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你犯下的殺戮必須由你自己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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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靖遠聽了,覺得顧永昭太瞧不起他家清清,不知道她的能耐。就給他把個脈而已,說那麽多做什麽。
    顧二奶奶急了,在一旁勸慰:“永昭!你可不能小看清清,她厲害著呢。趙木匠一家三個孩子都是她治好的,讓她給你看看吧!媽求你了!”
    顧永昭無語:“媽!趙木匠家的孩子跟我的情況不同,我這是受了槍傷,傷到了神經才造成的癱瘓。”
    顧清清定定地看著顧永昭:“叔!我隻是把一下脈,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的。”
    見她如此堅持,又聽說她剛從京都回來就來看望他,實在熱忱。
    到底是個孩子,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給她看看,他的病無藥可救,看不看又能怎麽樣?
    攤開手掌,顧永昭活動了一下麻痹的手指,隨即開口:“要把脈就來吧!”
    江靖遠幫他把袖子往上擼了擼,露出脈門,顧清清伸出兩指搭了上去。
    顧永昭很瘦,手腕上幾乎沒什麽肌肉,青筋一根一根露出來。
    仔細感受脈象,的確瘀血堆積,阻隔了中樞神經的傳遞。腰部以下,應該都沒什麽感覺。
    兩隻手把完,顧清清問顧永昭:“你的主治醫師是怎麽說的?為什麽你的腿會沒有知覺?他跟你解釋過了嗎?”
    “解釋過了,子彈傷到了腰部的神經,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顧永昭的聲音非常平靜,讓人感知不到一絲生氣。似乎對以後的日子失去了信心和希望,不想再這麽痛苦地活著了。
    顧二奶奶聽了,心中十分難過,可又不敢表現出來,默默地站在一旁,表情哀傷。
    思考了片刻,顧清清又問:“還有嗎?你的主治醫師還跟你說了什麽?”
    搖了搖頭,顧永壯表示沒有了。
    顧清清卻告訴他:“叔!其實你腰間的傷沒有那麽嚴重,隻是瘀血堆積在一處,壓迫到了神經而已。
    隻要我給你針灸一段時間,瘀血散去,你的腿就好了。”
    “清清!你說的是真的?”顧二奶奶激動得不得了,紅了眼眶,眼淚流了出來,“永昭的腿還有希望?”
    “是!”顧清清很鄭重地點頭,“他的腿沒有想象中那麽絕望,隻要配合針灸,湯藥,用不了多久就會好。”
    顧永昭的眼底露出一絲亮光,仿佛瀕死的人看到了生機:“清清!中醫真的能治好我的腿?”
    “是!”顧清清很堅定地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可你的病不僅僅是因為槍傷帶來的,還有別的東西在作祟。
    叔!你好好回憶,仔細回憶,是不是曾經打死過一條蛇?這條蛇應該很特別,它幾乎已經快要成氣候了,卻偏偏被你打死。它有怨念,一直纏著你不放。”
    聞言,顧永壯猛地用兩手肘支起身子,昂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顧清清:“你,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它就在你身上,我能看見。”
    此言一出,顧永昭和顧二奶奶都嚇一跳,他們愣愣地看著顧清清,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特別是顧二奶奶,立即走動顧清清身邊,緊張地瞧著床上的兒子:“清清!你說的是真的?那東西在你永昭叔的身上?在哪兒呢?”
    顧永昭自己也很納悶,低頭看著自己,搞不懂顧清清說的是真是假,是不是在聳人聽聞。
    但他打死過一條蛇卻是真的,五年前,他跟著好幾位戰友去山裏打獵改善夥食。
    累了坐在一棵大樹下休息,樹上盤踞著一條很大的蟒蛇,張開嘴朝他咬來,他拿起獵槍,將那條蛇攔腰打斷。
    蟒蛇一下子從樹上摔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掀起一股子塵煙,蛇眼死死地盯著他,讓他毛骨悚然。
    戰友們高興壞了,抬著它回了營地,當晚就把那蛇給一鍋燉了,隻是他沒吃。
    連口湯都不敢喝,總覺得那蟒蛇的眼睛就在周圍。
    一連幾年他都有這種感覺,可他身為軍人,不該宣傳封建迷信。也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就連他的妻子也不知道。
    顧清清是怎麽知道的?難道那東西真的在他身上?
    “眉宇間。”顧清清斂眉,表情嚴肅,“叔!你是不是時常覺得自己精神恍惚?”
    顧永昭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到了此刻,他忽然覺得父母是對的,這位他腦海裏沒有什麽印象的小姑娘,真的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你說得沒錯,我有時候會覺得自己腦袋思維模糊,不知今夕是何夕,有時候還會發狂,跟瘋子一樣。”
    真人麵前不說假話,顧永昭也沒藏著掖著,把心中的真實感受說了出來。
    “我想看看你的腰可以嗎?”
    顧清清提出請求,反正以後針灸也是要看的,沒有什麽不好意思,她是醫生。
    “可以。”
    顧永昭努力翻身,江靖遠趕緊上去幫忙,顧二奶奶撩起兒子的衣服,露出腰部。
    他們母子也許什麽都看不出來,顧清清和江靖遠都看見了,顧永昭的腰部布滿了蛇鱗一樣的圖案,全是黑氣組成的,有一個巴掌那麽大。
    江靖遠瞳孔猛縮,看向顧清清時驚呼出聲:“怎麽會這樣?”
    顧永昭沒吭聲,顧二奶奶詫異地望著江靖遠:“怎麽了?哪樣了?”
    江靖遠沒說話,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顧二奶奶。
    顧清清笑著解釋:“沒什麽。二奶奶!您去買點紙錢香燭回來,放在大門口燒了,一連燒七七四十九天。”
    說完看向顧永昭:“叔!不管你信不信這些,你犯下的殺戮必須由你自己了結。每天燒紙錢的時候,你在屋裏跟那條蛇懺悔。
    我想當時的情況不是它來找你的麻煩,而是你侵犯了它的領地,還弄死了它。”
    顧永昭慢慢側過身來,定定地望著顧清清:“你是怎麽知道的?從我身上看出來的?”
    顧二奶奶看了眼兒子,告訴他:“清清是玄醫,但凡有不好的東西上身騷擾,她都能看出來。永昭!你就按照她的話去做,一定不會錯的。”
    顧永昭沉默了,顧清清也不催促,這種事要他心甘情願去懺悔才有用。
    靠人逼迫,心不誠是沒用的,那東西怨念不消,會一直留在他的眉宇間。
    直到有一天將他弄死為止,若是他誠心悔過,那東西會自行離開,不再製造業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