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謝明軒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臉“唰”地一下就紅了，“接……接近？女工作人員？”
    “陽哥.....不是師傅，你……你沒開玩笑吧？我……我哪會這個啊！”
    宋青雲先是一愣，隨即再次忍不住，指著謝明軒，笑得前仰後合，眼淚真的飆了出來：“哈哈哈！陳陽，你……你小子可真敢想！”
    “讓明軒去使‘美男計’？就他？”
    “哈哈哈……你看他這憨樣，跟木頭疙瘩似的，在國內都沒見他對哪個姑娘開過竅，你讓他去國外泡妞？還是拍賣行的精英女職員？”
    宋青雲誇張的一邊笑，一邊擺手搖頭，“這……這簡直是讓張飛繡花啊！哈哈哈！”
    謝明軒的臉更紅了，簡直像煮熟了的蝦子，他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小聲嘟囔著：“二師爺……您就別取笑我了……我，我好像確實跟‘美男’這倆字不怎麽沾邊……”
    宋青雲好不容易止住笑，擦著眼角，看向陳陽，語氣充滿了戲謔：“陳陽，你聽聽，這小子還有點自知之明。”
    “來來來，你給師叔指指看，謝明軒同誌，渾身上下，哪一點跟‘美男’、跟‘情聖’沾邊了？”
    “是這板寸頭？還是這一身腱子肉？還是這一身的知識分子迂腐氣？”
    陳陽卻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繞著謝明軒走了半圈，仔細端詳著，仿佛在評估一件古玩的潛質：“師叔，話可不能這麽說。審美這東西，因人而異，因國而異。”
    “咱們覺得普普通通的，沒準在外國人眼裏就別有魅力呢？萬一人家紐約的姑娘，就喜歡明軒這款——踏實、穩重、有學識、看起來就靠譜的東方男人呢？”
    宋青雲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嗤笑，連連擺手：“得了吧！外國人審美眼光是不一樣，我承認。”
    “但眼光不同，不等於人家瞎！就明軒這……往人堆裏一扔，估計都找不著。”
    “還魅力？我看是沒戲！”
    陳陽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他拍了拍謝明軒結實的肩膀：“師叔，您看，明軒要個頭有個頭，一米八開外，要塊頭有塊頭，雖然不是肌肉猛男，但身板挺直，不駝背不塌腰，這底子多好！”
    “稍微收拾一下，絕對是一表人才。關鍵是氣質，這種身材的人，又帶著書卷氣的真誠，在見慣了油嘴滑舌的華爾街精英的圈子裏，說不定就是一股清流，就是獨特的吸引力！”
    說完，陳陽側頭，充滿期待地看著謝明軒：“明軒，怎麽樣？有沒有信心？為了國寶回歸，犧牲一下你的色相？”
    謝明軒把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一樣，臉上寫滿了抗拒和惶恐：“師傅！您就饒了我吧！我真不行！一點信心都沒有！”
    “我在國內……長這麽大，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幾次，跟陌生姑娘說話都臉紅，你讓我去……去跟外國妞套近乎？還要獲取情報？這比讓我去跟那些大藏家競價還難！我肯定搞砸！”
    陳陽看著謝明軒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但不失望，反而笑了。他用力拍拍謝明軒的肩膀，語氣充滿了蠱惑力：“沒關係！不會可以學！沒經驗可以創造經驗！”
    陳陽衝著謝明軒微微一笑，“明軒，你相信我，隻要你聽我的，嚴格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三天之內，讓你脫胎換骨！不敢說讓你變成情場高手，但至少讓你有能力、有方法去接近目標，並且不至於一上來就把人家嚇跑。”
    “怎麽樣？為了那隻元青花玉壺春瓶，拚一把？”
