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2章 振豐哥,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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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哥?柱子?你們怎麽……”振豐看著從另一輛車上跳下來的陳陽幾人,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震驚中帶著慌亂。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地方!
陳陽快步上前,臉色凝重,三言兩語解釋了巧遇和跟來的原因。原來幾人晚上出去吃完飯,本想著去找振豐,剛到了振豐家樓下,就看到他們開著車往外走,陳陽還以為振豐他們要出去玩,就在後麵跟著。
陳陽看看振豐,“振豐哥,我本想著給你個驚喜,你這.....給我來個驚嚇!”
隨即壓低聲音急問:“豐哥,這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搞出這麽大陣仗?還動槍了?我剛才好像還聽到爆炸聲?”
振豐看了一眼四周驚魂未定的小弟和遠處隱約傳來的更多警笛聲,知道瞞不住了,語速極快地將王偉利潛回、小波發現、自己擅自行動以及剛剛發生的槍戰、警察中彈等情況簡要說了一遍。
最後,振豐咬著牙道:“……陽哥,不是我不聽方隊的,是王偉利這雜種太狠,不能留!我……”
陳陽、柱子、秦浩峰、勞衫四人聽完,齊齊倒吸一口涼氣!襲警!殺人!爆炸!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能處理的範疇!
“豐哥,不行,這事太大了!”糖豆臉色發白,聲音都變了調,“這是警察的事,你不能再摻和了!等方隊上來吧!你這現在上去,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啊!萬一再……”
話還沒說完,刺耳的刹車聲和急促的腳步聲如同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雪亮的探照燈、戰術手電的光柱將這片區域照得如同白晝!方大海帶著人如同神兵天降,迅速控製了各個路口和製高點,黑洞洞的槍口指向每一個可疑方位。
威嚴的喝令聲中,方大海如同一頭發怒的雄獅,大步流星地衝了過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圍在中間的振豐。
方大海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他根本不給任何人解釋的機會,幾步衝到振豐麵前,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抬起穿著厚重作戰靴的腳,用盡全力,狠狠一腳踹在振豐的胸口!
“砰!”振豐毫無防備,被這含怒一腳踹得悶哼一聲,踉蹌著向後倒退好幾步,撞在一輛車的引擎蓋上才停下來,臉色煞白,胸口劇痛,幾乎喘不上氣。
“振豐!我X你祖宗!!”方大海手指幾乎戳到振豐的鼻尖,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他臉上,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嘶啞變形,“老子在電話裏怎麽跟你說的?”
“誰他媽讓你擅自行動的?咱倆怎麽說的?”
“啊?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麽?兩條人命!我的同事!活生生的兩條命,就因為你他媽的自作主張,打草驚蛇!現在生死不明!”
方大海的怒吼如同雷霆,在寂靜的雪夜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像鞭子抽在振豐和他手下小弟的心上。
振豐捂著胸口,嘴唇哆嗦著,想辯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看著方大海那因憤怒和痛心而扭曲的臉,再想想遠處那兩名生死不知的警察,一股冰冷的悔意和無力感湧上心頭。
“大海哥!大海哥!冷靜點!”陳陽急忙上前,一把拉住還要繼續發作的方大海,“這事有誤會!我們……”
“陳陽?”方大海猛地轉頭,看到陳陽,更是火冒三丈,他以為振豐把陳陽拉來當擋箭牌或助力,回頭衝著振豐又是一通怒罵,“振豐!你他媽還敢把我妹夫扯進來?”
“你還嫌不夠亂是不是?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扒了你的皮!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這是什麽性質?!”
陳陽用力攔住方大海,語速飛快地解釋:“大海哥,你誤會了!不是豐哥叫我們來的!”
“我們是來林源縣收舊物件的,買賣沒談成才耽擱了,晚上聽到外麵亂哄哄才出來看看,誰知道碰上這事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方大海喘著粗氣,死死盯著陳陽,又看看一臉無辜的柱子和勞衫,以及臉色蒼白的糖豆,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點點,但擔憂和煩躁更甚。他來不及細究陳陽話裏的真假,現在每一秒都關乎追捕和戰友的生死!
“隊長!兩名受傷同事情況危急,需要立即送醫!”一名隊員跑過來急促報告。
方大海心如刀絞,他強壓著情緒,轉頭對振豐厲聲道:“振豐!你和你的人,現在!立刻!馬上!把受傷的同誌送去醫院!用最快的速度!”
“這是你唯一將功補過的機會!” 他又指著陳陽,“陳陽,帶著你的人,趕緊離開這兒!趁現在亂,趕緊走!”
說著,方大海湊近了振豐,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再不走,一會誰都走不了!別讓我難做!”
說完,他不再看他們,對著通訊器吼道:“追!目標往村後跑了!絕不能讓他們進山,跟我上!”
方大海帶著大隊人馬,如同黑色的洪流,朝著小波指示的方向——村後那片通往小黑山的開闊地——猛撲過去。
振豐看著方大海遠去的背影,又看看遠處倒在血泊中的警察,一咬牙:“刀疤!帶人,快!把受傷的警察同誌抬上車,送醫院!快!”
刀疤應了一聲,剛要招呼小弟動手,自己卻也要跟著振豐向方大海的方向衝。
“豐哥!”陳陽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拉住振豐的胳膊,低吼道,“你瘋了嗎?還往上衝?!你看看你手裏拿的什麽?!”
他指了指振豐還下意識握著的五四式手槍,“方大海現在顧不上你,是因為追王偉利要緊!”
“等事情稍微平息,你這持槍、參與槍戰、還跟襲警殺警的悍匪攪在一起,你渾身是嘴說得清嗎?”
“趁現在趕緊走!把家夥處理掉!人撤回去!”
柱子也上前一步,沉聲道:“豐哥,陽哥說得對。現在走,還能說是‘見義勇為’‘協助送醫’,再摻和下去,性質就變了。”
振豐滿臉掙紮和不甘:“可是……王偉利萬一跑了……”
“跑不了!”陳陽斬釘截鐵,“我大舅哥親自上去了,那麽多特警,王偉利除非插翅膀!你和刀疤先帶人撤,我和柱子、勞衫留下,我們不是道上的人,目標小,去給你打聽消息,一有結果馬上告訴你!”
“讓糖豆帶著你們,先撤下去!”
振豐看著陳陽堅定的眼神,知道陳陽說的是對的。他咬了咬牙,將手槍塞給刀疤:“處理幹淨!”
陳陽轉頭向糖豆說:“糖豆,你帶路,路上小心點,多留個心眼”
秦浩峰雖然心裏也打鼓,但知道輕重,用力點頭:“明白!”
振豐和刀疤不再猶豫,迅速指揮小弟們,小心翼翼地將兩名重傷的警察抬上他們的車,此時也顧不得暴露車輛了,風馳電掣般朝著縣城醫院方向駛去,同時命令其他小弟立即分散撤離,處理掉所有武器。
陳陽看著他們離開,深吸一口氣,對柱子和勞衫說:“走,咱們跟上去看看,小心點,別靠太近。”
柱子默默從車裏拿出一根甩棍別在腰後,勞衫則檢查了一下他隨身那個從不離身的工具包。三人借著夜色和地形的掩護,遠遠吊在警方大隊人馬的側後方,朝著村後那片被稱為“大地”的開闊場地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