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生大病者，醫藥費由公司實行報銷。這需要多少錢？
    蘇書海不敢想象的事情，劉燁已經開始做了。
    一個集團公司，年納稅超過兩千萬，縣裏還獎了一輛桑塔納轎車。
    劉燁以及輝煌集團經過新聞媒體的報道，漸漸發酵，他的名氣也就越來越大了。
    劉燁的最大特點是，根本不在乎小錢，把燕子坳生產隊的社員照顧得好好的。
    蘇書海羨慕地說道：“劉燁，能和你一個生產隊都是前世修來的福啊。”
    劉燁：“海叔過獎了。我的錢也是靠大夥去賺的，我不會印錢。”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劉燁要做的就是不要一個人吃獨食。
    眨眼間，春節就到了。
    一九八五年的春天來了！
    很多的外地民工選擇在饒州過年。金雁之家顯得格外熱鬧。
    金雁之家是為整個工業走廊服務的。隻要是在工業走廊打工的外來民工，都可以憑廠裏的證明來這裏住。
    經過幾個月的奮戰，金雁之家已經建好了。根據統計，有四萬多外來工住在金雁之家。
    原本荒蕪的山地，變成了一個熱鬧的小城市。
    劉燁吩咐食堂，多做一些好菜，讓民工就地過一個好年。
    饒州縣城的上空不時響起鞭炮聲。街上也有人賣對聯、燈籠等。年的味道漸漸濃了。
    柳輕舞顯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忙。她不但要慰問特困戶，還要下廠礦、企業去慰問奮戰在一線的工人。整天忙得連軸轉。
    農曆十二月二十八日。
    劉燁接到柳輕舞的電話，說要聚一聚。
    劉燁想到了月亮灣農莊，想讓李尚德一起參加。但柳輕舞拒絕了。
    “我隻想和哥呆一會，享受一下靜美時光。”
    聽到柳輕舞這樣的話，劉燁倍感壓力山大。
    大過年的，又不能傷了柳輕舞的心。
    劉燁道：“那就去聽雨軒吧。那裏安靜。”
    “好。”
    柳輕舞當上副鎮長後，劉燁和她的聚會都是個位數的。
    各自都有自己的活兒要忙。
    劉燁來到聽雨軒，看見柳輕舞坐在靠江邊的窗口。
    她穿了一件紅色羽絨服，顯然格外耀眼。
    “妹紙，你今天特別靚麗喲。”
    劉燁打趣道。
    “是嗎？”
    柳輕舞淡淡地笑道。
    她指了指對麵的卡座，示意劉燁坐下。
    對於她來說，劉燁就像天上的月亮，好看，但夠不著。
    這也是最讓劉燁擔心的事情。
    女孩子的青春沒有幾年的。自己要是害得她嫁不出去，那真是罪大。
    但每一次和柳輕舞獨處的時候，柳輕舞都格外享受這種寧靜。
    柳輕舞問：“這麽久，你沒有看見我姨？”
    劉燁有些不好意思。年底太忙，水晶山都沒有去過。
    他實話實說：“我都兩個星期沒有去過水晶山莊了。我隻是從報表上看到，她今年能領四萬多的獎金。”
    柳輕舞吃了一驚：“這麽多？”
    劉燁：“在我公司當幹部，年底會根據效益好壞分紅的。她的管理抓得不錯，為公司創造了效益，這是她理應得到的報酬。”
    柳輕舞沉默了。
    相比之下，她的收入是一潭死水。幹多幹少一個樣，都是一份死工資。
    劉燁問：“郝強接替了鄭水生，他幹得怎麽樣？”
    柳輕舞：“他是當秘書出身的，多少還是有些書生氣。但從總體上看，還是能把持住局勢的。鎮裏的大局穩定，工業企業又多，幹出政績了，又可以往更高一層次走了。”
    “嗯。同人不同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現在的使命，就是把輝煌集團做大，讓它變成一個百億、甚至千億級的商業航空母艦。”
    柳輕舞望著劉燁，簡直呆住了。
    劉燁這個野心，也太大了吧？
    柳輕舞問：“你覺得有可能嗎？”
    劉燁笑道：“輕舞，我們其實處在一個非常好的時代。政局穩定，到處都在搞改革開放，有很多的賺錢機會。”
    柳輕舞：“我都想下海經商去，又不知道自己該幹些啥。”
    劉燁連忙製止道：“你一個女孩子，千萬不要這麽辛苦。”
    這是柳輕舞第二次說想下海了。一個女孩子下海經商，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況且她已經當上副鎮長了。能在體製的溫床上過舒心點的日子不好嗎？
    柳輕舞白了劉燁一眼，不滿地說道：“你總是反對我經商辦企業，說不定我能幹一番事業呢？”
    劉燁問：“你還是不是我妹？”
    柳輕舞反問：“是又怎麽樣？”
    劉燁：“是我妹就聽我勸，別出來受苦。搞你的行政輕鬆一些。你別看到我納稅超兩千萬，全縣第一。我所受的苦，所擔的風險，都不是你能想象的。”
    柳輕舞輕輕籲了一口氣，說道：“那就聽你的吧。估計我不是吃苦耐勞的料。”
    春節前的慰問基本結束。柳輕舞也漸漸清閑了下來。
    年輕人有點想法很正常。但涉及到身份轉換問題，劉燁還是想勸柳輕舞冷靜，再冷靜。
    搞企業，也不是個個都有劉燁這麽好的運氣。
    重生回來，劉燁每一步都有貴人相助。事業便呈現井噴式發展。
    要是換了別人，那可不一定。
    柳輕舞問：“哥，你的東湖洲花園已經開工建設了？”
    劉燁答道：“首期200畝已經開建。你有想法？”
    柳輕舞：“要是可以的話，我想把我爸買的那套舊房子賣掉，換一套新的。”
    劉燁：“當然可以呀。我給你把六折，怎麽樣？”
    柳輕舞一聽，差點跳了起來，問道：“你不怕虧本？”
    劉燁：“我隻有一個你這樣的好妹妹，虧本也要給你。再說，你對我的事業幫助很大，就算白送一套房給你，那也不為過！”
    柳輕舞笑了。
    說實在話，每一次幫助劉燁，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報酬。她所有的勞動都是免費的。
    “哥，你這樣想的話，我真的想把舊房賣掉，去東湖洲買一套新房。”
    劉燁道：“我看這樣吧，房子由你選。你把舊房賣了以後，能賣多少是多少，保證你不欠新的債務，怎麽樣？”
    這種條件，比六折優惠還要優惠。
    柳輕舞輕咬唇齒，說道：“好，那我先謝謝哥。”
    劉燁：“你太客氣了。我可不高興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