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8章 奇怪的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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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嚴看著這扇奇特的弧形石門,眉頭緊鎖:“這門……怎麽開?咱們這一路遇到的機關都夠要命了,這最後一道門,恐怕更不簡單。”
    廖振山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灰塵,盯著石門,甕聲甕氣地說道:“管他什麽門,總有打開的辦法!陳老板他們說不定就在門後麵!”
    而與此同時,選擇了未知通道的陳陽一行人,行進卻出乎意料的順利。他們沿著那條圖紙上未曾標注的寬闊通道走了沒多久,錢會長就驚喜地發現,前方出現了岔路,而岔路的一條,赫然與牛皮紙地圖上的路線重合了!
    “太好了!我們繞回來了!”錢會長激動地說道,“看來韓敬北留下的那條密道,是一條捷徑,或者說是備用的安全通道,避開了大部分機關!”
    果然,他們沿著地圖標示的路線前進,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通道平坦,空氣雖然依舊陳腐,但少了那種殺機四伏的緊張感。四人加快腳步,心中重新燃起了找到出口或者發現寶藏的希望。
    終於,在手電光的盡頭,他們也看到了一扇門。
    一扇與廖振山他們遇到的同樣的、標準的圓形拱門。拱門由整塊巨石雕琢而成,邊緣圓潤,門板緊閉,上麵似乎雕刻著一些難以辨認的符文圖案,靜靜地矗立在通道盡頭,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
    陳陽、錢會長、孫強、勞衫站在圓形的石門前;而通道的另一端,廖振山、大嚴、二嚴則站在那扇弧形的石門前。
    兩撥人,經曆了截然不同的路徑與艱險,似乎終於要在這韓宅密道的最深處匯合。而這兩扇造型奇特、緊閉的石門之後,隱藏的究竟是最終的寶藏,是通往自由的出口,還是……新一輪的未知與挑戰?答案,似乎就在下一刻揭曉。
    陳陽一行人站在那扇古樸的圓形拱門前,手電光聚焦在門扇上。這扇門並非光潔一片,而是由數十塊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青石板拚接而成,構成了一幅巨大的浮雕壁畫。
    錢會長湊近細看,隻見浮雕描繪的是一幅氣勢恢宏的治水場景:畫麵中央,一位身材魁梧、頭戴鬥笠的巨人,正手持耒耜,奮力疏導著洶湧的洪水。他身後跟隨著無數民眾,鑿山開石,壘土築堤。畫麵中有咆哮的龍蛇象征水患,有被淹沒的民居,也有即將成功的堤壩。
    “這是……大禹治水圖!”錢會長語氣肯定地說道,手指劃過浮雕的紋路,“你們看,這是大禹,這是應龍幫他開辟河道,這些是追隨他的百姓。這幅圖講述的是大禹帶領民眾,曆經千辛萬苦,最終平定洪水的故事。”
    孫強也看明白了,他指著石門中央一個不太明顯的框架痕跡說道:“錢老,陳老板,你們看這裏,這些石板邊緣有極細的縫隙,這像是一個巨大的拚圖!”
    “看來,想要打開這扇門,我們需要將這些石板移動到正確的位置,還原完整的大禹治水圖!”
    這個發現讓眾人精神一振。陳陽和錢會長對這段曆史傳說都極為熟悉,還原圖案對他們來說並非難事。然而,當他們仔細觀察時,卻發現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不對啊,”陳陽皺起了眉頭,“既然是拚圖,按理說應該有一塊是空白的,作為挪動其他石板的騰挪空間。”
    陳陽伸手一指,“可你們看,這整扇門上的石板,雖然縫隙清晰,但每一塊都嚴絲合縫,緊緊嵌在門框裏,根本挪動不了分毫!沒有活動空間,這拚圖怎麽玩?”
    孫強用力推了推幾塊看起來可能活動的石板,果然紋絲不動,仿佛它們天生就是門的一部分。他撓著頭,一臉困惑:“是啊,這不合常理啊!動都動不了,怎麽拚?”
    幾人陷入了沉思。陳陽盯著那密密麻麻的石板縫隙,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想起後世看過的那部天眼小說。
    “錢老,強子,”陳陽沉吟著說道,“我好像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一種說法,有些極其高明的機關,看似完整無缺,實則‘藏鑰於圖’。”
    “也就是說,鑰匙就藏在圖案本身裏。你們說,會不會……並不是所有石板都是有用的?會不會其中有一塊,其實是可以‘摳’出來的?隻有把它取出來,騰出空位,其他的石板才能移動?”
    孫強聽完,不由眼睛一亮,用力一拍手:“對啊!陳老板,你這思路清奇!很有可能!這設計者真是刁鑽,把鑰匙做得跟鎖眼一模一樣!可是……”
    他隨即又犯了難,目光在複雜的浮雕上掃過,“這每塊石板上都雕刻著圖案,看起來都是治水圖的一部分,哪一塊才是那個‘魚目混珠’的、多餘的呢?”
