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可憐了麥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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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嬌現在隻能求助她,承諾道,“要是你幫了我,麥穗的未來,我管了!我帶她去城裏上學。”
阮桃子猶猶豫豫,最終點點頭,“好!那你藏好,我去喊人。”
看著她腳步一高一低跑遠的背影,阮嬌鬆了口氣,繼續回去芭蕉林裏藏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芭蕉林裏的秋蚊子咬得她全身發癢,卻依舊不敢動。
阮桃子家沒人,她聽到了麥穗的哭聲,閉了閉眼,並不敢出去看。
忍忍,再忍忍……
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十點多了,阮桃子還沒回來。
阮家距離劉家,步行也就40分鍾的事,走得再慢也該回來了,可她一直沒回來。
阮嬌心急如焚,擔心她出了什麽事兒,而劉麥穗因為媽媽不在,嗓子都快哭啞了。
院裏傳來劉氏的聲音,“哭哭哭,大晚上的哭什麽?你媽那個賤人呢?晚上不在家,出去發什麽騷?別哭了,再哭就把你賣掉,今天那群是人販子,曉得不!”
她罵得十分難聽,麥穗也許是不敢哭了,沒了聲音。
緩緩舒了口氣,好在麥穗不會出什麽事,不然她萬死難辭其咎。
看了眼手表,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了。
村裏幾乎沒了聲音,燈都關了,隻有偶爾的狗叫聲。
她剛鬆了口氣,就看到滿身是傷的阮桃子被劉二石推搡回來,走兩步就踹她一腳。
“說,人在哪裏?”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回娘家幹嘛?搬救兵是不是!以為你就是一個棒槌,沒想到和我耍心眼?”
阮桃子嘴巴緊閉,沒有再說話,路過芭蕉林的時候,眼神絕望。
她是去娘家,但是半路被那些人撞見了,一個勁地問她去哪裏。
她不說,其他人也沒打她,隻是強行把她拽到了劉二石麵前,自然是被她打了。
也不知道是誰猜到她回娘家通風報信,劉二石本來就喝了酒,對她一點都沒留手。
她覺得她要死了。
可憐了麥穗。
還好阮嬌答應了,以後照管麥穗的,希望這個看起來漂亮沉穩的堂妹可以說到做到。
阮嬌別開頭,十分憤怒,她真的沒想到,小石村如同薛懷信一般的人,不在少數。
村子足夠大,那些人畢竟是要做壞事,雖然知道村裏人不會管,也不敢敲鑼打鼓地找,找了一圈又回來了。
“跑得真快!不過還沒出村子,應該還在附近,在去一組的路上堵一下。”
“天亮了怎麽辦?那就不好下手了。”
“跑不了。回去問問劉二石他媳婦,她肯定知道人在哪裏。”
“嘴硬得很,快被打死了都不說。要是真的把人打死了,都是一個村的,不好交代。”
“管她的,讓劉二石打。這是他婆娘,打死了又有誰能說啥,要是再不說,就把他家丫頭片子溺死,看她怎麽辦。”
“你可真狠哈哈哈哈。”
“哈哈,劉二石傻逼唄。這事要是成了,咱就吃香的喝辣的了。再說這娘們我看到了,還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阮嬌閉了閉眼,她不能讓桃子姐和麥穗陷入絕境,否則就算是平安無事,她也會下輩子不得安寧。
她悄悄地走到後麵,故意踢了一腳芭蕉林,轉身就跑。
“幹,原來藏在這裏!叫上劉二石,去追!”
“走。”
阮嬌一刻也不敢停下,更沒隨便去敲門,她都不知道這幾個二流子是誰家的,萬一自投羅網。
這邊的路,多年沒來,她也不是很熟,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更不敢停留敲門。
腦子裏閃過前世的事,她曾經逃跑過,沒被薛懷信抓住,但是被村人發現了,知道她可憐,也知道她可能會死,卻還是把她送了回去。
想到這些,更加堅定了敲門求庇護的念頭。
慢慢地,跑到了村裏中間的大槐樹下,夜深人靜,這裏又是最空曠的地方,連隱藏身形的地方沒有,手電筒的燈光晃了她的眼。
“喲,真是能跑,怎麽不跑了啊?”
“別廢話了,先抓起來,不然太麻煩了。”
阮嬌看著人越來越近,冷聲說道,“別過來,你們這是犯法的。”
幾個人聞言哈哈大笑。
他們可不怕這個,跑到公路上去搶劫路過的貨車司機,把人殺死的事都幹過。
還能怕阮嬌?
村裏的人就算知道風聲,也不敢逼逼叨叨,能又什麽怕的?誰能證明是他們幹的。
誰要是多嘴,下場他們是清楚的。
哼,去打工的時候還殺了個老板,跑回來了,也沒見有什麽事。
過往種種,他們肆無忌憚。
阮嬌見他們離得越來越近,試圖拖延時間,“誰讓你們來的?她出多少錢,我出十倍。”
幾人果然停下了腳步,對視一眼,臉色興奮得通紅。
一人問道,“你能拿出二十萬塊錢?”
“能!”阮嬌信誓旦旦地點點頭,“我舅舅做房地產的,三十萬都行。”
他們其實沒見過世麵,因為幾百塊錢都能殺人,聽到這麽多錢,呼吸都急促起來。
互相對視一眼,都沒動手的意思了。
“別信她的。”幾人後方出來一個人,“要是放了她,明天你們都得蹲大牢,城裏的女娃子,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阮嬌臉色冷了下去,雖然夜色很黑,這個男人,她還是認識的。
阮明嫻的男人,難怪她那麽篤定,說她不會有好結果。
目的確實不是讓她坐牢,而是逼她回鹿原,回到小石村。
她在派出所的備案是要離開了,或許大家都覺得她已經離開了。
在阮明嫻眼中,這就是萬無一失的,因為她了解村裏人,麵對這種事都是不會主動說的。
還真是豁出去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她不能死,或者是被賣掉。
因為阮桃子今天的行為,在他們眼裏是不可控製的,她可能會被滅口。
她冷冷一笑,“放了我,我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不然,你們以為我家人會不知道誰幹的?”
“別聽她的。”阮明嫻的男人冷笑兩聲,“事情都做到這份上了,她要是能和家裏聯係,大家肯定有事。幹了這一票,咱就先去外省避避風頭。”
幾人猶豫了下,重重點頭,“聽錢哥的。”
阮嬌見談不攏,撒腿就跑。
距離阮家本家還有一段距離,但是阮家人都是窩裏橫的。這些人也不是真正的二流子,都是刀口舔血的人。
要不是敲鑼打鼓的來要人,阮家不一定敢給她開門。
這裏……距離最近的是薛家。
薛懷信,應該是在家裏的,她想賭一把。
該慶幸這些人喝了點酒,她才能有跑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