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7章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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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勞衫的手電光柱望去,手電光匯聚過去,隻見一道厚重的石門擋住了去路。陳陽踮起腳尖,努力往前張望,透過前麵幾個人的縫隙,隱約看到了那道門的輪廓。
這道門與之前遇到的那道巧妙隱藏的石門不同,它堂而皇之地立在通道盡頭,門板是整塊的青石打磨而成,上麵沒有任何明顯的鎖孔或者把手,隻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古老紋飾,透著一股古樸而堅實的氣息。
手電光掃過,可以看到門板由一整塊青石打磨而成,表麵光滑卻又不失粗獷,沒有任何明顯的鎖孔或把手。模糊不清的古老紋飾布滿了石門表麵,像是某種抽象的圖案,又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神秘莫測,透著一股古樸而堅實的氣息。
錢會長和孫強立刻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地圍住石門,開始仔細研究,試圖尋找開啟的方法。
陳陽跟在隊伍最後,走了這一路,神經高度緊繃,加上通道內空氣渾濁,此刻他隻覺得胸口發悶,雙腿也有些發沉。
他順勢蹲下身,後背倚靠在冰涼的石壁上,試圖借此緩解身體的疲憊感。石壁的寒意透過薄薄的衣衫滲透進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又莫名地感到一絲安心。
到了石門這裏,道路終於寬敞起來,足夠三四人並肩站立而不顯擁擠。勞衫注意到陳陽臉色微白,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顯然是這一路精神緊繃、體力消耗所致。
他無聲地從前退了幾步,從腰間解下軍用水壺,壺身隨著他的動作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弧線,穩穩地遞到了陳陽麵前,同時用手勢示意陳陽喝口水歇息片刻。
陳陽接過水壺時,手指觸到壺身帶著些微涼意,那是長時間在地下通道中保存而沾染的寒氣。他仰頭灌了幾口,冰冷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暫時驅散了胸腔裏因緊張和悶熱帶來的不適。
蹲在地上喝完水,陳陽正準備將水壺遞還給勞衫,手臂向後撐在石壁上借力起身。
這石壁經過千年的風化,表麵布滿了凹凸不平的紋路,觸感粗糙。他的肘部不經意間觸到一處與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凸起——那塊石頭比周遭的石質略顯堅硬,形狀不規則,大約半個手掌大小,與周圍的紋路融為一體,若不仔細分辨,極難察覺。
陳陽的注意力全在麵前的石門上,心裏盤算著錢會長和孫強會如何破解這道障礙,手上下意識用了點力氣,想借這微弱的支撐點站起身來,就在他手臂用力壓下的瞬間,“哢——”
一聲輕微的機括轉動聲從他手肘下方傳出,聲音細小得幾乎被通道裏的風聲掩蓋。這聲音本該被忽略,卻在寂靜的地下顯得格外清晰。
陳陽動作一僵,維持著半蹲的姿勢,勞衫一隻手扶著陳陽的胳膊,另一隻手拿著水壺的手也懸在半空,兩人幾乎同時轉頭對視,眼中滿是驚疑不定。
還沒等他們從這突如其來的聲響中回過神來,一陣更加密集、節奏更快的“哢哢哢——”聲從他們來時的方向傳來!
很明顯,這是某種機關轉動的齒輪聲,在狹窄的甬道中反複回蕩,帶著令人不安的韻律,每一聲都敲擊著眾人的神經。
這聲音來自剛才那條狹窄甬道附近,具體位置難以辨認,卻讓所有人瞬間繃緊了身體。
“什麽聲音?”正在研究石門的錢會長和孫強猛地回頭,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緊張。
大嚴、二嚴和廖振山也幾乎同時做出了反應,肌肉緊繃,手中的工具或武器下意識地握得更緊,手電光齊刷刷地轉向聲音來源的方向,試圖穿透黑暗找到異動的源頭。
那“哢哢”聲持續了大約十幾秒,每一秒都像是煎熬,直到最後一聲戛然而止,通道重歸寂靜,隻剩下眾人急促的呼吸聲和微微顫抖的心跳。
隨著聲音的停止,眾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身後的石壁上。就在那原本看起來毫無縫隙、粗糙不平的石壁某處,竟然緩緩地向內凹陷,最終露出了一道僅容一人彎腰通過的小門!
與此同時,一股難以形容的、令人作嘔的腐臭氣味,飄了出來.....不,準確的是湧出。
那氣味不僅僅是單純的臭,它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你的喉嚨,讓你呼吸困難,頭昏腦脹。
這股味道極其濃烈,像是幾百具屍體在密閉的空間裏腐爛了幾百年,又混合了某種煉金術士才會使用的化學試劑,以及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灰塵,形成了一種令人絕望的,嗆鼻子的惡臭,瞬間充斥了整個通道。
“嘔……”孫強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他感覺自己要把膽汁都吐出來了,他忍不住幹嘔了一下,急忙用袖子捂住口鼻。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也紛紛效仿,用衣服、圍巾,甚至手套捂住口鼻,一個個臉色都變得像死人一樣難看,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倒在地。
大嚴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強忍著生理上的不適,努力保持著清醒,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慌亂隻會帶來更大的危險。
他仔細分辨了一下空氣中的味道,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判斷這石室裏究竟隱藏著什麽。
他聞到了腐肉的味道,聞到了骨骼的味道,甚至還聞到了一絲淡淡的,像是硫磺燃燒過的味道,這讓他更加警惕起來。他沉聲提醒大家:“大家小心!”
