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劉燁談到先鋒機械廠的事，不禁感歎唏噓。
    李翠玉聽到這些情況，也是驚嚇得不輕。
    她萬萬沒有想到，由於位置沒有扶正，胡福華竟然放鬆了管理。
    先鋒機械廠有七間分廠，經過改製，變成了五大車間。他們的產品，以木工機械為主。
    李翠玉問：“改製那麽久了，你竟然連關係都沒有理清？”
    劉燁自責道：“我這些時間忙金雁之家和興安科技園的建設，竟然把先鋒機械廠的事給忘了。要不是胡福華打電話我，我還沒有把注意力投向它。現在好了，這個廠由胡福華負責，各車間主任由他親自物色。”
    改製以後，輝煌集團是壯大了。負擔的確沉重。胡福華的話也沒有錯。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的先鋒機械廠規模很大，單是占地就達一千多畝。廠房達到十幾萬平方米。
    如此規模，著實令人震憾。
    李翠玉問：“劉燁，你覺得胡福華能管好先鋒機械廠嗎？”
    劉燁：“他是這個廠的老幹部了。我相信他還是挺能的。不為別的，木工機械是他親自抓的，也是最為贏利的部分。哪怕他專做木工機械，也虧不了。”
    李翠玉：“理是這個理。不知怎麽回事，輝煌集團做大了，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整個集團五千多名員工要領工資啊，負擔的確重。”
    劉燁暗想，五千多員工數多嗎？那些跨國大公司動輒數萬員工，還不是管理得很好？
    劉燁輕柔地摟著臃腫、富態的李翠玉，說道：“老婆，有我在，別怕。”
    “嗯。我不怕。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有你在，我就覺得特別幸福。”
    李翠玉喃喃著。
    劉燁看得出來，李翠玉變了。她變得更加依賴自己了。
    次日上午。
    劉燁開車來到泵業有限公司。李尚德和薑金良兩個人吃了一驚，老板說來就來？
    劉燁：“我們開個短會吧。談一談發展問題。”
    李尚德和薑金良都以為他們要談的是泵業公司的事。
    劉燁話鋒一轉，說道：“先鋒機械廠改製以後，怎麽發展，我想聽一聽你們的意見。”
    對於先鋒機械廠，李尚德和薑金良都有所了解。特別是薑金良，曾經是這個大廠的食堂主管。
    薑金良道：“劉總，先鋒機械廠的冗餘人員多，我覺得應該抽一千人過來泵業公司。”
    李尚德也點頭，附合道：“我同意薑大哥的意見。我們這邊人員不夠用，還招不到懂技術的員工。如果能從先鋒機械廠抽人過來，能解決了泵業公司的一大難題。”
    泵業公司在李尚德、薑金良等人的努力下，已經成為輝煌集團的納稅大戶了，存在人員嚴重不夠用的問題。
    這個變化，超出了劉燁的預料。
    薑金良繼續說道：“胡福華的木工機械的確很有前途。我看先鋒機械廠讓他發展放手搞木工機械，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目前來說，他不需要那麽多人。給一千人我們，完全是可以的。泵業公司的員工工資比先鋒機械廠高，員工也是樂意來的。”
    劉燁問：“尚德，你的意見呢？”
    李尚德堅定地說道：“我同意。”
    劉燁：“既然你們都同意，那就把你們需要的技術人員列出來，由集團總部人事科統一調度。”
    “好。”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胡福華接到劉燁的電話，說要從先鋒機械廠抽調一千人去泵業公司，簡直樂壞了。
    在他看來，冗員就是負擔！
    胡福華在電話裏問道：“劉總，不知你何時有空？”
    “什麽事？”
    “我有一個朋友想見你。”
    胡福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下去：“他是一個大老板，想租我們先鋒機械廠的部分廠房。這事我做不了主。”
    劉燁一聽，內心暗喜。先鋒機械廠別的不多，廠房最多。
    劉燁問：“你朋友是做什麽的？”
    胡福華：“他叫羅陽，浙東人，也是搞機械的，主要生產機床。”
    劉燁說道：“我在集團總部等他，你帶他過來吧。”
    不一會，胡福華便帶著一個精壯漢子出現在劉燁麵前。
    他就是羅陽。三十五六歲的樣子。鷹勾鼻。絡緦胡子。
    劉燁把他們帶到會客區，立即有一個負責內務的小姐過來泡茶。
    劉燁說道：“坐吧。大家都是朋友，請隨意。”
    羅陽作了自我介紹。
    他是專門生產機床的廠家，想來饒洲縣發展。由於目前還是屬於試水階段，他不想投入巨資建廠房，便想著租廠房。
    “聽說先鋒機械廠的空置廠房比較多，所以，我想租，不想買。不知道劉總能否行個方便？”
    羅陽問道。
    劉燁：“不瞞你說，先鋒機械廠經過改製以後，分流了一部分人員，縮減了一些業務。目前的廠房的確比較多。不知道你要多少？”
    羅陽：“我想租一萬平方米。租金怎麽算？”
    劉燁：“每平方米每個月一塊錢。每年遞增百分之三。按月結付，如何？”
    羅陽一聽，爽快地答道：“成交。”
    和別人談生意，總是存在漫長的拉鋸戰。
    想象中的拉鋸戰並沒有發生。
    劉燁沒想到，羅陽的為人處事如此爽快。他完全沒有討價還價。
    “羅總，你稍坐一會，我讓集團總部辦公室起草一個文件，你和胡福華分別簽字。”
    “好。”
    劉燁通過和羅陽聊天，獲知他還是處在起步階段。他在浙東辦了一個廠，主要市場在信州市，便想到把廠遷過來，減少一些成本。
    羅陽和胡福華是生意上的好朋友。胡福華便想到讓他租先鋒機械廠的廠房。
    雙方談判的時間，還沒有閑聊的時間長。僅僅半個小時，辦公室的人就把廠房租賃合同起草好了。
    羅陽和胡福華分別在合同上簽了字，便具有法律效率。
    羅陽有些激動地說道：“我以為租個廠房，需要十天、半個月，沒想到，這麽快就搞定了。”
    劉燁：“我們集團做事，一貫都比較高效。以後合作時間長了，你就了解我們的辦事風格。”
    羅陽：“了解，我當然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