
    據她知，薑青山和劉燁也是非親非故。劉燁連一條好煙都沒有送給薑青山抽。
    而薑青山竟然願意貸款150萬給劉燁購買舊縣委。
    劉燁笑道：“其實我們的償還能力都在薑青山的掌握之中。集團公司的所有資金出入，他們一清二楚。
    像我們這樣的優質企業，又有多少呢？”
    李翠玉嚐到了生產水泵的好處，主張增加水泵的投入。劉燁卻不這樣認為。水泵的生產和銷售都不能太急，必須看市場的風向。市場上的需求量大，生產起來並不困難。
    小夫妻倆正在說悄悄話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劉燁拿起話筒，聽到了薑金良的聲音。
    薑金良問：“劉燁，聽說你們和先鋒廠的合作中斷了？”
    劉燁淡淡一笑，說道：“中斷一個月了。薑大哥，你有什麽好介紹？”
    薑金良：“我還介紹你？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現在隻發百分之六十的工資。而且還鼓勵職工自主創業。我們廠已經有三百多人遞交了申請，自己出來做生意。那麽大的廠，業務在不停地下滑，領導也受不了啊。”
    劉燁：“薑大哥，你的意思是？”
    薑金良：“我也很迷茫。四十來歲的人了，沒有一技之長，出來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在這廠裏混日子吧。”
    聽到這樣的話，劉燁不免有些心酸。
    薑金良是自己最困難的時候認識的朋友。沒有薑金良當初的出手相救，劉燁發展不到這麽快。
    劉燁誠懇地說道：“薑大哥，如果你覺得方便，我想請你到我的機械廠當副廠長，配合李尚德的工作。不瞞你說，上個月我的機械廠獲純利潤五十萬元。隨著市場的打開，以後還會更好。你來我這，一來就是副廠長的待遇。月薪酬三百多塊。年底再根據業績分紅，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