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借機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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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
太陽還沒出來,天色剛蒙蒙亮,早起的鳥兒已經迫不及待地在樹枝上找蟲兒吃。
若是海東青在這裏,它們決計不會如此快樂。
陳凡這次出來,什麽也沒帶,兩隻小金絲猴和三隻海東青都留在盧家灣,隻有兩姐妹帶著各自的寶貝狸貓回來。
不過半斤和八兩對樹上的鳥兒不感興趣,此時正在院子裏玩你追我逐的遊戲呢。
聽著鳥叫聲,薑甜甜在生物鍾的影響下,和往常一樣按時醒來。
她剛想起床,就感覺到自己正被某人摟在懷裏,動彈不得。
忍著些許疼痛,緩緩睜開眼睛,便看見一雙眼睛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頓時心裏一緊,又趕緊閉上。
陳凡嗬嗬笑了兩聲,將她往懷裏緊了緊,輕聲說道,“今天請假吧,別去了。”
薑甜甜忍著羞澀,趕緊搖了搖頭,小聲說道,“不行的,前段時間請假太多了,不能再隨便請假。而、而且……”
說到這裏,聲音漸漸有些微不可聞,“這點傷沒事的。”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是薑麗麗已經起床,正在洗漱。
薑甜甜也顧不得害羞了,扶著某人的手臂,輕輕往外推,“真的要起來了。”
“好吧。”
陳凡也沒繼續逗她,腰杆一挺,直接帶著她坐起來,卻沒有立刻鬆開,而是又往懷裏一攏,親了一口,才笑道,“起床。”
薑甜甜稍微適應了一下,先紅著臉在某人的幹擾下穿好衣服,轉身看看他還沒穿上衣,又趕緊拿起衣服幫他穿好,這才摸摸發燙的臉頰去開門。
房門拉開,卻嚇了她一跳,“你在幹嘛?”
薑麗麗往後縮了一下,訕訕笑道,“看你們起床沒有。”
再去看陳凡,隻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也不禁一下子紅了臉,低著頭喃喃說不出話來。
這場麵下,薑甜甜哪裏敢多呆,一下子閃進對麵的衛生間,竟然還嘭地一聲關上門。
陳凡哼哼兩聲走上前,看看低著頭的薑麗麗,輕輕摸了摸腦袋,沒有說話,隨後將她摟在懷裏。
被心愛的人抱著,薑麗麗忐忑了一晚上的心情才平靜下來,她緊緊抱著陳凡的腰,嘴角微微翹起。
以後小凡和姐姐都會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真好。
……
時間轉眼就到了四月底。
陳凡這段時間也沒幹別的,每天除了接送兩姐妹上學、放學,便是慢悠悠地在家裏寫作。
二月份那次太趕時間,是因為他擔心去了西南,萬一不湊巧出了什麽事回不來,對各方麵都要有個交代。
甚至當時他還留了一份遺囑在省城的宿舍裏,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他們整理遺物的時候,肯定能發現。
他雖然開了掛,卻也超不過人類的範疇,而熱武器時代,戰場上炮火轟鳴,說不好什麽時候就會有枚炮彈落在身邊,然後一了百了。
所以他是真的做好了壯烈的準備,才毅然過去的,既然穿越一次,又給了自己一身本事,不過去走一遭,首先他自己心裏那關就過不去。
留遺書出征,也算是部隊的傳統,雖然他不是軍人,但既然要上戰場,自然也會遵守這條規矩。
不過現在自然不用了,下次回省城,就將那份遺囑燒掉。……或者不燒也行,反正裏麵的內容是將所有遺產留給薑麗麗,嗯,現在可以加上薑甜甜的名字,別的也沒什麽了。
他先將之前寫的所有稿件分別寄出去,論文寄給老師,《龍騎士傳說》存在軟盤裏,等周亞麗回來拿,其他幾部分別寄給幾家雜誌社。
現在沒有了緊迫感,也沒了任務,隻剩下一本下半年交稿的《小城故事》,一下子又鬆懈下來。
