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剛好抬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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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馬上又給曾祖打了電話,還好,這一次沒有不在服務區。
    電話接通,我問曾祖在哪兒呢?
    曾祖咳嗽了一聲,說:“老熊嶺下,黑水鎮。”
    我瞳孔緊縮,懵了約莫一秒鍾,不過很快又醒轉過來。
    本身,曾祖就不可能不管絮兒,
    我們都不在,他直接跟去了,這才是理所因當。
    “紅河,你有何事?”曾祖又問我:“歸還善屍丹出了問題?”
    曾祖還以為,我在八宅一脈山門呢。
    沉默幾秒鍾,我才低聲回答:“善屍丹已經歸還了,是出了點兒事兒,不過已經完善解決了,這一趟漲了些見識,還得了顆惡屍丹。”
    “惡屍丹?”曾祖語氣驚詫。
    “惡屍呢?可以將皮給曾祖留下!”曾祖話音都灼熱起來。
    “曾祖……那口惡屍不好解決,我已經用全套管氏陰陽術法器將它屍體毀掉了。”我回答。
    幾秒鍾的安靜後,曾祖唏噓道:“也罷,惡屍丹你好好收著,回來之後,交給我端詳端詳,和你說個尚算不錯的消息,黑老太太托夢,應該是絮兒要提前出關了,我剛抵達黑水鎮,正在等灰泗帶領人馬打探消息,差不多了,我們便要出手。”
    後半句話,曾祖明顯更高興了些。
    “曾祖,白樹封沒有出關,觀主感應到黑老太太的托夢,我們回到二氣山了。”我再一次開口,才道明了自己的位置。
    “嗯?”曾祖聲音拔高不少。
    我又和曾祖解釋了幾句,大致是張立琮和我說的那番話,以及我自己的考量。
    “張立琮考量的倒是不錯,既然如此,你們便盡快趕來黑水鎮。”
    “絮兒應該就在出關的邊緣,灰泗他們回來後,我們就會立即上山。”
    “黑老太太和絮兒,應該還有一定的麻煩,這單閬將你和絮兒分開那麽長時間,曾祖要取他頭骨做碗,你莫要錯過了。”
    曾祖的話帶著幾分催促。
    說要用單閬頭骨做碗,就和說要捏個泥娃娃那麽簡單。
    一時間,我內心都振奮了不少。
    先前還擔心,隻有頂尖戰力能碰一碰,下邊兒的人要出問題。
    現在,有兩個老頭樂,再加上張立琮,那不純純的碾壓嗎?
    “師祖在嗎?”我又問了一句。
    “在。”曾祖簡單一句話。
    我沒忍住,重重吞咽了一口唾沫,喉嚨滾動了好幾下。
    難不成,這一趟還能看見師祖廖呈親自出手!?
    電話掛斷了。
    扭頭瞅了一眼身旁的人,我深吸一口氣,簡單複述了一遍內容。
    郭得水幾人眼前驟亮,全都是興奮和期待。
    張立琮瞳孔微縮,眼中出現了一抹虔誠。
    至於八宅一脈的那幾個道士,是麵麵相覷的。
    郭得水他們,是對廖呈這零正二神的老先生,無比崇敬,更好奇登峰造極的陰陽術。
    張立琮本身對廖呈就奉若神明,否則不會當初廖呈簡單一句話引導,就讓張立琮癲狂的敢對我師父和曾祖下手。
    對於八宅來說。
    零正二神的山門金絲楠木,大部分都是白廉貞帶隊更換的。
    看樣子,他們應該知道這一茬事兒。
    “蔣先生,趕緊去老熊嶺,還在愣神幹嘛啊!廖老先生要出手,這是何等大事!若是錯過,垂足頓胸啊!”郭得水忽然嚎了一嗓子,還真是嚇了我一跳。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繼續下山。
    我趕緊又聯係了先前送我們來的司機,他們已經離開了有幾十公裏,正在快速折返。
    此刻的張立琮,頗有種紅光滿麵的感覺。
    “本來,我是想親自送單閬上路的,可沒想到,廖老要出手。”張立琮嗟歎道:“單閬過於幸運,便讓他領略一下廖老的手段吧。”
    盡管是嗟歎,可我還是覺得,張立琮快要忍不住笑意了。
    單閬過於幸運?
    還是說,要過於不幸?
    我覺得……可能是他張立琮覺得要目睹廖呈的手段了,這是一件幸事吧?
    單閬本人,如果現在知道廖呈也在黑水鎮,會不會拍著大腿,要從另一個方向下山?
    如果讓單閬跑了,這事兒也會留下麻煩和隱患……
    約莫等了半小時左右,先前送我們的車回來了。
    眾人全部上了車,朝著林烏老熊嶺方向趕去。
    又是半日時間的顛簸,我們抵達了黑水鎮。
    上一次來黑水鎮時,近乎是草木皆兵,但凡不是單閬這一派係的人,都會被解決掉。
    這一次,黑水鎮卻沒有那麽風聲鶴唳了。
    雖說路上來回有人巡視走動,但神態上,並沒有那麽多的殺機,隻是警惕性很濃鬱而已。
    我們下車後,頓時就有幾個弟馬上前。
    顯然,經過前段時間的烏龍,他們都認識了我們。
    值得一提的是,張立琮還是帶上了麵具,依舊是路邊普通樹皮做成的,遮住了本來麵貌。
    “見過紅河太爺!”那幾個弟馬同時抱拳行禮。
    沒等我開口,其中一個弟馬就說道:“零正二神的老門主,正在村內休憩,紅河太爺,我帶您過去。”
    我點點頭,說了個行字。
    十幾分鍾後,我們到了灰叔住處的院子。
    院門敞開著,一眼便瞧見院內放著躺椅,曾祖正躺坐在那裏,閉目養神。
    弟馬躬身行禮,沒有再往前。
    我們魚貫而入,進了院內。
    曾祖睜了眼,直接坐了起來。
    院子另一側,我瞧見了師父,他手中正拿著一根嶄新的樹棍,正在往上纏布條。
    他給自己做了一根新的定魂幡?
    師父並沒有詫異的表情,顯然是從曾祖那裏知道我回來了。
    曾祖的臉上都是笑容,他和我點點頭。
    當他瞧見那些箬冠道士時,卻若有所思。
    我和曾祖,師父行了禮,目光卻落在堂屋裏。
    堂屋就不一樣了,擺著一張很大的藤條椅子,上邊兒居然還有一張黑布,拉成了遮陽的傘狀。
    廖呈穿著一身極為幹淨整潔的唐裝,肩頭掛著一個簡樸的布袋,裏頭鼓鼓囊囊,不知道都裝著些什麽東西。
    往前走了幾步,到了堂屋前頭,我恭敬的行了禮。
    “倒是沒想到你們會折回來。”廖呈臉上帶著些許笑容,說:“還帶了幾個八宅一脈的道士,既如此,讓他們來替我抬這藤椅吧,八宅的人,走路應該要比陳家那群人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