“這是……屍體高度腐爛後才會有的味道!而且年頭不短了!這地方絕對不簡單,說不定有什麽機關陷阱!”
待那令人窒息的惡臭稍微消散了一些,或者說,是他們稍微適應了這股惡臭之後,大嚴和廖振山互相使了個眼色,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突然出現的石門。
他們每走一步都格外謹慎,生怕觸碰到什麽機關。他們不敢貿然進去,誰也不知道裏麵有什麽,萬一有什麽毒氣或者機關,進去就等於送死。他們隻是站在門口,用手電光向裏麵照射,試圖看清楚裏麵的情況。
手電光柱刺破了石室內的黑暗,在黑暗中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裏麵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裏麵的景象讓這兩位見多識廣的漢子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大嚴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自己可是從死人堆裏都爬出來過,可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感到一陣心悸。
隻見石室麵積不大,大約隻有幾個平方,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地麵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已經完全白骨化的屍骸!那些屍骸就像是被隨意丟棄的垃圾一樣,淩亂地堆在一起,讓人感到一陣莫名的悲涼。屍骸上的衣物大多已經腐朽破爛,變成了碎片,與枯骨粘連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從屍骨的姿態來看,他們死前似乎經曆過極其慘烈的掙紮,有的蜷縮在牆角,抱著頭,似乎在躲避著什麽;有的趴伏在地,雙手向前伸著,似乎想要抓住什麽;還有的仰麵朝天,張大著嘴巴,似乎在發出無聲的呐喊。
那股濃鬱的惡臭,直衝兩人太陽穴。
陳陽雖然也覺得惡心,但是強烈的好奇心還是戰勝了不適,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捂著鼻子湊了過去,探頭向裏麵張望,他想看看這石室裏到底有什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屍骨。
錢會長從懷裏掏出那張泛黃的地圖,在手電的光照下仔細對照著周圍的布局,他的手指在圖紙上來回移動,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他把地圖翻轉過來看背麵,又正過來看正麵,甚至湊近了用鼻子嗅了嗅,試圖找出任何隱藏的標記。
最後,他的目光在圖紙上某個位置停留了足足十幾秒,然後又抬頭看看眼前這扇突然出現的石門,臉上的困惑像潮水般湧現:“奇怪,地圖上這個位置明明標注的是實心牆體,確實沒有標記這個石室的存在……”
“按理說,這麽重要的密室不可能被遺漏才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繪圖者故意隱瞞?還是說……這個石室是後來才被人挖掘出來的?”
陳陽聽著錢會長的疑惑,心中也泛起了不安的漣漪,但好奇心還是戰勝了恐懼。他深吸一口氣,雖然那惡臭讓他忍不住幹嘔,卻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他看著石室裏那幾具橫七豎八的白骨,死者扭曲的姿態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麽。陳陽咬了咬牙,給自己打氣,然後彎下腰,盡量把身體重心降低,貓著腰,一隻腳先試探性地踩在石室的門檻上。
確認沒有異樣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將整個身體的重心轉移過去,向石室內邁了一步。
進入石室後,他握緊手電筒,手腕微微轉動,讓光柱像扇麵一樣仔細照射四周的牆壁、地麵和天花板,想看看有沒有文字、符號或者其他能夠解釋這個神秘石室的線索。
錢會長看著陳陽進去了,作為考古協會的會長,職業責任感頓時湧上心頭,他也不能讓一個外行獨自涉險。
他轉頭對孫強說:“我們也進去看看,這個石室的發現可能會改寫我們對這座古墓的認知。”
孫強點點頭,作為協會的骨幹成員,他同樣肩負著研究和保護文物現場的職責。於是,錢會長整理了一下衣襟,也學著陳陽的樣子貓腰踏入了石室,孫強緊隨其後,亦步亦趨地跟了進去。
然而,就在孫強抬起左腳跨過石室門檻,正準備將右腳也收進來的瞬間,就在他的後腳剛剛踏進石室門檻、腳跟離開外麵地麵不到一寸的那個瞬間!
“轟隆——!”
一聲沉悶至極的巨響,如同地底深處傳來的雷鳴,在整個墓道中炸開!
那扇剛剛緩慢開啟、讓眾人得以一窺究竟的厚重石門,像是被某種強大的機關觸發了一般,突然啟動了關閉程序!
它竟然以一種完全違背剛才開啟速度的極快速度,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猛地向內側關閉!石門與門框摩擦發出刺耳的嗞嗞聲,與它之前那緩慢得近乎優雅的開啟速度形成了極其鮮明、令人心驚的對比!
“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