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5z從懷裏順出來一張撲克牌，牌身打了問號。
    “這張牌你可認得？”
    小紅起初以為是普通的牌，沒太在意。
    接過來一看，灰白撲克牌古樸肅靜，隻有中間畫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問號，十分鮮明。
    火柴棍手顫了顫。
    小小的眼睛瞪大瞪圓，張口吸了一陣涼氣，小紅眼神轉向林知晚，幾乎破音：“你從哪得到的？”
    林知晚不明所以：“一條蛇身上。”
    “為什麽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啊喂！你知不知道這張牌多麽重要？”
    “so？”
    你倒是說呀。
    小紅神聖捧起問號撲克牌，眼神堅定：“它相當於國王名下貼身士兵，身份尊貴，可以最大程度滿足宿主願望，人稱複製牌。”
    頓了頓，繼續說道：“也就是說，它可以變換出除了國王之外任何牌麵，隻要你想。”
    林知晚聞言，麵色終於有一絲變化，半分欣喜：“那我齊了。”
    變化出黑桃花色，她四張牌就可以集齊joker。
    “不過有點限製。”小紅尷尬，“需要拿問號牌貼一下黑桃k牌，才能複製粘貼。”
    林知晚：“？”
    廢物牌。
    去貼拳頭少年的撲克牌，不亞於直接搶他的牌，虎口奪食。
    小紅又是一記重傷：“而且撲克牌數字越大越稀有，像最大的k，沙漠中的怪物基本沒有，隻能從其餘三個參賽者身上奪取。”
    “……”
    “幸好你已經有三張牌了，以你的實力，最後一張不難。”
    “……”
    “我配合你，去貼其他參賽者，鎖定黑桃k擁有者。”
    “……我能說，我知道黑桃k在誰身上嗎？”
    小紅好奇：“誰？”
    林知晚幽幽說道：“那個捅你肚子，抓你腸子的人。”
    這次輪到小紅沉默。
    半晌，沙洞爆發鬼哭狼嚎。
    “你說黑桃k擁有者是捉迷藏那大殺四方，看到我身上印有梅花色，戳破我的肚子到處翻攪，想找到梅花k的怪物！”
    “答對了，沒有獎勵。”
    空氣冗長寂靜，小紅頭低垂，過了好長時間，才抬起頭來，淚眼汪汪望著林知晚，“你直接去死吧，安樂死總比他掏穿肚子來得痛快，信我！”
    小醜國王控製小紅變異之後，身體力量成倍遞增，幾乎不死之身，但受的傷害是實打實的，它差點讓少年給捅穿。
    那種痛，一輩子難忘。
    現在想起還渾身戰栗。
    差不多休息好了，林知晚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沙子，目光悠長，踱步向外走去，輕描淡寫地說：“我不覺得我會輸。”
    拚盡性命得來三張牌，到最後無疾而終或是不得善終，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遊戲這塊，她從沒服過誰。
    小紅蹭起來追去：“你去哪？”
    少女散亂的應答回蕩沙洞：“找他。”
    林知晚執行力強，確定的事就去做。
    出了沙洞，常年高懸的太陽燙熱敷貼身體。
    太陽永不東升西落，辨認方向困難。
    林知晚眯起眸子，觀察四處。
    小紅看她認真的樣子，好奇道：“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
    “不知道還這麽認真看方向看嘛，不如隨便走，萬一能碰上。或者待在山洞裏休息，說不定他也會來。”說到最後，小紅略微心虛。
    林知晚一聽就知道小紅狐狸尾巴往哪甩：“你是有多不想讓我找到他？”
    “我不想讓你死。”
    “你不想自己死吧？”
    “我……”
    小紅說不出話，少年強大到她光是聽到就瑟瑟發抖的程度。
    之前變異了才能承受得住他掏腸子的痛苦，現在身體恢複原樣，決計受不住他一拳。
    它不願意去，林知晚不勉強：“別跟著我了。”
    她從風中辨別出方向，向南方走去。
    沙漠本無風，南方風向略大，極有可能是與怪物激鬥製造出來的強烈颶風，風強烈到飄到她這裏來。
    能造出這種龐大動靜的，除了怪物，人類中可能隻有少年了吧。
    她摻雜了一點賭的成分。
    南邊要麽有強大怪物，要麽有少年，哪個都不好對付，不成功便成仁。
    小紅眼見她的背影愈走愈遠，咬了咬牙，大步跟上去。
    “等等我！”
    它體內有一張黑桃三，自己的實力保護不住，比起待在原地承受未知危險，不如跟著林知晚。
    為今之計，它隻能把所有希望放在林知晚身上。
    茫茫沙漠金色耀眼輝煌，兩人一前一後走了許久，身後腳印拖拽出一望無際的痕跡，沙漠中罕見人影。
    溫度升騰，熱浪撲麵滾滾來。
    小紅熱得撲克牌紙麵身體萎縮彎折，牌麵隱隱有融化的趨勢。
    反觀林知晚，有骨灰盒的buff加持，絲毫感受不高熱意。
    但她身體受到嚴重摧毀，手腕深可見骨，將近一天不吃不喝，加上長途跋涉，要不是中途休息了一會兒，估計現在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了。
    小紅實在遭不住炙火烘烤，開口問道：“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我們走這麽久，連個人影都沒有。”
    林知晚攤開手：“隨便走的，碰運氣。”
    萬一能碰著個黑桃k呢，或者其他花色的k，用其他花色和少年換複製黑桃的權利。
    她沒真想硬碰硬，以少年的實力和她現在身體狀況，可能一拳她就要魂歸故裏。
    又走了一會兒，前方沙漠混亂，飛沙走石，出現第一片戰場。
    小紅叫道：“快看，有生命痕跡！”
    林知晚隨之看去。
    蟻怪屍體癱在沙漠中，蟻頭倒立深陷沙石，食人花被硬生生掰斷腦袋，慘死當場，裏麵的撲克牌不翼而飛。
    現場風卷殘雲，蕭瑟肅殺氣息濃厚，沒有過多打鬥痕跡，勝利一方以壓倒性結束戰鬥，是以戰場很是幹淨。
    空氣中彌漫著新鮮血腥鐵鏽味，似乎剛結束戰鬥，血味沒有蔓延出去。
    林知晚掰開食人花的腦袋，它的喉嚨被殘忍撕扯下來，殺它的人手段狠厲，不留情麵。
    蟻怪觸須的墨綠毒液甚至來不及發射出來，就被按頭埋在土裏。
    那人一招製敵，且實力極高。
    林知晚眉心緊蹙，喃喃道：“沙漠中怪物有自相殘殺的可能嗎？”
    小紅回答：“它們效忠於神明，幾乎不會自相殘殺，除非弱者搶奪強者領地，惹怒了強者。”
    林知晚低垂頭，露出毛茸茸的後腦勺，忽然笑了一下。
    “那便是他了。”