    宋青雲在旁邊看著陳陽信誓旦旦的樣子，又看看謝明軒那滿臉的不自信，心裏直犯嘀咕。他擺擺手，帶著商量的語氣對陳陽說：“陳陽，我知道你點子多。”
    “但這事……我看懸。”宋青雲也是輕輕皺起了眉頭，“要不，咱們還是換個思路？或者換個人選？咱們小組裏，難道就找不出一個比明軒更機靈、模樣更周正點的小夥子？”
    陳陽微微一笑，目光銳利地看向宋青雲，拋出了一個關鍵問題：“師叔，換一個人？行啊！”
    “那我問您，您找的這個人，他懂英語嗎？不是那種考試英語，是能跟外國人進行日常交流，甚至討論專業術語的英語水平？”
    “最起碼，謝明軒的英語口語交流是基本不成問題的吧？這在咱們小組裏，已經是稀缺資源了。”
    宋青雲被問得一怔，下意識地回答：“英語……找個懂英語的還不容易？京城這麽大，高校這麽多，找個英語好、長相也俊俏的年輕小夥子，應該不難吧？”
    陳陽雙手一攤，立刻反問：“那他懂古董麽？懂元青花、懂宋代書畫、懂明清官窯麽？”
    “得參加預展，要跟那位預展工作人員，聊起某件拍品的器型、釉色、年代特征時，他能說的明白麽？他能不著痕跡地把話題引向我們想了解的競爭對手信息，或者拍品細節上嗎？”
    “如果他不懂，三兩句話就露餡了，那豈不是更糟？”
    宋青雲聽完，頓時語塞，咂巴了一下嘴，皺著眉頭仔細琢磨起來。陳陽說的……還真他媽的在理！
    英語好的人不難找，長相好的人也不難找，但既要英語流利，又要精通古董知識，還能在那種場合下隨機應變、完成特殊任務的……
    放眼整個小組，甚至擴大範圍去找，短時間內，恐怕還真就隻有謝明軒這一個最優解了！畢竟，語言可以突擊學習，可古董這行當裏的水太深，沒有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浸淫，根本玩不轉，很容易被人一眼看穿。
    謝明軒在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眨巴了幾下眼睛，突然弱弱地提出了一個想法：“那個……師傅，二師爺，要不然……我們找個懂英語的帥哥，讓他負責去把拍賣行預展的工作人員約出來，然後……然後我再出麵，跟她談古董？”
    “這樣分工合作，行不行？”
    陳陽聞言，直接抬腳，不輕不重地踢了謝明軒的小腿一下，笑罵道：“你這出的什麽餿主意？”
    “先不說這樣拐彎抹角人家願不願意出來，就算出來了，你一上來就跟人家大談古董，目的性也太強了！”
    陳陽用手點著謝明軒的腦子，“什麽腦子？人家稍微有點腦子，就能猜到你的意圖，到時候別說獲取情報了，不打草驚蛇就謝天謝地了！”
    “我們需要的，是建立一種看似自然、甚至帶點私人好感基礎的溝通渠道，這樣才能套出有價值的信息。”
    陳陽再次把手搭在謝明軒的肩膀上，語氣充滿了不容置疑的信心：“明軒，別想那些歪點子了。就你了！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說著，陳陽看向宋青雲，“師叔，給我三天時間，就三天！我保證把他從一個‘古董呆子’，改造成一個彬彬有禮、談吐得體、充滿神秘東方魅力的‘紳士’。”
    “到時候，你往預展上一站，絕對能讓那位工作人員眼前一亮，馬到成功！”
    看著陳陽如此篤定，宋青雲也被勾起了極大的好奇心。他很想看看，陳陽到底能用什麽方法，讓謝明軒這塊頑石開出花來。
    想到這裏之後，他大手一揮，做出了決定：“行！陳陽，既然你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師叔我就信你一回！”
    “這三天，謝明軒就全權交給你了！工作上的事我給他放假！我倒要睜大眼睛好好瞧瞧，你小子到底有什麽神通，能讓我們謝研究員‘脫胎換骨’！”
    “保證完成任務！”陳陽笑著應承下來。
    謝明軒看著兩位領導三言兩語就決定了自己的命運，臉上露出了視死如歸的悲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