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0章 或許......根本就打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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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韓敬北與大哥韓敬業長相極為相似,於是他偽裝成已經被策反的韓敬業,聯係到了小鬼子,之後說自己從弟弟手中逃了出來,並且聲稱知道弟弟將國寶藏在了什麽地方。
但他有要求,自己必須麵見高層領導,自己才會說出來,因為需要給自己記一功。果然,貪圖功勞的三個特務機關的重要人物,被他成功引誘到了韓家老宅,並進入了這條隻有韓家核心人才知曉的隱秘地道。
信的最後幾行,字跡愈發狂放,帶著一種與敵偕亡的決絕:“今已誘敵至此石室,此室另有玄機,乃絕地也!”
“吾將啟動最終機關,鎖死門戶,與倭賊同困於此,玉石俱焚!”
“國寶所在,吾已另覓他處妥善藏匿,圖紙……”
此處被子彈擊穿,字跡模糊難辨,似乎指向某個具體位置或方式……望後來者……後麵大段內容因黴爛和破損,完全無法辨認。
信的末尾,是力透紙背的簽名——韓敬北,絕筆。
手電光下,四人久久無言。信紙上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血與火的溫度,撞擊著他們的心靈。
他們仿佛能看到,當年那個叫韓敬北的年輕人,是如何在家族榮譽、國家大義與個人生死的抉擇中,毅然選擇了最壯烈的一條路。他用自己的生命,不僅清理了門戶,保住了至少是暫時保住了,那批珍貴的國寶,更將幾個罪大惡極的日寇特務頭目永遠地埋葬在了這暗無天日的地下。
陳陽長長地籲出一口氣,胸中五味雜陳,既有對英雄的無限敬仰,也有對那段慘痛曆史的沉重感慨。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三個機關的頭目會同時出現在這裏。他們是追著‘國寶’和‘韓敬業’來的,卻沒想到,等著他們的是韓敬北布下的死亡陷阱。”
勞衫撓了撓他的光頭,臉上依舊帶著一絲困惑:“陳老板,這信裏老提到‘蘭機關’,小鬼子這特務機關名字還挺花哨,我在電視上就聽說過什麽梅機關,還有個76號,這蘭機關又是什麽來頭?”
陳陽從沉重的曆史情緒中稍稍抽離,整理了一下思緒,為勞衫,也是為同樣麵露好奇的孫強解釋道:“二戰時期,日本的特務係統很龐雜。最高層是特高課,在其之下,為了針對不同地區和不同任務,設立了四大機關,以‘梅、蘭、竹、菊’四種花卉為代號。”
他詳細說道:“我們常聽的梅機關,是華中日偽特務的最高機構,設在滬上,汪精衛的偽政府就是在它的操縱下建立的,臭名昭著的極司菲爾路76號特工總部,也直接聽命於梅機關。”
“而蘭、竹、菊這三個機關,活動範圍不同。蘭機關主要活動在華南地區,它的負責人叫和知鷹二。當時蘭機關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策反國民黨高層,特別是桂係的李宗仁和白崇禧,許諾支持他們推翻蔣介石的統治。”
說到這裏,陳陽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不過這個蘭機關挺失敗的,據說非但沒策反成功,和知鷹二的翻譯反而被李宗仁策反了,成了我們的情報人員,給後來的抗戰提供了不少幫助。”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但盡管如此,蘭機關在策反國民黨軍中下層軍官方麵,還是取得了一些‘成果’,給山東、江蘇、河南等地的抗戰造成了不小的破壞。在泉城,它當時化名為‘林祥公館’,專門針對國民黨係統。”
“至於另外兩個,竹機關主要在華北活動,菊機關則在福建、東南沿海一帶。”
“當時泉城除了我們遇到的這三個,還有梨花公館、梅花公館、櫻花公館、新華院和魯安公館等,總共八個鬼子特務機構,各有分工,像一張大網籠罩著泉城。”陳陽最後總結道,“這魯公館主要負責對付我們黨,而這個蘭機關,也就是林祥公館,目標就是老頭子的隊伍。”
“這跟信中所說的內容,完全吻合。”
勞衫聽完,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好家夥,這麽多彎彎繞繞。”
他隨即用手電照向四周,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照信上這麽說,韓老二……不,韓敬北英雄,他根本就沒機會把國寶轉移出去!”
