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指尖叩擊桌麵，力道輕得像彈鋼琴般優雅，笑意浮上眼底卻帶著幾分捉摸不透的深意，“夫人，我也知道紙上這些物件想要碰到有多難，可但凡撞見，務必別讓它溜走！”
    他慢條斯理地掃視一圈，目光最終落回馮·霍恩海姆夫人身上，帶著幾分試探與引導意味，“真能拿下，夫人，我希望貴方能主動交還——畢竟，這玩意兒，講究的不止是錢，還有態度。”
    “其一嘛，”陳陽身子微微前傾，像是要分享什麽機密似的壓低聲音，手指在空中隨意畫了個圈，“您幾位想跟華夏那頭尋合作，總得先表個態不是？”
    他聳肩，帶著點自嘲的意味，“華夏人講究禮尚往來，您幾位要是幫咱們找回些"老朋友"，咱們這友誼的小船，保準穩當得很，啥風浪都不怕翻。”
    “其二，其二就得說道說道那些個"卡嗓子眼兒"的寶貝了。”陳陽左手撐在桌麵上，右手食指在空中來回擺動，活像一位講學的教授。
    “您知道吧？有些物件，在我們華夏內部消化沒問題，可一旦升級成一二三級文物，嘿，那就像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想再出國門？門兒都沒有！”他故作神秘地眨眨眼，“不過呢，也有些情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畢竟，世麵上流通的嘛，多了去了！”
    說到這裏，陳陽猛地打了個響指，清脆的聲音讓在場幾人都愣了一下，“譬如說，明宣德的青花瓷！”
    他語氣突然變得誇張，手舞足蹈起來，“在我們華夏這兒，轉手就能在各拍賣會上瞧見，就跟地裏長出來的莊稼似的，一茬又一茬。可您猜猜怎麽著？”
    他故意頓了頓，目光在三人臉上來回逡巡，“要是想把這些寶貝送出海參加海外拍賣，嘖嘖，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您想想啊，”陳陽身體往後靠去，雙手抱胸，笑容裏多了幾分狡黠，“這玩意兒，在華夏雖說常見，可到了歐洲市場，或者戰車國的市場上，那就是稀罕物了。”
    陳陽豎起一根手指，湊近嘴邊，聲音壓得更低，“最關鍵的是——”
    他拖長了尾音，目光銳利如刀，“類似這種"潛力股"，在華夏，多！得！是！”
    “可.....”安德森他們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的表情寫滿了茫然，顯然是被陳陽繞來繞去的話，徹底給搞懵了，“這.....這跟把那些流失海外的華夏文物弄回去，到底有什麽直接聯係啊？”
    他們是真的沒聽懂，感覺陳陽說的，和他們理解的，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事情。
    陳陽看著這三個老外一臉懵逼的樣子，心裏也是一陣無奈，這文化差異，有時候還真是難以逾越的鴻溝啊。
    他微微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個帶著幾分無奈的笑容，“唉，跟你們說這些，還真是有點費勁。”
    “這樣吧，我換個方式說，你們就當聽個故事，怎麽樣？”陳陽提議道，試圖用更通俗易懂的方式來解釋。
    安德森他們雖然還是滿腦子問號，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願意聽聽陳陽的故事。
    “華夏這個國家，非常講究人情世故，這一點，不僅僅體現在外交場合，更滲透到了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之中，”陳陽緩緩說道，“簡單來說，就是‘有來有往’，‘投桃報李’。”
    “如果我們能幫華夏追回一些流失的國寶，”陳陽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打了一個響指，“那華夏相關部門，自然也會對我們網開一麵，給予我們一些便利。”
    “比如說，一些在海關那邊卡著的、比較敏感的古董，”陳陽繼續說道，“本來可能需要各種繁瑣的手續，各種嚴格的審查。”
    “但如果我們有‘追回國寶’這個功勞在，那可能就會一路綠燈，直接放行了。”
    說著，陳陽還特意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讓自己的形象顯得更好一些，嘴角也微微翹起，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再加上我陳陽的身份，到時候，很多原本處於灰色地帶的古董，就能順順利利地流入馮·霍恩海姆夫人的拍賣會了。”
    “而且，”陳陽還特意強調了一下，“有了華夏官方在背後給我們撐腰，你們覺得，是不是更容易吸引那些頂級的收藏家過來？”
    “要知道，這些收藏家，可都是聞著錢味兒來的，”陳陽的目光在三人臉上掃過，語氣中帶著一絲誘惑，“他們來了，就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更多的關注，意味著更高的成交價，意味著......”
    陳陽故意頓了頓，然後輕輕地用手指點了點桌麵，發出了“咚咚”的響聲，“意味著，更多的鈔票，嘩啦啦地流向你們的羅勒比莊園啊！”
    “想想看，那些平時想都不敢想的珍稀古董，輕輕鬆鬆地就出現在你們的拍賣會上，引來全世界的富豪爭相競價，那場麵，嘖嘖嘖......”陳陽故意沒有把話說完，留給他們自己想象的空間。
    他相信，隻要稍微有點商業頭腦的人，都能明白這其中的巨大利益。
    而安德森他們三人，在聽完陳陽的這番解釋之後，也終於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他們之前隻看到了“追回國寶”這個行為本身，卻沒有想到，這背後竟然還隱藏著這麽多的商業機會和政治考量。
    安德森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搓了搓手，興奮地說道，“陳，你這麽一說，我總算是明白了！這簡直就是一箭雙雕啊！”
    帕特西亞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沒錯，這樣一來，我們既能幫助華夏追回國寶，又能從中獲得巨大的商業利益，簡直是 WinWin！”
    隻有老馮·霍恩海姆夫人，依舊保持著她那優雅的姿態，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陳，”她緩緩開口說道，“你的計劃聽起來很不錯，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
    “夫人請說，”陳陽恭敬地說道，他知道，真正的大 bOSS，現在才要開始發問。
    “那些流失海外的華夏文物，我們從哪裏去找呢？”老夫人問道，“畢竟，我們不是專業的文物販子，也沒有那麽多的渠道。”
    “而且，雖然說陳先生在華夏有自己的拍賣行，還有兩家古董店，但物件的成色、數量等，您又如何保證呢？”
    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貨源，一切都是空談。
    陳陽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老夫人會問這個問題，“夫人不必擔心，貨源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我保證，隻要你們願意配合，到時候，那些珍貴的華夏文物，會源源不斷地流入你們的羅勒比莊園。”陳陽信心滿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