    陳陽走近石門,幾乎將臉貼了上去,仔細審視著每一塊石板的圖案細節和雕刻風格。
    “既然目的是混淆視聽,那麽這塊多餘的石板,其上的圖案必然與真正的‘大禹治水’故事核心有所出入,或者雕刻技法、風化程度有極其細微的差別。現在,隻能靠我們幾個人,用最笨的辦法,結合我們對故事的了解,一塊一塊地仔細找找看了。”
    於是,陳陽、錢會長、孫強,甚至勞衫也加入了進來,四人分工,憑借著手電光,開始對石門上的每一塊浮雕石板進行極其細致的排查。
    他們需要找出那個可能根本不屬於這個故事,或者位置明顯錯誤的“李鬼”。
    與此同時,在通道的另一端,廖振山、大嚴和二嚴站在那扇弧形的石門前,同樣麵臨著難題。
    這扇弧形石門材質非金非石,觸手冰涼,門麵光滑如鏡,唯獨在門楣上方的高處,鑲嵌著一麵直徑約一尺的古樸銅鏡。銅鏡邊緣刻著繁複的雲雷紋,鏡麵雖然曆經歲月,卻依舊光可鑒人,隻是映出的人影略顯模糊扭曲。
    “這麵鏡子是幹嘛用的?”廖振山仰著頭,看著那麵高高在上的銅鏡,一臉不解,“照妖鏡?還是就是個裝飾?”
    二嚴曾嚐試跳起來,想看看能否把這麵鏡子取下來,但無論他如何用力,那銅鏡都紋絲不動,仿佛與石門澆築成了一體。“拿不下來,廖哥,跟長在上麵一樣。”
    “不過,”二嚴補充道,他注意到鏡框與石門連接處並非完全固定,“這鏡子雖然拿不下來,但是好像可以來回轉動。”
    大嚴聞言,仔細看向銅鏡周圍。果然,在銅鏡下方的石門表麵上,刻著一圈精細的刻度,從0到360,如同現代的量角器。刻度旁邊,還鐫刻著幾行蒼勁的古體字,是一首五言詩:“金烏棲扶桑,玉兔躍雲巔。三巡窺周鼎,九轉見漢關。仰觀星鬥移,俯察山河安。鏡轉乾坤現,門開日月閑。”
    詩句旁邊,還零散地刻著一些數字:“十五、廿七、二百一十、三百三十”。
    二嚴將這首詩和數字念了一遍,三人麵麵相覷,依舊是雲裏霧裏。
    “這文縐縐的,說的啥意思?”二嚴在旁邊撓頭問到,這字自己都認識,但連起來怎麽就看不懂呢?
    大嚴抱著胳膊,盯著那首詩和數字,沉思了良久,緩緩說道:“這詩……聽起來玄乎,但結合這鏡子和刻度,我覺得重點可能在最後一句,鏡轉乾坤現,門開日月閑,這一句,明顯就是說,能打開大門。”
    廖振山在旁邊抱著肩膀,微微皺著眉頭,“我倒是知道什麽意思,金烏指的是太陽,玉兔是暗指月亮,還有周鼎漢關……”
    “這鏡子,恐怕就是鑰匙。”廖振山解釋完之後, 他的手指劃過那些數字,“這些數字,還有詩裏的‘三巡’、‘九轉’、‘仰觀’、‘俯察’,會不會是在暗示我們轉動鏡子的角度和順序?”
    “可這玩意怎麽轉動呢?”廖振山皺著眉頭思考著。
    大嚴聽完之後,嘴巴微微動了幾下,“恐怕要我們根據這些提示、結合這些數字,最後算出一個數來!”
    一聽到要算數,廖振山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那完蛋了,這個我可真不行!”
    “讓我扛石頭打架我在行,這又是詩又是數字的,比我小時候背乘法口訣還頭疼!買菜算賬複雜點我都迷糊,更別說這種彎彎繞了!”
    二嚴倒是來了興趣,他蹲下身,用匕首尖在灰塵地上比劃起來,“說得有道理,我來試試。”
    “詩裏提到‘三巡’、‘九轉’,旁邊數字有十五、廿七(二十七)、二百一十、三百三十。”
    他一邊念叨,一邊計算:“如果把這些數字和詩句裏的意象對應……‘金烏棲扶桑’,扶桑是太陽升起的地方,代表東方;‘玉兔躍雲巔’,月亮升到最高,可以指代上方或者特定角度……‘三巡窺周鼎’,周鼎或許代表權力中心,方位可能是中間?‘九轉見漢關’,漢關指邊關,可能是西北方向……”
    二嚴結合廖振山剛才對古代方位的解釋,嚐試將數字與方位、角度聯係起來。他假設刻度上的0度代表正北,或者正東,當然這需要嚐試,然後將詩中暗示的方位轉換成角度,再與給出的數字進行加減乘除的運算,試圖得出一組具體的轉動角度。
    “如果‘金烏棲扶桑’是東方,對應90度,‘三巡’可能是乘以3或者加3次……‘窺周鼎’可能要看‘十五’這個數字……” 二嚴沉浸在自己的計算中,嘴裏念念有詞,匕首在地上寫寫畫畫。廖振山和大嚴在一旁看得眼花繚亂,幫不上忙,隻能耐心等待。
    過了好一會兒,二嚴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不確定:“我算出了幾個可能的角度組合……”
    “比如,先轉到105度,再轉到207度,或者先轉到75度,再轉到……等等,有好幾種可能。”
    “但是,算出來之後呢?這鏡子要怎麽轉?轉到這些角度,然後呢?照哪裏?”
    大嚴接過話頭,他的思維更偏向於實際應用:“既然給了一麵鏡子,指定不是讓它照我們自己。”
    “肯定是讓它反射光線,或者對準某個特定的方向去‘照’什麽東西。” 他抬起頭,用手電光四處照射,仔細觀察弧形石門周圍的環境。
    這扇門位於一個不大的圓形石室中央,除了他們進來的那條通道,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大嚴的目光很快鎖定在正對著弧形石門、大約五米開外的一麵相對平整的石壁上。
    “你們看那裏,”大嚴指著那麵石壁,“整個石室,就那麵牆最平整,像是特意準備的。二嚴,你先按你算出的第一組數字,把鏡子轉到對應的角度,讓它對準那麵石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