“他隻是把鬼子騙到這裏關了起來,那批國寶,很有可能還藏在這密道的某個地方!咱們這次,可能真沒白來!”
陳陽卻緩緩搖頭,給有些興奮的勞衫潑了盆冷水:“恐怕沒那麽樂觀。”
“你看到信最後了嗎?關鍵的地方被子彈打穿了,後麵又黴爛得厲害,根本看不清他到底把國寶藏在哪裏了,或者留下了什麽線索。”
“隻說‘另覓他處妥善藏匿’,這密道這麽大,我們又沒有具體位置,無異於大海撈針。”
孫強在一旁插嘴道:“陽哥,不管怎麽說,韓家密道有寶的傳言看來是真的!這信就是證據!咱們隻要出去了,慢慢找,總有希望!”
一直沉默著、用手電仔細探查石室四周,尤其是石門結構的錢會長,此時開口了,語氣帶著不容樂觀的凝重:“兩位,現在討論國寶,是不是為時過早了點?”
他用手敲了敲冰冷厚重的石門,發出沉悶的聲響:“我們現在應該關心的頭等大事,是怎麽從這間絕戶室裏出去!”
“韓敬北在信裏說得很清楚,他啟動的是最終機關,鎖死門戶,要與敵人同歸於盡。如果我們找不到出去的辦法,那麽N多年之後,這裏無非就是再多上四具白骨罷了!”
“到時候,就算知道國寶堆在隔壁,對我們又有何意義?”
勞衫對錢會長的悲觀有些不以為然,他指了指石門:“錢老,您別嚇唬自己啊。”
“既然陳老板能從外麵不小心打開這門,那說明機關是存在的。山哥、大嚴、二嚴他們三個在外麵,肯定正在找那個機關呢!隻要他們找到,一按下去.....”
“這門不就開了?”
錢會長聞言,不由嗤鼻一笑,那笑聲在密閉的石室裏顯得格外刺耳。他伸手一指散落在白骨旁邊那些鏽蝕的工作證,語氣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冷靜:“你這小子,想法未免太簡單了。”
“你動腦子想想,如果這道石門,能從外麵輕易打開,這幾個人——”他用手電光掃過地上的白骨,“——這些當年在泉城手眼通天、掌握著生殺大權的特務頭子,他們至於活活困死在這裏嗎?”
他走到門邊,撫摸著石門與牆壁嚴絲合縫的接壤處:“根據這封信和眼前的情形來看,這道石門,極有可能是一種單向鎖死的絕戶機關。”
“韓敬北當時是從內部啟動了最終鎖閉程序。一旦鎖死,外麵的機關很可能就徹底失效了!”
勞衫愣住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尋思了半天,“那不對呀,如果打不開了,剛才陳老板是怎麽打開的?”
孫強在一旁點頭,補充解釋道:“小兄弟,老錢說得對。像這種用於陷阱或者絕地的機關石門,設計思路就是單向的。”
“簡單來說,打開和關閉,可能由內外不同的機關控製。剛才陳老板在外麵無意觸動的,是開啟機關。”
“現在門關了,外麵的那個開啟機關就算再按下去,也不會再有反應了。”
說著,孫強微微歎了一口氣,“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這石室內部,存在一個獨立的、隻能從裏麵操作的開啟機關。”
“韓敬北當年是抱了必死之心,根本沒打算出去,所以他可能知道,但他為了將小鬼子困在這裏,所以沒有啟用。或者……”
說道這裏,孫強看看四周,之後皺了一下眉頭,說出了最壞的一麵,“他啟動的就是最終機關,將這裏變成了一間死室,根本就出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