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誌強的話說得很重，連劉燁都覺得意外。
    其他的幹部一個個麵麵相覷，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
    特別是柳建設，為了柳輕舞的事，他對劉燁是心存芥蒂。
    要不是柳輕舞時時處處拿劉燁來作比較，也不致於嫁不出去。
    聶誌強繼續說道：“我們縣要營造一個愛商、親商、安商的經濟發展環境，招商局負責招商，政務服務中心負責服務，就是想把我縣的經濟搞上去。沒有經濟作基礎，一切都是白搭。”
    每個人的懷裏都還剩下一小杯酒，就是等著聶誌強作“總結發言”的。
    誰會想到，聶誌強的總結發言，比那四瓶全糧液還更加刺激，夠這些局長、主任想好幾天。
    說完，聶誌強舉起手中酒杯，大家來了個大團圓，算是酒宴結束。
    聶誌強關切地問道：“劉燁，你還能自己開車回家嗎？要是不能，我就讓我的司機送一送你。”
    劉燁：“應該不用。我還行。”
    走到停車場，劉燁坐進駕駛室，還沒有發動汽車，便聽到有人敲車窗門。
    打開車窗一看，原來是柳建設。
    “劉總，我們聊聊。”
    柳建設說道。
    劉燁不禁有些頭大。自己喝了酒，柳建設也喝了酒。兩個人在酒精的刺激下，能聊出什麽好結果？
    “柳局長，上車吧，免得被人看見不好。”
    柳建設從車尾繞過來，坐進了副駕駛室。
    在酒精的刺激下，柳建設果然有些憤怒的情緒。
    他說道：“劉總，你能不能離柳輕舞遠一些。這樣下去，我擔心她走肖瓊的老路，一輩子嫁不出去，那就麻煩了。”
    劉燁耐心解釋道：“柳局長，我和輕舞之間很清白，真的。事情可能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柳建設：“我相信你們是清白的，但她時時處處都以你為標杆，要找到像你這麽優秀的男朋友。我和阿姨都煩死了。你知道嗎？我們已經為她介紹了十幾個男孩子，沒有一個她看得上。”
    劉燁：“或許是緣份未到。緣份一到，自然婚姻就通了。”
    柳建設顯然不是那種官癮十足的人。他一點都沒有因為聶誌強的存在，而給半句奉承劉燁的話。
    要是有聶誌強發話，幫柳建設搞個副縣長也不是沒有可能。
    劉燁看得出來，柳建設更愁的是柳輕舞的婚事。在柳建設看來，柳輕舞之所以眼界過高，就是因為遇到了劉燁。
    這種誤解，讓劉燁百口難辯。
    柳建設問：“聽輕舞說，你要辦一個萬頭養豬場？”
    “嗯。想法是有，難度不小。”
    劉燁以為柳建設會以支持的態度，誰知他說出了相反的意思。
    柳建設道：“劉燁，不是我打擊你，做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漸進，一步一個腳印。以現在的基礎，一步步擴大，用不了幾年，萬頭養豬場自然就建成了。千萬不要搞假大空，盲目擴張，到時候會摔得很傷。”
    劉燁直言：“柳局長的意思是，不搞？”
    柳建設：“能養幾百、上千頭豬，年年穩定，已經算很厲害了。等技術、資金等條件都跟上去了，再去擴大規模，我覺得可行性會更大一些。”
    劉燁：“感謝柳局長指導，我再考慮一下。”
    ......
    劉燁回到家，已經深夜十一點鍾了。
    山奶奶和兩個女兒都已經熟睡。李翠玉還在燈下忙碌著。
    劉燁進來，攜帶一身的酒氣。
    李翠玉關切地問道：“你又喝酒了？喝酒傷身。難道你不知道嗎？”
    劉燁脫去身上的衣服，到衝涼房洗了個澡，出來一身清爽。
    簡單向李翠玉說了一下今晚的經過，李翠玉倒也沒啥意見。
    聶誌強請吃飯，哪有不去的道理？
    李翠玉端過來一杯涼白開，說道：“劉燁，你喝了這麽多白酒，需要喝點水，稀釋一下酒精。”
    “感謝老婆關心。”
    “不許貧嘴。”
    李翠玉嬌嗔道：“我懷孕都三個月了，你以後可不能到處應酬，要多在家裏陪我。”
    “嗯。我明白了。”
    人際交往這種東西，有時真的有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要看感情到了哪個份上。
    除了和柳輕舞的話劉燁不方便說，其他能說的，還是會告訴李翠玉的。
    李翠玉也一樣，集團公司每個月的盈餘或虧損情況，都會及時向劉燁報告。
    所以，劉燁這個“甩手掌櫃”當得很成功。不需要費太多力氣，就知道公司的情況。
    一覺睡到天亮。
    劉燁睜開眼睛，聽到窗外傳來悅耳的鳥叫聲。太陽光線透過窗欞照射進來，表明時間已經不早了。
    一看手表，上午九點多鍾。
    李翠玉都已經去上班了。山奶奶把花花和琳琳都送到幼兒園，正在天井打掃衛生。
    山奶奶關切地問道：“劉燁，你昨晚出去應酬了？”
    “嗯。回來得睡，又喝了酒，所以一覺睡到現在。”
    山奶奶放下手裏的掃帚，說道：“鍋裏有早餐，我去端出來。”
    山奶奶邁著她的三寸金蓮，拿出來一大碗麵條，麵條上麵有三個荷包蛋。
    劉燁有些不好意思，感動地說道：“山奶奶，謝謝你了。你吃過了吧？”
    “我們早就吃過了。翠玉說不吵你，讓你多睡一會。所以，我們先吃了。花花和琳琳都很乖，她們都沒有打擾你睡覺。”
    山奶奶的氣色不錯。她在劉燁家，不愁吃，不愁穿，關鍵是不受氣。
    這樣的生活環境才有利於老年人生活。
    劉燁匆忙吃過早餐，便來到綜合養殖場。
    豬仔送出去之處，一百多間的豬欄裏還關著幾百隻成年豬。
    李玉鋼帶著兩個工仔正在拌飼料，看見劉燁，馬上迎了上來。
    “妹夫，你怎麽想到來這裏看看？”
    李玉鋼問道。
    近幾個月，劉燁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輝煌集團總部，的確沒有來綜合養殖場。
    再說，從後麵的產業越來越強，這個養殖場的效益顯得很一般。一年賺個二三十萬，怎麽去和煤礦比？
    劉燁向李玉鋼了解了一下綜合養殖場的情況，提出要擴大規模。
    李玉鋼說道：“現在養一千頭豬是沒什麽問題。如果還要繼續擴大，豬舍不夠，而且也沒有地方可以擴建。”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說道：“還有一個問題也是值得重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