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活蹦亂跳出門的，到了晚上回來的就是具屍體，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女兒永遠地離開了她。
    想結陰婚的會是這七個姑娘中的一個嗎？
    “死了七個？”顧清清眉頭皺攏，“那你有沒有聽說誰家姑娘要配陰婚？”
    大爺茫然地搖頭：“沒聽說呀，我們村沒人提起這個，會不會是外村的？”
    顧清清也不了解情況，給大爺提了個建議。
    “你們先帶著人回去，趕緊打聽清楚誰家女兒要配陰婚。隻剩下四天的時間了，你們的動作要快。
    七天一到，還沒找到原主，你們的兒子怕是要凶多吉少。這種事，誰都沒辦法阻止，因為人家是經過你兒子同意才配的陰婚。
    就算有辦法告到閻王爺那兒，也是你兒子沒理，誰讓他把人姑娘的嫁妝給花了。”
    大媽聽得臉色慘白：“那要是找不到呢？是不是我兒子就會沒命？”
    顧清清沉默著，對於玄術她不是很精通，她隻會玄醫。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好好想想該怎麽辦，你們先回去。把家裏的地址留下來，不管能不能找到，後天晚上我都會去一趟你們家。”
    大爺微微點頭，說出了家裏的地址，顧清清提筆記下，大爺道了謝，背起兒子，帶著大媽走了。
    顧清清沒有把握能不能治好年輕人，但還是必須要去一趟，不管怎麽樣，盡力就好。
    她對玄術不是很精通，可年輕人身上的病應該屬於玄醫的範疇，隻是比之前遇到的要複雜些。
    棒冰廠這邊，十五個人登記入職後，江靖遠帶著他們去了食堂，找到了宿舍，都安頓完了才跟大家告別。
    “往後你們可以住在這裏，不用天天回家。中午吃飯的飯盒，一會兒我讓人幫你們買來。”
    江靖遠知道村裏人都是第一次出來工作，準備的東西難免不夠周到，能幫忙的他都幫一把。
    邊上一直陪著的馬正立隨即說道：“不用那麽麻煩，我讓人去倉庫領，給大家每人發一個飯盒。睡覺的鋪蓋發不起，大家得自己準備。”
    聽說飯盒不用錢買，廠裏會發，大家都笑了。
    “鋪蓋我們自己帶，能給個飯盒已經很好。”
    “是！謝謝馬老板！中午的飯菜票都買好了，就沒飯盒，沒想到廠裏給提供，太意外。”
    “廠裏對我們這些大老粗真夠好的。”
    馬正立笑了笑：“誰讓你們是我家姑奶奶村裏的人呢？看的都是她的麵子。”
    眾人一愣，反應過來，心底對顧清清又生了一波感激。
    安排完大家，江靖遠跟馬正立告別，出了棒冰廠大門，帶著顧長青去逛街，中午順便請他吃飯。
    下午帶他去看電影，傍晚接了顧清清一起回家去。
    於金花一大早天沒亮就帶著那袋子破損的鈔票來了市裏，人民銀行在哪兒她真不知道。
    問了好幾個人，走了不少彎路，浪費了許多時間才找到。
    早上八點，銀行一開門，於金花就走了進去，忐忑不安地打量著銀行裏的工作人員。
    來到櫃台，忐忑不安地問：“同誌！我的錢被老鼠咬了，該怎麽辦？銀行管賠嗎？”
    櫃台裏頭一位年輕人冷嘲熱諷：“你的錢被老鼠咬了關銀行什麽事？為什麽要賠？你問這話不覺得好笑？”
    另外幾個工作人員同情地看著她，於金花感覺那些人的眼光裏全都藏著嘲諷。
    她“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我侄女，中醫院的顧大夫說人民銀行管賠我才來的。難道她騙我？你們根本不管賠？”
    見她哭得傷心，外頭進來的一位幹部模樣中年男人來到她身邊，打量著於金花。
    “把你的錢都拿出來看看，到底被老鼠咬成了什麽樣。”中年男人是人民銀行的行長，很耐心地跟她解釋，“顧醫生說的是人民銀行會兌換破損錢幣，不是說該賠你的錢吧？”
    於金花一愣：“這有什麽區別嗎？不都一個道理？隻要錢被損壞了，就找人民銀行賠。”
    行長被她的話說得微微一怔，再次耐心解釋：“這不一樣，我們隻是收破損錢幣，還得拚湊完整，四個角都在。
    拚湊不出來，缺了一個角，我們都不會兌換。顧醫生難道沒跟你說清楚？是不是她說了你沒聽明白？”
    於金花在這位威嚴男人的注視下，不敢撒謊，低著頭，流著眼淚。
    “她說讓我拿來人民銀行看看，能賠多少不好說。”
    行長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於金花：“那就是了，顧醫生怎麽可能說讓你來找我們賠？你自己的錢，自己沒保管好，被老鼠咬了，找我們賠什麽？
    誰都懂得道理，顧醫生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不懂？把錢都拿出來吧！別哭了，看能不能找出幾張完整的。”
    於金花擦了把眼淚，將錢都倒在一旁的櫃台上，全是老鼠的尿騷味，嗆鼻得很。行長一看那碎成了渣的紙幣，頓時無奈搖頭。
    趕緊離那堆東西遠遠的，太臭了，他受不住，快要吐了。
    “你先拚湊看看吧！要是能湊出一張完整的，就找我們的工作人員兌換，拚湊不出來，我們也無能為力。”行長吩咐櫃台人員，“給她拿一套模板出來照著拚。”
    話說完快步走了，如果這位沒提到顧醫生，他根本懶得接待。
    顧醫生的能量很大，不能輕易得罪，上次省城楊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
    沒過多久，楊家就徹底倒台，可見顧醫生的人脈有多廣。
    她是醫生，還是位比較出名的醫生，聽說還會極其撲朔迷離，神秘莫測的玄醫。
    得罪誰都行，就是不能得罪醫生。
    人活在世，誰也不知道自己哪天會生病，哪天會死。能結識個好醫生，等於給自己多留了條後路。
    隻是這女人是顧醫生的誰？她喊顧醫生為侄女，難道是她姑姑？要不是伯娘？嬸娘？
    不管是誰，能拚湊出完整的就給兌換，拚湊不出來他也沒辦法。
    這還是看顧醫生的麵子，要是一般人，他都不會多管閑事。
    錢都能被老鼠咬，這女人可真夠蠢的。有錢不花不知道放銀行？再不濟也不能被老鼠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