多的時候,一天能寫上8000字,少的時候,隨便寫個一兩千字的短文,便算是完成任務。
其他時候便躺在家裏喝茶聽書。
可惜,這個時間點,單田芳老爺子還沒有重返書壇,隻能聽點5、60年代錄製的老相聲段子。
不過也快了。
就在今年的5月1日,單田芳在鞍山人民廣播電台播出了第一部評書《隋唐演義》,此後一發不可收拾,先後錄製播出了三十九部評書,風行全國大江南北幾十家廣播電台。
尤其是1986年與鞍山電台合作的《百年風雲》評書,長達202講,從鴉片戰爭講到辛亥革命,內容引人入勝,風格波瀾壯闊,在全國百餘家電台播出,掀起了一場學習近代史的熱潮。
而且這位老爺子可不一般,早年為了補貼家用,夫妻倆一起到外麵“走穴”,誒,對,他可是在6、70年代就開始走穴的老藝人,主要是在內蒙一帶演出。
那時候他們兩口子的戶口關係還在鞍山曲藝團,去外地演出,沒有定量,隻能買高價糧,每個月單單買糧食的錢,就能把普通家庭壓死。
即便如此,他們還能一個月存下好幾百塊,年收入大幾千,一年不到就能買套大房子。
就算是鞍山曲藝團,也隻能用盡辦法逼他回單位,比如讓他上繳部分收益,結果在外麵賺的錢抹不平開銷,從而讓他自己回來,卻不上任何手段,由此就能看出這位老爺子的厲害之處。
哦,現在還不能稱為老爺子,這個時候,他才45歲呢。
不過這個不是關鍵。
重點是5月1日,隋唐演義就要開播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發表《道士下山》了呢?
這個《道士下山》跟大詩人的那部電影可不一樣,而是陳凡根據三師父張玄鬆的親身事跡創作的,隻不過做了大量的戲劇化改編,更加具有故事性。
回來這幾天,他已經寫了第一卷。
內容有點類似於武俠,說的是山東某座山上的一家小道觀裏,生活著十來個道士,他們每日修行、生活平靜無憂。
某一天,戰火忽然燒到了山腳下,看著山下百姓慘遭屠戮,道士們不禁義憤填膺,返回道觀焚香禱告,拜祭過列位祖師之後,毅然下山殺敵、救人。
陳凡準備寫一個大長篇,以京城朝陽觀重開作為結束。
不僅如此,他還想最好是能拍成電視劇。
電視劇的宣傳作用,可比、甚至電影還要強得多,唔,這個年代或許還得加上廣播劇?
也就是單田芳先生的那種廣播評書。
想到這些,陳凡簡單收拾一下東西,終於在這次來上海之後,第一次外出辦事。
開著小麵包車,晃悠悠地到了上海作協。
門衛老大爺見他過來,不由得有些驚訝,“陳作家可有段時間沒來了啊。”
陳凡也不下車,搖下車窗,丟了一包上海地區比較流行的鳳凰香煙過去,笑道,“大爺,您可是把我當成本單位的人了,我自己單位可是在江南呢,哪能經常過來。”
老大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煙,嘿嘿笑著給他打開大門,說道,“我可聽說了,《年輕的朋友來相會》這首歌是你創作的,你還代表我們單位,在上海文藝聯歡會上表演了呢,說你是我們單位的,誰會不同意?”
“得。”
陳凡揮了揮手,踩著離合器往裏開,大聲笑道,“那就等我關係調過來,咱也天天見麵。”
老大爺揮揮手,“那我就等著了啊。”
瞎扯了幾句,陳凡將車開進院子裏,穩穩停在幾輛麵包車旁邊。
隨後一路打著招呼,到了巴老辦公室。
辦公室裏有人在,不是別人,正是《收獲》雜誌的編輯之一、未來的該雜誌主編,巴老的女兒李小林。
就在今年1月,收獲雜誌正式複刊,也算是上海文壇的一大盛事。
陳凡還應邀給寫了一篇文章。
不過中規中矩,質量不差,卻也不算特別突出。
要論突出的,還要數正在放映的《擺渡人》,以及即將上映的《雲湖戀》,這兩部在文壇都是公認的佳作。
相比之下,剛剛結束拍攝的《上海諜影》評價稍微低了些,但卻最受讀者喜歡。就因為行文和故事偏向通俗化,讀者的接受層麵更廣。
當然,若是等他的《小城故事》寫完,前兩部都要靠邊站。
這點信心他還是有的。
敲門進屋,陳凡便揮手打招呼,“巴老好,李編輯好。”
李編輯立刻起身致意,笑道,“陳同誌好久不見,不知道這段時間有什麽佳作沒有啊?”
陳凡無奈地看著她,“李姐,哪有一見麵就要稿子的?”
李編輯笑道,“沒有啊,我不是先打了招呼的嗎。”
陳凡轉頭看向巴老,結果巴老靠在椅子上,仰著頭哈哈大笑,似乎很樂意看他吃癟。
拉了把椅子坐下,陳凡從包裏掏出一盒茶葉,放在桌子上,對著巴老說道,“我跟您說,這個茶葉可不一般,數量極少,是在朝陽觀開觀儀式上開過光的,我特意給您留的。”
然後轉頭看向李編輯,“抱歉,不知道李姐也在,這次沒帶,下次、下次一定。”
李編輯笑了笑,說道,“禮物什麽的我倒是不在意,要是有新的稿子給我,我就很開心了。”
頓了一下,又說道,“聽說,你有一本正在創作的長篇故事,還是現實主義作品?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什麽時候能夠完成呢?”
陳凡臉色一垮,無奈地說道,“李姐,這個話,我們何主席,還有京城文學、人民文學的幾位主編都說過了,可這個是我的畢業作品,隻能交給江南文學出版的。”
李編輯一聽,不禁瞪大眼睛,“天呐,你還需要畢業作品?誰不知道你去年一篇論文,同時驚動了文學界和曆史學界,大家都公認你是徐老的衣缽傳人,……”
沒等她說完,陳凡就趕緊擺手,“別別別,別這麽說,我還差得遠,還要跟老師多多學習,什麽衣缽傳人那都是外人的玩笑話,關鍵是我還沒畢業呢。”
李編輯嘴巴一撇,“嘖嘖,過度的謙虛就是虛偽了啊。”
隨後伸手一攤,“我不管,難得今天遇上你,不給一篇文章,說不過去吧。”
陳凡無奈地打了個哈哈,“李姐誒,我之前一下子發出去那麽多,真的把存貨都掏空了,這一下子讓我上哪兒找合適的文章去?
《收獲》雜誌又不比普通的文學期刊,對作品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我總不能隨隨便便寫幾個字敷衍你們吧。”
李編輯眉角輕揚,笑道,“隻要是你寫的,敢拿出來,我就敢收!”
然後一指自己的父親,說道,“看見沒,主編就在這裏,他老人家親自把關。”
陳凡轉頭看著巴老,“您就不管管?”
巴老哈哈笑著點燃一鍋煙,“李編輯給雜誌約稿,這是盡心盡責啊,為什麽要管?”
陳凡豎起大拇指,“您老可真行!”
隨後看著李編輯,想了想,說道,“這樣,我這裏暫時是真沒有,不過,甜甜那裏有。”
李編輯眼睛微眯,不解地看著他,“薑甜甜?”
對於薑甜甜,她自然很熟悉,這個姑娘幾乎每個周末都會來《上海文藝》雜誌社和《文匯報》學習,跟著編輯學審稿、寫稿,不僅非常努力,進步也很明顯。
最重要的是,她之前寫的那首小詩《一代人》,確實非常令人驚豔。
難道,她又寫出了什麽非常不錯的作品?
陳凡點了點頭,笑道,“我之前去了一趟西南采風,收集了不少素材。可是呢,素材太多了,我自己寫不過來,就跟甜甜分享了幾個故事,她聽了之後,對其中一個故事很感興趣,在我的支持下,她試著進行創作。
如今已經完成了大綱,並寫了幾章,總共不到一萬字吧。
我看過之後,覺得還算可以,回頭你可以跟她說一下,讓她把寫的東西給你看看,適不適合收獲的收稿要求。
順便呢,也請你幫她把把關,指點一下她。”
聽完陳凡的解釋,李編輯當即笑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她肯定寫的非常不錯,行,這事兒就交給我了,等她下次過來,我就去找她。”
說完便站起身,跟父親打了聲招呼,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